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大家对万秀萍她的故事的理解,我特意将万秀萍的口述进行了整理,以便让它更为生动全面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个故事可能会引起大家的愤慨,也可能会引起一些不适,甚至是让你们不敢相信,感觉我在编造或者是添油加醋。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下面,是我整理过的万秀萍的口述,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我加入了一些文字修饰,并转换成了她的视角,内容如下:
我出生于一个十分偏远的小山村。
那是1990年,我出生的时节,正是村里荷花败了,荷叶茂盛的时候。所以,村里读过两年书的万大爷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秀萍。这在当时的我们村,已经是好听的不能再好听的名字了,但是当我出了村子之后,才知道我的名字真的算不上好听。
当我妈把我生下的时候,我的爷爷奶奶知道我是一个女孩,就想把我扔到山沟里,就像村子里曾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怎么扔呢?就是拿着谷子秸秆给孩子围一圈,用绳子一捆,然后往沟里一扔,最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很多刚出生的小丫头身上还有血腥味,这种血腥味会把周围的狼啊、野狗啊,甚至是蚂蚁都会招来。没有多久,那个沟里就会只剩下几块骨头和一捆谷子秸秆。
我很幸运,本来我爸和我爷爷奶奶一样,打算如果我是个女孩就把我扔了。但是好在我的爸爸没有那么冷血,当我出生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我的时候改变了主意,死活不同意将我扔了,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我爷爷奶奶没有办法,只能是唉声叹气的答应将我养着,说着养了一个赔钱货,以后要彩礼一定要将将我养大的钱给一次性要回来。
据我妈所说,当时爷爷奶奶都将谷子秸秆和绳子准备好了。最后在我爸的坚持下,我才免于一难。
我的童年,怎么说呢……黑暗?暴力?总感觉这些词太过于空洞,不足以形容那个时候我的生活。
因为我是一个女孩,我的妈妈在婆家没有地位,所以她恨我,恨我为什么不是一个带把的。因为她恨我,自然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母爱。而且原本喜欢我的爸爸,因为村子里的人笑话他没有儿子,养一个赔钱货,所以渐渐的也不那么喜欢我了。
他一直想着要生一个儿子,为了不让我耽误他造人的计划,他是不允许我睡在他们房间的。
而且,因为我是一个赔钱货,我的爷爷奶奶也嫌弃我要占他们一套被褥,所以索性给我在厢房搭了一个简易的小床。
几块砖头上放一个木板,上面铺一个破棉被,一个破棉袄,就是我的全部家当。
其实我家那里说是厢房,也只不过是用土坯和玉米秸秆搭建起来的棚子,里面放着储存的粮食和农具。如果是夏天还好,只不过是蚊虫多,我睡觉的时候不脱衣服,也咬不到哪去。
但是到了冬天真的是难熬,四处都会灌风,那风刮在身上是刺骨的冷。
年纪小的时候,那个大棉袄我可以把头钻进去,但是随着我的年龄增长,棉袄越来越小,我盖得了头就盖不了脚。
于是,后来的冬天,我的耳朵上、手上、脚上就都是冻疮。
有一次我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就找了一些木柴,升了火取暖。但是因为烟太大了,惊动了我奶奶,我奶奶看了直接将火堆灭了,然后拎着我的衣服从厢房打到了正房。
从正房砸门,喊我妈起来,让她看看她生出来的赔钱货,背着家里人偷过年才能烧的好木柴。
小小年纪就知道败家,别说养我要赔钱不说,我还要败家。
都是她这个女人生了我还教不好,说我爸瞎了眼花钱娶了这么个老婆。她指着我妈的鼻子骂,我妈低着头不敢吭声。我站在他们大人的边上发着抖,心紧紧的揪着,紧张的胃都在疼,觉得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连累了我妈挨这顿骂,看来我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
果然,当我奶奶神清气爽的骂完后,她回了屋。
可是,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她屋子里生的火盆,明明就是她说的,只有过年才舍得烧的好木柴。
不是说过年才舍得烧吗?
不是说烧了就是败家吗?
当奶奶的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妈像是压抑了许久一般,一把将我拽到了她和我爸的房间。
她从炕上拿过鸡毛掸子,劈头盖脸的就冲我抽了过来。
这样的打,我从小到大都在挨。
干活干不好,要挨打;把衣服弄破了要挨打;说想要去上学要挨打;说吃不饱饭要挨打……我似乎几乎每天都在挨打。
我从开始的求饶,到不再求饶,因为越求饶打的就越狠。
她慢慢的打我不需要理由,只要不顺心就会打我。一边骂我赔钱货一边打我,一边说都是因为我一边打我。
我知道她的生活也不好过,自从生下我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怀过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我伤到了根本,不管是我爸再怎么努力,她的肚子也没有动静。
她不怀孕的时间越长,她在家里的待遇就越差,越差她的脾气就越差,她打我打得就越勤。
她的待遇确实差,她吃饭是不能上桌子的。家里吃的饭,什么最差她吃什么。
比如说小米粥和窝窝头,菜是一碟腌咸菜。那么就会给她一碗小米粥,几根咸菜让她去一边吃。
当然,她也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觉得她没有生下儿子是她赢得的。
毕竟,村里其他人家也是这么干的。
所以,我的待遇就更差了。
他们给了我半碗小米粥,也要再往粥盆里倒回去一点,再往里面掺一点凉水。
当然,我自然也是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毕竟别人家也是这样的。
后来,爷爷奶奶身体越来越不好,急于要孙子的他们想着要不要让我爸在外面再找一个,哪怕私生子也行。我爸考虑再三,踏上了出门打工的路。
那年,我12岁。
我爸这一走就是半年,直到有一天,我在我妈的房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