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木门被推开,趴在三千果树下的白毛老狗吠了几声,见来者是张梦蝶她们,便停止了叫唤,摇着尾巴向她们跑了去。可当它走近后,却也发现了江枫的异样,它在江枫身上嗅了嗅,接着用身子蹭了蹭,最后又发出细长的声音。
刘璃对白毛老狗说:“他死了,井月天和师傅也永远回不来啦!”
白毛老狗听后,慢慢的向三千果树下走去,又趴在地上。
师尊和张静他们跟着进了门,这里是三世,是游洪的道场。在张梦蝶操纵下,江枫回到了自己的那间屋子,盘膝坐在床上,安静的等着月亮升起。江枫早已肉身成圣,已然全身是宝,肉身自是难腐。
夜里,张静果然还是迫不及待的拿出了铜母镜,她看到骆晨霜依旧是一个人入的寑,心里乐开了花。
早晨,两扇房门打开,罗杰和骆晨霜从各自的房间走了出来。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采摘嫩茶,一起探讨修炼之道。这让骆晨霜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开心得像个少女。
罗毅和张梦蝶调养好身体后,便也开始认真修炼起来,由仙尊和张静进行指导。刘璃偶遇如此师缘,自是跟着一起修炼。其中最为用功的当属吴芷静,历此生死,她感悟颇多,时间的紧迫感在她这里尤为明显。
张梦蝶一开始修炼,就明显的发现自己不一样了,修为直接跃升了一大截。后面经师尊和母亲的分析确定,应该是前几天唤醒她的药物所致。闻此,张梦蝶心中又升起一阵感伤,她走到江枫的面前,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在张梦蝶回到道场的第六天早晨,她们发现三千果树下的白毛老狗死了。她和刘璃一番商议后,将老狗埋葬在了三千果树旁。仿佛,曾经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也跟着一起被埋葬了。
不知是月亮在追赶太阳,还是太阳在追赶着月亮,反正时间就这样在它们的追赶中流逝了。
每天晚上,观看铜母镜成了张静的睡前习惯。有时,还带着张梦蝶一起观看。
可是在第二年的春天,张静看着铜母镜中的画面渐渐生起气来。因为她看到骆晨霜一次一次的邀请罗杰进入她的房间,在罗杰一次一次的婉拒后,终究是进去。先是白天,渐渐的是晚上,最后竟是要罗杰哄她睡着后才能离开。
“哼,气死我了,真是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啦!”张静气得摩拳擦掌。
张梦蝶说:“你,我,再加上罗毅,我们三人合力,应该能杀了药仙。”
罗毅说:“这不仁义吧,当初母亲大人不也同意将父亲抵押在那里的么?”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刘璃站台张静这边,气愤地附和道。结果,师尊、罗毅、张静、张梦蝶都盯着她,这该死的压迫感让她后退了两步。尴尬的笑了笑,指向铜母镜,示意大家继续观看。
吴芷静推门进屋,说:“你们这么多人,围观药仙的卧室,不……太……好吧!”
罗毅指了指母亲,对吴芷静说:“我是被迫观看的。”
仙尊说:“主要是怕张静情绪剧烈波动,做出过激的事情,在此以便及时安抚她的情绪。”
又是一天晚上,春天万物复苏的气息,从纸窗缝隙间吹进了骆晨霜的卧室里。她在一个大木桶里泡着澡,雾气缓缓升起,把人儿朦胧得很美丽。
张静看着铜母镜,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说:“我就说今天眼皮怎么真跳,这不知羞耻的女人,难道想当众搞事情!”
周围众人都想离开,感觉甚是尴尬,却在张静的环视下,全都坐了回来。
刘璃安慰道:“别想太多,她只是正常的洗个澡而已。罗前辈不也没有进来么!”
“咯吱~”骆晨霜的门打开了,罗杰走了进来,并反手合上了门。
大伙怒目向刘璃,刘璃说:“这也不能怪我不是!”
吴芷静红着脸,弱弱的问道:“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继续观看了哟?”
张梦蝶说:“不到最后一刻,不能下结论,我相信父亲,他不会做出对不起母亲的事情。如果现在就停止观看了,那相当于是提前给父亲定了洗不清的罪名。”
罗毅笑着说:“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种场面无疑是个莫大的考验。”
罗杰看着浴桶中侧坐的骆晨霜,他停下了脚步,微笑着赞叹道:“好美的画面!“
“你再前进几步,可以看到更美的画面。“骆晨霜也微笑的回应。
“不了,水汽蒸腾,最显朦胧,更容易使人产生幻想。“
骆晨霜说:“你不上前几步,怎能确定真实的不比幻想的美呢!”
罗杰看着骆晨霜说:“我们就留着这几步的距离吧。”
“是为张静留的吗?”
“嗯,也为你而留。”
骆晨霜说:“我不需要你为我留距离,你是知道的,我想要你走过来。如果是为张静而留,值么?你在我这里这么长时间,她会相信吗?”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但我不能对不起她。”
“你何苦单向的为难自己呢?”
“爱。”罗杰简单的回答。
可骆晨霜却伤心的流下泪来,问道:“那我呢?”
“我喜欢你,但那不是爱。”
“可是我爱你呀!是你照亮了我的世界,牵引着我走向的光明,可是为何你又丢下了我?”骆晨霜大声的说。
“对不起!可是,爱这种东西,它真的很奇妙,不受理智所控制呀!”
骆晨霜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确实,自己的这份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曾多次告诫过自己,没有结果的,可是自己却一直在等待。她也明白,等待,不过是为在自己的不承认失去而找的一个借口;可是,爱这种东西,它真的很奇妙,不受理智所控制呀!
骆晨霜再一次感受到绝望,她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并赤着身子走了出来。她伸手去拿衣服,准备穿上,一切都非常自然。可是当她看向罗杰时,却发现罗杰转过了身,背对着自己。她渐渐的展开了笑容,放下了准备去拿衣服的手,仿佛从绝望中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骆晨霜调笑的问道:“你为何转过身去不敢看我,你分明是心中有鬼?”
“我是一个男人啊,面对如此猎物,我怕控制不了身体本能的欲 望!”罗杰也笑着说。
“那你还谈爱她?”
“爱是精神层面的,本能欲望是身体层面的;本能欲 望是放纵,爱是克制。所以我转过了身来。”
骆晨霜说:“诡辩,那只能说明你的爱还是经不起考验。我要你看着我。”
“不用了吧!”
“不行,你是被她们抵押在我这里的,你得听从我的命令。”
罗杰很为难,说:“真不用了吧,我明儿白天一直盯着你看可好?”
“不行,我要你现在就看着我,这是命令。”骆晨霜对自己身材还是非常自信的,她展现着自己最美的一面,要给自己最爱的人看。
罗杰说:“嗯……那好吧!”
骆晨霜开心的笑了,娇美的身体还冒着热气,她要把最美的自己绽放给罗杰。
只见罗杰抬起双手,在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双手成握拳状,移到两肩之上。慢慢展开拳头,并说道:“我看啦!”
骆晨霜的笑容随着罗杰拳头的展开而渐渐凝固,因为她从罗杰的手中,看到了两只眼球。红艳的血正沿着手腕流进袖口,同时听到一滴一滴的血从脸颊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骆晨霜再次感受到了绝望,她的眼泪悄悄的流了出来。无力地说:“嗯,你看啦!我也明白啦!这一年来,谢谢你陪我,不管是真心实意的,还是被迫还债的,我都很开心。现在你自由了,你走吧!”
“好嘞!”罗杰听后高兴的回答,还真向外走去。只是看不见的他,“咚”的一声撞在了门上,接着又摸黑了两次才出了门。
脸上还挂着泪水的骆晨霜,被他的那一幕逗笑了。罗杰离开房间后,她又走回了浴桶中,仰着头叹了一口气。
铜母镜前的张静心疼的说道:“你看一眼又有什么关系嘛,我又不会怪你,我是如此的相信你。”
刘璃和张梦蝶都以怀疑的目光看向张静,显然不敢相信她一开始就是如此的坚信。
“看什么,看什么,吴芷静,你快放开手。”吴芷静仔细确认铜镜中,没有少儿不宜的画面后,才慢慢将手从罗毅眼睛上拿开。
罗毅问道:“发生了什么?”
刘璃说:“你父亲自挖双眼,将眼球握于手中看了药仙前辈一眼,药仙前辈还你父亲自由身,你父亲就离开了房间。”
罗毅听后心中一阵感慨,接着对母亲说:“你应该为自己的猜疑和乱想感到自责。”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张静骄傲地说。
魏央自药仙出浴时,就转过了身子。现在听到答案后,没有转身,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