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2年,教室里历史老师正在讲着关于太平天国的灭亡,
“老师,当时曾国藩手下第一武将是不是李莫安?”坐在最后一排的坏学生江沽,冷的站了起来,揉了揉睡眼莫名问道。
“讨伐太平天国时曾国藩的湘军中主要有鲍超、刘长佑、江中源他们几个,那有什么李莫安,江沽你还是继续冬眠吧,老师不怪你。”瘦弱的历史老师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摇摇头。
江沽倒也听话,爬到学桌上又呼呼大睡起来。
弹指间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公元1864年7月,随着太平天国沦陷南京,湘军入城无论老幼大肆屠杀,尸骨成山,哀嚎一片,这座千年古城转瞬成为一座人间炼狱!
落日余辉下,一位三十出头的灰衣男子倚坐在南京城头的枯木上,他那被风霜雕刻的脸颊显得格外有棱有角,那双玩世不恭的眼眸自带一种桀骜不驯,一柄长剑背于身后,这个男人名叫李莫安,本是关外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山野小青年,一次不经意间拾得一柄长剑竟莫名成为了绝世高手。
后来,因世代受穷想要出人头地便与妻子告别去了城中从军,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曾国藩,凭借其高超的剑法所向披靡成为湘军大营中第一猛将。
李莫安望着眼前无尽的杀戮,闻着耳后不绝的哀嚎,映红他脸颊的已不知是夕阳还是血水。
此时的李莫安回想起从军后第一次上战场杀敌时吓到尿裤子的画面,他又低头看看自己那双早已沾满鲜血的双手,杀人从害怕到兴奋,自己不知何时已成为杀人如麻的恶魔。
成王败寇只要有战争苦的终究是百姓,伴着一声叹息,李莫安已厌倦了这种杀戮,出人头地又有屁用,心底不经萌生出解甲归田的念头。
冲动之下,他来到曾国荃的大营外,思索再三后终走了进入。
“属下李莫安给大帅请安。”李莫安单膝跪到曾国荃面前。
“哈哈快快请起,李将军前来找本帅有何事?”此时的曾国荃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李莫安起身四下瞧瞧大厅两侧站着的武将们,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曾国荃一笑,你们都下去,我和李将军又要事商量。
待众人离去,李莫安故作镇定慌称:“属下接到番大帅密令,命我速速出城见他有要事吩咐。”
南京已破,曾国荃也就没多想:“哦,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家兄找你呀,好的快去吧”
曾国荃将一令牌递给李莫安:“拿着它出城没人敢拦你。”
“遵命”李莫安接过令牌出了大营带着手下一随从骑上战马,带着这几年搜刮来的黄金便顺利的出了南京城。
出城没一会,李莫安便停了下来。
随从有些差异问道:“将军怎么不走了?”
“小钟子你跟我多年,今日我求你一事。”
“啊…何事?”小钟子莫名望向李莫安。
“求你帮我把这锦囊带给曾国藩大帅。实不相瞒我已厌倦沙场,想解甲归田回家陪俺家婆娘去了!”
小钟子面露愕然,呆住片刻缓了缓情绪:“行,遵命,将军放心去吧。说心里话看着城里百姓惨死却无能为力,我心也早就寒了!”
“今日一别,后会有期”李莫安同小钟子分开后向着关外扬长而去。
小钟子顺利的见到曾国藩将李莫安的锦囊交给了他。
曾国藩打开锦囊,拿出其中的纸条,一眼便认出李莫安的字迹,纸上只写了四个字“鸟尽弓藏”
曾国藩冷着面沉默片刻便明白了一切,他太了解李莫安了:“莫安走了?”
“是的大帅,小的实在挽留不住!”小钟子为不被大帅责怪只能说谎。
“随他去吧”说吧曾国藩起身离去。
太平天国覆灭不久曾国藩便随之解散了湘军。他晓得功高盖主必会召开杀身之祸。
李莫安经数日终于回到关外的老家,当马蹄踏入熟悉的村庄方知自己已经快三年没回来了,清风徐过,他仿佛又拾回从前那个朴实的自己。
“莫安回来了莫安回来了…”乡亲们见到李莫安愈发激动,都簇拥而出,村子里家家户户都以李莫安为荣,将他视为大英雄。
李莫安下马一一同大家打招呼,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突然人群中闪出一条路来,一位身材纤瘦,面容娇好的青衣女子快步走来,站到李莫安面前,清澈的双眸浑身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番,长长的睫毛已经泛湿,随后便撅起樱桃小嘴,双手背后俏皮的将头扭到一边。
此时李莫安表面到还算平静,内心却已波涛汹涌:“死婆娘,你怎么知道我回来?”
“哼,你个败家爷们还知道回家呀?再不回来都想去十字路口给你烧纸去了!”说话的女子名叫芊羽,是李莫安的结发妻子。
一众百姓望着眼前这对欢喜冤家不禁都大笑起来。
“死婆娘看回家怎么收拾你。”李莫安一手拉着芊羽一手牵着马便向自家走去。
两人回到简陋的家中,李莫安见没有乡亲跟来便一把将芊羽抱到怀中:“死婆娘,老子这下有钱了再也不走了,陪婆娘一辈子。”
“嗯嗯,不许走了,我要给相公生一群小娃娃”芊羽瞬间秒变小鸟依人。
李莫安深情的望着怀中的芊羽,几年相思积攒下来的千言万语,相见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安静的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停了下来。
突然芊羽一皱眉,一口鲜血从嘴中涌出,溅到李莫安脸上!
“娘子,你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变故,李莫安焦急的不知所措,紧紧的抱住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