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万贯折合成元宝是四万八千个元宝。
王一凡根据之前在张明那一单从元宝上拿到的提成，粗略的算了一下兑率，这一单如果能够顺利的做下来，自己最起码可以拿到四千多的提成。
一单就是四千多的入账，这简直不要太爽。
王一凡算出这个数目后，连公司都不想再待了，拿着账单就想要去找潘凤这个行走的ATM机。
不过，想归这样想，王一凡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放下公司的工作不管去干地府的兼职。
他打算到了周末的时候再去会会这个潘凤，了解一下他的情况，想出个办法，看看怎么才能让潘凤心甘情愿的把欠地府的钱给补上。
仔细的看了一遍潘凤的资料后，王一凡发现，这四千多块钱的提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潘凤的籍贯是临近S市的H市，一个靠着运输业和重工业发展起来的H省中部城市。
和很多H市的小老板一样，潘凤从事的生意，是一处小型铁矿场。
这种小型铁矿场，在15年前的H市随处可见，因为较低的技术含量和不算高的开采成本，H市很多人都曾因矿产资源大赚了一笔。
但是能源产业都有一个通病，就是周期性的饱和。
一旦产出超过了实际的市场需求，能源产业会很快地出现全面崩盘。
从10年前开始，因为全国性的钢铁产能饱和，H市的铁矿石交易价格开始呈现出明显的下跌趋势，并且这一跌就是5年，直接就跌成的白菜价。
到了最近两年，铁矿石的价格虽然已经有所回升，但是却已经很难再同往日的铁矿产业相提并论，走投无路之下，一些铁矿主开始转行做成品钢材线材的运输，但是更多的铁矿主则是因为整体市场环境的恶化，直接破产。
潘凤就属于这一种。
“五十多岁了贷了三百多万全赔了进去，这想要翻身有点难度，而且潘凤这种小打小闹的传统能源产业基本上没有拉到融资的可能，张明那种天上掉馅饼的机遇即便是砸在潘凤的头上也只能是把他给砸住院去...”
王一凡这样想着，心里面暂时没有什么思路。
他决定等到了周末，订上一张火车票先去H市潘凤的厂子里面看一看，顺便也向外面散散心。
铃铃铃铃...
一阵呼入电话的铃声打断了王一凡的思想。
红豆数据的座机，都是一人一机一卡的，即便是岗位做了调整，只要还在这个公司里面，那么座机就不会更换。
这台座机分到王一凡的手里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还是第一次有电话打进来。
“不会是骂我的吧..”
心里这样想着，王一凡拿起了电话，向话筒那边问道：“喂，您好，这里是红豆数据债务权益维护中心，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咨询吗？”
标准的职业话术，王一凡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那头听到王一凡的声音后，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才开口说道：“请问...周显龙还在这家公司吗？”
周显龙？那不是老周的本名吗？
再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王一凡感到一丝凉气从后背慢慢地爬了上来。
他看了一下周围，眉头紧锁的向那人回道：“周经理已经不在公司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那...那叨扰了。”
吧嗒，电话挂断的声音与电话里的忙音一同传了过来。就像是打进来的那么突然一样，这通电话挂的也十分突然。
据王一凡所知，整个公司算上他在内，目前知道老周全名的也不超过五个人。
所以他初步排除了打这个电话进来的是公司里面的人的这个可能性。
所以这个电话肯定是外面的人打进来的。
但是老周在信里面说过，他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父母双亡，也没有在世的兄弟姐妹，基本上在社交这方面就是一个自我隔绝的情况。
那么又会是谁在老周死了这么久以后还会打进电话来呢。
虽然心里面有着许多疑惑，但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王一凡也就没有再过多猜想。
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一凡都快把上午打进来的这个电话忘记了的时候，这个电话却又打了进来。
“请问...你知道周经理去了哪里吗？你是不是他的朋友，他之前用的就是这个电话...”
这一次那个人不是在问老周还在不在公司里面，而是询问起了老周的下落。
王一凡现在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是有什么事情非要找老周不可，不让他绝不可能第二次把电话打进了自己的这台座机上面。
而且从那人的嘴里，王一凡才得知，自己的这部电话以前竟然是老周在用。
老周不是只管分单子吗？怎么还会配备业务电话？
一连串的疑惑让王一凡感到自己就像是在云里雾里一样，不得真切。
想了一下，王一凡和那边的人说了实情：“周哥已经死了，上个月的事情。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儿？”
“死了...”
听到老周的死讯，那人的声音变得慌张起来：“他是...他是怎么死的...他是不是七窍流血，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这一次轮到王一凡不淡定了。
那人所描绘的老周的死状，同老周死时候的场景简直是一模一样。
从他的话里面，王一凡听到了一丝端倪，他连忙向那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周哥死时候的样子的？你找周哥到底有什么事情？”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电话那头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两次都要长，仿佛是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那人没有挂断电话，王一凡也不敢挂断电话，甚至他此时连呼吸都是屏住的，生怕如果自己挂掉了电话，便再也无法知道老周死亡背后的缘由。
大约过了三分钟，电话那头终于再次开口。
只是这一次他说出来的话则更让王一凡感到震惊：“周经理身上的传承，是不是交到了你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