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王府上下担心,一边是栾王郑言在宫里没有回来,一边是栾王妃甘将军没回来。
雨还在零零星星地下着,虽然天亮了几乎没有亮,依旧和昨日一样的天黑沉沉。
州王坐立不安,担心二嫂子安危,万一有什么事,不好和二哥交代。
而二哥从昨日一夜未归,担心他在宫里被什么人控制。
很头疼,便叫蔡淳回宫拿点东西,顺便打听看看。
由于下雨,没有做生意,千冰千雪闲着做衣服。
而瑶央一直忙碌,按照林汐夏之前教着,她把药草熬出来黑黑的,一桶一桶地倒进浴桶,试下水里温度刚好合适,小步跑去凉亭找州王,州王不知怎的,一见到她接近过来,心砰砰的跳。
“七殿下,皇妃吩咐过我,必须卯时早上坐药浴。我去叫蔡淳哥过来推你进去吧。”
州王犯难了,他怎么没想到今天开始,有点埋怨瑶央:“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呢,我差蔡淳回宫里拿点东西了。”
这几个守兵都去拉货了,一会半回不来了。
“那我推你进去,过了时间不好,药会失效了。”说完,把州王推进他的房间,这是要怎么把州王抱起来放进浴桶呢?
瑶央急得怕药劲过,顾不上其他禁忌,双手解开州王的外衣,州王有点吓到,一时不知所措抓住瑶央的手,瑶央惊吓张开嘴,双颊绯红了起来,州王放开她的手,身子僵直,支支吞吞地:“我来解开吧。”
“那里面的不用脱的,等进药浴后再脱吧。”
见已经脱去外衣,瑶央使九牛之力将他抱起,缓缓地,成功地放进浴桶里,瑶央一下坐在地上喘不上气。
州王把里面的衣服脱下来,湿漉漉地递给瑶央:“可以了,这药怎么臭臭的。”
瑶央坐起来,把衣服挂在屏障,又把一盘绿绿的药粉,撒进去,用手搅一搅,使药粉融合药水里,不一会儿,马上冒气小烟。
“这是什么?”把州王吓得半死,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没事啊,皇妃之前说过了,如果有冒烟的话,说明有的治,没有冒烟,代表没得治,你得回宫里,一辈子坐轮椅了。”
这句话像打了强心针,州王由刚才的惊悚逐渐到惊喜,望着眼前不断冒烟的泡泡,原本忧郁的脸,一下阳光起来了,他双手浇着药水,往身上撒,笑着在感恩,欢快得像个河边玩水的少年。
瑶央不知觉地,心里也跟着欢快。
“等会烟冒没了,下一步做针灸。”
说罢拿一块布单给他,一会她要闭眼从浴桶中抱他出来,自己把布单盖住,然后瑶央咬牙,往床上走,到底力气不够,一下把他摔在床上了,尴尬地趴在的州王光溜溜身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涌现,瑶央一下弹开退到床沿,而州王紧急之下把怀里的布单扒拉出来,盖住身体。
两人都尴尬地不知所措。
该死啊,早就不要叫蔡淳回宫了,搞得男女授受都亲了。
待瑶央扶州王吃力地往床上拉,两人就这么亲肤地。
瑶央把针灸放进准备好的药膏中撒点粉,搅一下,州王一看:“你一个婢女会针灸?”
“皇妃教的,小时候也懂一点,不算生手吧。”瑶央把布单移开到大腿,一番操作下来,游刃有余,小腿瞬间扎满了针。
“我先去把药水收拾了。”
州王靠在床头侧身,斜着眼看着瑶央麻利地干活,州王不知不觉地爱上了她,心情跟随她每一个动作而起伏,他暗暗下起决定,一定积极治好腿疾,做个正常的皇子,去追求他心爱的姑娘。
望着天气阴郁连绵,呆在东宫的栾王,实在担心栾王府,原本被父皇召进宫,只是让父皇看看自己治好的脸,除了无关紧要的嘘寒问暖,明明可出宫回府,却被太子妃拦下住几天,名义上说是陪太子,美名其日是陪着她那飞扬跋扈的妹妹宇文采。
宇文采的心思,他心里知道,真是奇怪,毁容不理不睬,脸好了就千方百计靠近,栾王感觉自己挺悲哀的,除了他栾王府上下和父皇,其他都是爱他的脸。
自从见到栾王的绝世容颜,宇文采动真格了,对16岁青春少女,都是看颜值的,她想要得到栾王,虽然栾王已经婚配了,但可以绝婚····至于要怎么让栾王心甘情愿地绝婚,还得想法子,堂堂一个宇文家小姐,不可能屈身为妾的。
幸好她有强大的靠山,前面宰相父亲,后面姐姐太子妃,再加上车骑将军堂哥,一切唾手可得。
栾王没有给宇文采机会,避免与她接触,宇文家这点心机,太子时时刻刻都在宇文家监视中,他比谁明白。
可周围都是监视他的眼睛,就连想去父皇和太子那里都被拦住,连差郑言回府带话都不行。
他被幽禁了。
栾王担心林汐夏,自己一夜未归,按理甘星煜应该会来宫里列行暗查,这次没有来,是栾王府出了什么事吗?
而栾王府的人也没办法得知栾王在宫里什么情况。
宇文采打扮国色天香的,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栾王立刻闪离一边,假装去外面的凉亭,绝不在屋里不和她单独相处,保持距离,这一波动作,让宇文采羞得脸上无光。
“怎么了,小时候我们经常玩在一起的,都定娃娃亲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娃娃亲?父皇招亲的时候,不见你积极呢?倒是怕倒霉,所以我尽量远离一点,不要宇文小姐因为我而倒霉。”
栾王这句话狠狠地打了宇文采的脸,火辣辣的。
宇文采一肚子火气,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文弱弱地解释,婚姻自古父母做主,自己哪有能力反抗呢?现在愿意为了他反抗,争取自己的婚姻做主。
“无论我现在变成怎么样,一样都是不受宠的皇子,我现在没权没势,宇文家小姐天生贵族,丽质美貌,家境和门第都无人可比,何必要委身吃苦呢?”
“你没有,宇文家可以给啊,只要我父亲答应,随便找个官做,衣食不愁,荣华富贵,我又不用委屈呢,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宇文家给的荣华富贵对任何人是机会,可惜,我元焯是个死脑筋,一生一世一个皇妃,只爱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第二,也绝不再纳娶,请宇文小姐不要浪费时间,耽误自己。”
“话不能说绝的嘛!万一实现呢?”宇文采挤眉弄眼地嘲笑。
“要么我娶的是死人,要么你嫁的是死人。”
这话绝烈,够狠,断了别人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