因这段时日在工地历事较多的缘故,见那家伙不理自己,石翼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他在心里告诫自己,莫慌,莫慌。
不管有否那些远古残存的记忆还依稀浮现,即使是现在和他刚认识,他也不会对他放任不管。再者他还知道,他是神兽貔貅,又是为他而来,他更不能不管。
也就是在那一刻,在那极短的时间里,他的脑中生出几个念头,一时他知道如何做了……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默默地想,但——该如何说与他,让他听从自己这样做呢?他不知道。
那青年男子待了好长时间,正堪堪地等着下文,但过了好一会,也不见这家伙有回音,心说难道这憨憨生气了?再者头往一侧躺着也着实难受。
于是,他就悄悄地转过头来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头还没转正,就看到他正用呆滞的目光望着他。他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由伸脖瞪眼冲他怒气冲冲地骂道:“看什么看,他娘的,不认识啊?”
“你这,你怎么能说话了?”石翼一听他说话,不由惊喜地叫道,他本以为,他再也不会说话了。
“我昨天就能说了,谁说我不能说了?你又没问,懒得理你。”男子蛮横地说。
“那更好了,”石翼说,“我还担心你听不懂,和你不好沟通呢,这样反而更好说了。”他如释重负。
青年男子不知他要说什么,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你的腿伤,看着很严重,如不处理,这条腿恐怕保不住肯定要废了,所以得尽快处理才行。但我想来想去,也不知能带你到哪儿?所以我想,也只有玥儿,也就是那个小姑娘,能照顾你,你看这样行吗?”石翼问。
“那小姑娘,照顾我?就这样下去?”那青年看了看以恢复本相的腿,心说这不吓着那姑娘,也不动动脑子,他皱了皱眉,鄙夷地说。
“当然不能这样,”石翼说,“以你现在的灵力,即使你能幻化,这样也不方便,所以你要恢复本相,我再用些法术,将你幻化成一个,一个……只有这样,那小姑娘才能救助你。”石翼想还是别说将他幻化成什么,免得他不乐意,先让他同意再说,故说到幻化成什么,他隐而不说。
“你要将我幻化成什么?”青年男子问。
“这你就别管了,等你法术提升的那天,或者我再用术法,反正还能让你恢复成现在这样。”石翼说。
“就这些吗?”青年男子又看看那不忍直视的伤口,感知着上面传过的阵阵痛楚,他知道这家伙的话确实不是危言耸听。再者他也想过但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知道伤口如不处理,真会像这小子说的,这条腿真有可能保不住了,那样,自己瘸着腿,以后可怎么混啊,那不贻笑三界啊,但他想这家伙所说肯定也不会如此简单,肯定也会有别的什么附加条件,故此问道。
“当然不是,”石翼说道:“我还要与你订个生死契约?”
“订个生死契约?”那青年男子一听当时就炸了毛,到处都是他娘的约定了,他气急败坏地说:“什么狗屁契约?”
“这个生死契约,就是在你身上留一种禁制,也就是一种生命制约。就是,就是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你就会再不能吸收灵力,会经脉寸断而亡。”石翼幽幽地说道。
“哪,那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死啊?”青年男子没料到这家伙与自己定这么个约定,惊讶问道。
“当然不是,你死了。你身上的灵力大多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所以说,如果你受伤了,我会感知到,会去救你。”石翼说。
“这是什么狗屁契约,分明是强权约定?那我还不得任你宰割,还得处处担心着你的死活。我不订,你别管我了。”青年男子说。
“随你的便,以你现在的状况,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记住,这是我帮你,不是你要帮我。契约如何订?主动权在我。要不要订,主动权在你。”石翼不屑说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当然,还有一点我也要给你说清楚,就是那个小姑娘。如果我们订了契约以后,我不在时你还要保护好她,因为她假如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也不会独活。”石翼一停,又接着说道。
“照顾那小姑娘?她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这是什么意思,青年男子心中忖度着这家伙的这句话?
他一时明白了,虽然这家伙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听着却语意深重。他从眼神早就看出这家伙对那女子不同,没料到却是这样情深意长,他在心里竟生出莫名的感动,不禁对这个憨憨有些另眼相看。
不过,对那无一点尊严的侮辱契约,他还是气呼呼地说:“哼,这是什么狗屁契约?你不用管我,爱怎样就怎样吧。”
“当然,这个契约,也只是暂时的。”石翼像没听到他说的话,自顾自说:“如果哪天你好了,你想要离开,我不会强人所难,会解开这禁制,让你离开,你想走走就是了,不会拦着你。”
“想走就走,不会拦着我?”那青年男子惊疑地问。
“拦着你干吗?你想走走就是了。”石翼反问道:“包括现在也是一样,你想走就走。反正我已想过了,你带的那些字和物件对我来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坦然面对,有什么可怕的?
现在让你留下也只是因为怕你的腿弄不好残了,根本无其他意思,所以,走留自便,你想怎样就怎样。故我叫你要仔细想好了。
现在我已经撤了法阵,走了就不会再过来,不过,我警告你,但在这里也不能再让我见到你,因你吓着过玥儿,但念你是无心之举,所以不知者不怪。
但这情形绝不能有第二次,是以你要好好想想,不要急着回答,待我离开时,告诉我就行,反正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冷漠地说着,语音愈加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