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在这儿突然看到了它,可能是被它的容貌吓到了。其实所谓的“吓丢了魂”,只不过是个形象的说法而已,一是胆气受损,二是心理阴影。刚刚你能直面它,又能快速恢复理智,这就算是阴影消除了!我引着你赶紧说出几句话来,也就是为了这个。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就是这么个道理吧……”
孙大缸苦笑几声,又看看公良雪竟道:“不过旦叔刚刚也说了句实话……小爷,咱们,弄得过它吗……”
公良雪竟撇撇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来,轻轻摇头道:“唉——年轻人,要学的,还多啊……这个家伙,要是真想吃咱们……这会儿你俩还会有命在这儿贫?”
“什么意思??”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问道。
公良雪竟舔舔嘴角,道:“意思就是说,你们刚刚看到的,这条蛇,它,认识一旦……”
“啊??!”两人一听,全都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说……旦叔小时候见过它,它对旦叔就有了印象,算是,熟人??”
公良雪竟满意地点点头:“嗯,悟性挺高,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想想,这十几年,它要是一直都窝在这个水潭子里,那为什么,从来都没发生过伤人事件??”
“可,可可……”
“你们想问,可它要干什么?”
两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起头来……
公良雪竟摸摸下巴,似乎在自语一般:“是啊……从第一次感觉到它布下的迷心瘴来看,它是个有些道行的,可要说是报恩来的吧……为什么偏偏又能感觉出……除非……这不可能啊……”
孙大缸听的云里雾里,苦着脸道:“小爷,你能不能说国语……”
公良雪竟尴尬的一笑,道:“那个,当然,以你俩现在的状态,咳咳……这么说吧,但凡是畜生这一道的,它的这个智力吧,都很有限……可难得的是,这个货,看来是个异种……你们想想,它得多少岁数了??所以,它好像,应该是,已经有了一些智力了……可怪异的是,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就偏偏这段时间才发生了鸭子失踪的怪事情??这说明一个道理……”
“你是说……这个家伙,实际上,并不住在这里?!!而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陈一旦突然脸色严肃,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不错——这魂魄归位以后,一旦的智力是直线上升!我就是这个意思!”
“切,我那叫大智若愚!我什么时候智力低下过……”
“旦叔,包不包括你把老三爷夜壶打破,尿溅了一身那件事?”
陈一旦一脚朝他踢去,孙大缸慌忙起身躲开了……
公良雪竟笑了起来,继续又道:“其实这件事完全可以确定,你们想想,这个大家伙要是一直都住在这儿的话,就这点儿水,这点儿鱼虾,早被它吃干净了。”
“这倒是真的……”
“所以,最令人费解的……就是它突然又出现在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它又不会说话,这也,太难猜了吧……”
几个人正自顾讨论着,却突然看见平静如镜的水面上,“咕咚咕咚”地冒出几个大水泡来……紧接着,如同一盘盘好的巨型麻绳般,鼓囊如吹气的大蛇身体突兀地自水底浮起,安安静静,漂浮在了水面之上……
一切来的是如此毫无预兆,如此出人意料,尤其是,还夹杂着这七八分的,戏剧性……
孙大缸和陈一旦定睛一看,条件反射般双腿又是一软……
“出出出,出来了!!!”
“你先,先,先人,这是……”
公良雪竟看着水面上的情景,笑道:“这下,彻底醉了。不用急,等着让它醉透了再说……我就说嘛,这酒干子但凡沾一滴,管你神仙妖魔,刮都刮不掉,嘿嘿。”
陈一旦看着水面,苦着脸咧着大嘴自语道:“虽然你吹牛吹的不着边际,不过,这次,我信了……”
公良雪竟脸一热,撇撇嘴,嘟囔着自语道:“你懂你娘个脚……要不是没事吹个牛,这漫长的日子可怎么过……”
孙大缸癔症了一会儿,突然一拍自个儿的脑袋,恍然大悟般自语道:“哦——我彻底明白了!看来旦叔说得没错!怪不得连老三爷都得叫你一声爷呢!小爷你今年真的得有一百几十岁了吧??”
“你在说什么呢??神神鬼鬼的……”公良雪竟心中一紧,看着孙大缸故作轻松的打岔道。
孙大缸挠挠头,道:“先前我旦叔跟我说你的岁数时我还有些半信半疑,现在你自己这么一说,我就突然全信了!”
公良雪竟看向一旦,眼珠子一瞪,又看看孙大缸,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孙大缸见公良雪竟一脸的惊异不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无所适从的结巴道:“说,说你你的岁数啊……小爷你这是怎么了?”
公良雪竟把脸一黑,看向陈一旦道:“谁跟你胡说的这个??”
一旦眨眨眼,也是一脸的委屈:“没人跟我说呀——大缸是我跟他说的,这是怎么了呀这是……”
孙大缸一捅陈一旦,道:“都把自己给绕糊涂了!旦叔,你把你那个什么‘推加法’跟小爷再学一遍呐!”
“什么,推,加法??什么鬼东西……”公良雪竟一听,不知怎地,心头竟不自觉地一凉……
陈一旦努努嘴,似有所悟,忙道:“哦,这个呀——简单呐!当时我是这样算的:第一,我爷说你们好长时间不见,我先把这个‘好长时间’假定为二十年以上吧!为什么呢?因为我这二十多年从没听说过你,更不用说是见过你……也就是说你俩最起码没见的时间得大于二十年,可奇怪的是你看起来也不大啊?第二,我头一次在门口见你时,我爷正在跟我爹介绍你,我爹不认识你,这又说明,在我爹这五十来年的光景里,你也没出现过!我爷说他很小就来回马镇了,从没离开过,好嘛,我爷那些年,我爹快五十年,我二十来年,也就是说,你俩没见的时间,最起码也是二十加五十,也就是七十年上下!还有,刚刚你自己又说你那个黄花山酒干子,你自己尝了一下也睡的差点忘了年月,而我爷据说年轻时不光爱喝酒,还特别爱研究酒,我们陈家还是靠卖酒起家挣的这份家业!但我看他那样子,他是从未听说过你这个酒干子,那也就是说,最保守的估计,你造出这个酒干子后,最起码你们是没见过的吧?还有,你不会告诉我说,你是生下来就研制出了这酒干子吧?我再保守估计一下,你当时,二十岁吧……光这,不就一百多岁了,怎么,我加的不对吗?”
公良雪竟不等他说完,早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如同完全不认识陈一旦似的,瞪眼望着他,嘴里喃喃道:“你——还真是个他m的,读书人……你狗日的精起来的时候,怎么这么瘆人呢……我现在终于明白,这条冠蛇为什么会拘走你的一魂了……你小子这是要成精啊!老子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陈一旦仍旧一脸的无辜,怔怔道:“小爷不好这么夸我……”
公良雪竟无力的白了他一眼,道:“我真怀疑这冠蛇当时拘走了你一魂,同时又放进去了一坨屎……这脑子,一会儿蹦精,一会儿憨痴……我这是夸你呢吗?我这是……唉,算了,这件事日后有时间我再跟你俩细说,打今儿起,给老子记住喽:岁数这个事儿,不准再对任何人提起!亲亲亲亲亲的妈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