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性案件!我调到启明市第一天就来个恶性案件?这是要对我进行一个岗前考核吗?”启明市刑警队新任队长李继伟一边苦笑,一边拉响警报,风驰电掣向东郊驶去。
东郊是启明市的老城区,这里原本是煤矿工人及其家属们的居住区域,当年也曾门市林立人流云集,自从被划分为塌陷区进行棚改以后,东郊人口集中迁徙,此处从此荒无人烟,恍若鬼城一般,不过,倒是成了某些有心人切磋车内技艺的打靶圣地。
李继伟在看到尸体的一刹那,眉头随即皱了起来。
尸体是被绑在驾驶位上的,确切的说,是死者的脖子被一根雷管线死死地固定在主驾驶座椅上,线深深地恰进脖子里,几乎要将喉管勒断。更惊心惨目的是,尸体的下身入目全是猩红,他的裤子被褪到膝盖以下,下 体已经被砸得稀烂,污秽的血液将主驾位的座垫和地板染得满目狼藉。
“死者笠小果,男,30岁,启明市宏伟矿业总经理。”见李继伟来到现场,法医宋闻介绍到。
“这么快就确认死者身份了?”李继伟惊叹于启明市刑警队的工作效率。
“嗨,这个人,这辆车,在启明市谁不认识?这次麻烦大了!”宋闻接过李继伟递来的烟,深吸一口说道。
“名人?”
“差不多吧,他爸是……”宋闻吐出一个惆怅形状的烟圈,对李继伟来了一个亲昵的附耳低语。
“我靠,我现在能不能申请调回去?”李继伟一脸的我真倒霉。
“你说呢?”宋闻翻了李继伟一个白眼,继续陈述案情:“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10点到12点之间,死者下 体遭受钝器多次猛烈击打,但我更倾向于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当然,结论要看尸检。驾驶位的车门上有提取到指纹,车内发现一块带有血迹的煤矸石,是否是凶器还要经过鉴定,但我认为不是。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断定,死者生前曾大量饮酒。报案人是在附近煤矿工作的矿工,叫陈宇,上班时骑车路过此地,见这辆车车门大开,好奇地朝车内看了一眼,结果吓得人仰车翻,”
“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在喝了那么多酒以后,又跑到荒郊野外干什么?”李继伟露出一副我很不解的表情的表情。
“你说呢?搁我这儿装什么清纯?”宋闻和李继伟曾合作办过几个案子,对这家伙的底细相当了解,这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有事没事就喜欢装一下“绿茶”。
……
“如果按照宋闻的初步论断,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并且除了身上的两处明显致命伤以外,没有任何防御性伤痕,那么现在出现了一些我们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
“第一,凶手既然可以将死者轻易控制住并勒死,那他为什么还要去砸对方下 体呢?要知道,这个操作很恶心,并且容易留下痕迹。”
“第二,凶手既然有了砸下 体的打算,那么在这荒郊野外,大可以让对方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而死亡,为什么还要采取这种入喉三分的捆绑方式?”
“第三,死者在大量饮酒以后,开车来到这荒郊野外做什么?”
刑警队的办公室里,李继伟对眼前的这帮新同事抛出了三个问题。
“女人!案发时起码有一个女人在场,她可能见过凶手,或者就是凶手!”刘勇恍然大悟。
“小刘思路正确,大家一起给他点个赞,你继续。”李继伟笑着看向刘伟。
在一个团队中,好的领导并不是要事事争当表率,身先士卒,而是要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给下属更多发挥能力的机会,只有这样,团队才能不断进化。这是李继伟深信的管理法则。
刘勇突然被众人的目光包围,一时无法适应,竟然,害羞了。但作为一名刑侦人员,优秀的专业素养使他很快进入状态,揣摩着凶杀过程:“所以我判断,这是一起情杀或仇杀案,仇杀的可能性更大,笠小果当时处于不清醒状态,凶手在将笠小果的脖子固定住以后,应该并未马上将对方勒死,而是先使用某种钝器……”刘勇说着做了一个砸核桃的动作,众人同时感到一阵恶寒。
“凶手先是让笠小果充足体会这种残忍到极致的痛苦,在他将死未死之际,又猛然将他脖子上的绳索收紧,这种极致的过激行为,反应了凶手对于笠小果极致的恨,所以我认为是仇杀。还是李队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难道怕笠小果死不了吗?”
刘勇说完看向大家,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李继伟的手机铃声在一个不太恰当的时间响了起来,众人心中一惊:难道又有恶行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