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3日下午,周五晚上,包小勇家。
包小勇的爸爸是一名普通职员,胆小怕事。两年前,包小勇被学校选拔去西工大理学院参加夏令营,包父一开始还很高兴。谁知道夏令营没结束,儿子就被送了回来,说是因为这次选拔考试,包小勇进步迅速,占了他们班一个学生的名额,被那个学生的好朋友打了。
那个学生的爸爸在他们这个小县城很有势力,学校也不敢得罪。包父害怕儿子开学后会继续被同学欺负,只好拜托班主任万向蓉老师帮忙将儿子转去了其他学校。这两年,儿子才好不容易忘了这件事。
接到唐五洲电话时,包父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又担心得罪警察,只得答应了晚上见面。包父胆小怯弱,包母却是个胆子大的。听到丈夫答应跟警察在家里见面,劈头盖脸就骂了丈夫一顿。
“小勇马上就要中考,你就不会拒绝吗?”
“人家是警察,我怎么拒绝?”
“那也不应该约在家里,儿子明天下午回家,要是那个警察又过来怎么办?”
“不会吧,警察还能天天过来?”
“你,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算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今晚我回家去睡,明天我自己去接小勇,让他去外公家呆两天,你就在家里守着警察吧!”
两口子吵了架,唐五洲两人过来的时候,气氛自然不会很和谐,包父的脸上堆满了假笑,包母则一脸冰霜。
唐五洲感觉到有些不妙,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你好,冒昧登门拜访,打扰两位休息了!”
包父连忙道:“没事,没事,你是唐警官吧,这位是?”
“哦,她是我女朋友”,唐五洲很自然地介绍道,“我虽然是警察,不过这次来拜访您,其实是以私人身份。我母亲是西工大理学院的许秀媛教授,就是您儿子两年前夏令营去的那间大学,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包父包母只是隐约听说两年前因为西工大有教授跳楼,警察去查案才知道儿子被同学欺负,但他们并不清楚跳楼那位教授的名字,所以一脸茫然。
唐五洲又解释道:“我母亲两年前从理学院坠楼身死。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注意到我和您的儿子五官有点像。”
对包父包母来说,大学教授那是比警察更值得尊敬的身份。两人听说唐五洲是大学教授的儿子,肃然起敬。包母看了唐五洲一眼,惊呼道:“是哎,怎么这么巧?小勇其实长得像他祖爷爷,跟我俩都不是很像,没想到会跟唐警官这么像。”
“这也算是缘分吧。是这样的,我母亲在坠楼前几个小时,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但是我当时在山里,信号不好,没有接到电话。我母亲平时从来不会在那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听说您的儿子与我很像,所以怀疑母亲是看到您的儿子后,突然想起我,所以想跟您儿子见一面,确认一下。”
包父听说要见儿子,就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哦,哦,……”
他还没开口,包母大声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唐警官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唐五洲来找包小勇,确实只是想确认母亲生前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是不是想对他说想弟弟了。他委婉地解释道:“我这段时间经常梦到母亲,她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梦里总是听不清楚。不知道两位是否统一让我见一下你们的儿子,我不会占用他太多学习时间的。”
包父心已经软了,觉得让儿子见人家以免也无妨,只是说几句话,也不会影响到儿子什么。包母却皱眉道:“唐警官,不是我们不肯让儿子见您,只是您也知道,两年前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而且小勇马上就要中考了。这样吧,唐警官,您能不能等小勇中考结束后再过来?”
哪个当父母的不是为子女操碎了心。唐五洲也理解包小勇的父母,只得遗憾地告辞离去。
关雁翎知道他心里难过,下楼的时候,静悄悄牵住了他的手。她下午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两个小时,终于鼓起勇气给唐五洲回复了一条短信:“我也喜欢你!”
唐五洲这个人虽然平时粗心得很,但浪漫起来也挺有小心思的。他收到短信后,一个鲤鱼打滚就从床上翻身起来,回了一条短信“等我”后,就匆匆出门。
过了半个小时,捧着一束玫瑰的唐五洲敲响了关雁翎的房门,两个人开开心心牵着手去唐五洲订好的一家情侣餐馆,美美享受了一顿烛光晚餐,这才来到包家。
虽然包小勇的父母不同意让唐五洲见他们的儿子,但关雁翎的宽慰让唐五洲很快振作起来,转头笑道:“雁翎,我没事。过几月再来一趟就能见到了。”
“师兄,……”
“你怎么还叫我师兄?”
“那,五洲?哈哈,我怎么感觉叫你的名字,像是在上地理课?”
“关雁翎!”
“哈哈,好吧,好吧,我不笑了。要不我叫你五哥吧,好不好?这样好像我有五个哥哥。小时候我一直很想有个哥哥。”
这次唐五洲终于不反对了,“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五~,哥”,关雁翎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