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队,”王威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查清楚了,钟立强当天晚上确实在‘地上人潮’,晚上八点进去,直到早上五点四十三分,才扶着后腰离开。会所的服务人员和监控都可以作证。”
会议室落针可闻,虽然众人原本就对这条线索不抱多大希望,但他们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已经第三天了,还有大量的“失足女性”极其关系人需要排查,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到他们想要找的哪个人,也许就是下一个,也许是最后一个。这概率,也不比玩彩票中奖大多少。
赵倩盯着屏幕上放大的死者照片,脑中突然闪过审讯钟立强时的画面,她只觉得有一道光对自己进行了醍醐灌顶,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光,她认为是正道的光,她当即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弓虽女干!”
众人明显不太认同,以笠小果在社会上的财富和地位,他需要为生理问题铤而走险吗?
“我们试着用犯罪心理学推理一下。以笠小果的家庭和他对女性超乎寻常的占有欲,他一定见到美女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可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女人宁肯坐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坐在自行车后笑,总会有人拒绝他吧?那么对于一个占有欲强到几乎可以称之为变态的人而言,他在被拒绝后会怎么做?当一个认为金钱可以摆平一切的人发现金钱在某些人面前失去魔力以后,他会不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赵倩越讲越兴奋,直觉告诉她,自己发现了新大陆。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是当时的受害者,也可能是受害者的丈夫或男友,又或者是受害者的亲人。不过笠小果近三年的档案,我在你提出这种看法的时候就调取过了,并没有涉及暴力侵犯被立案。”王颖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说道。
“王姐你再往前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许受害者或者她的关系人当时年龄还小,没有能力实施报复手段!”赵倩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想法。
会议室再度陷入诡异的宁静,大家不约而同地盯向王颖,真希望赵倩这次的推断能来一个石破天惊。
李继伟抽出一根烟,看了看众人,又悄悄扔回到抽屉里。他现在其实焦虑得很,赵局上午刚刚打过电话,虽然嘴上一直在鼓励,但他知道,这也是一种不动声色的变相施压。他不怪老头子,他能理解,他知道这个案子如果期限内破不了,恐怕不光刑警队上上下下,连相关领导都要跟着受处分,压力山大啊。
和李继伟不同,自案件出现以来,赵倩眼中一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她进入刑警队以后碰到的第一个大案要案,她像嗅到血腥味的猫科动物一样,随时准备给自己的猎物致命一击,她强烈希望可以通过这次机会为自己正名,她赵倩不是一个靠爹吃饭的花瓶。
“找到了!”王颖几乎是喊出来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兴奋:“十年前,笠小果二十岁时,在启明大学读大二,当时的名字叫笠阗一,曾因暴力侵犯被立案。报案人叫于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于蔚的母亲带着于蔚主动前来撤案,承认是自愿,报案的目的是为了多要些钱。”
“那么我们假设,于蔚当时并非自愿,而是受到某种胁迫,不得不妥协,她会不会在若干年后采取报复?”刘勇提出了一个观点。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20岁到30岁,面貌虽有变化,但要认出来应该不难?笠小果难道对一个曾被自己侵犯过得人没有丝毫戒备心理?”王威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像笠小果这种极度嚣张不可一世的人,如果他曾动用金钱或者其他力量,使一个被自己暴力侵犯的人被迫屈服,那么当他再次遇到这个人,而这个人已经彻底被命运打垮,主动屈服在他的脚下,他会不会感到更大的刺激?”李继伟的思路更为清奇。
“是李队您自己有这种心理趋向吧?”赵倩和李继伟杠上了,女人记仇得很,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得罪女人。“不过李队这种心理趋向没有问题,大多数男人可能都会有这种心理趋向。”
此话一出,在场的男士们可都有点脸红了。
“有一点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考虑过,于蔚既然拒绝笠阗一,她又为什么给笠阗一机会侵犯自己呢?”赵倩又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会不会还有一个帮凶,是于蔚的好朋友或者所谓的闺蜜,得到某些好处,通过某种方法,将于蔚推进了火坑?”李继伟的话让众人不寒而栗,大家心理上虽然不愿承认,但的确有这种可能。
“如果我们的推理成立,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很危险?”赵倩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倩,快,带人去调当年的案卷,调查所有与当时那件事有关的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有意外发生了!”李继伟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