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君十七心里有些慌,她借着从窗户外面渗进来的月光看了一眼楼层号,结果就看见上面写的是:四楼......
四楼!
怎么可能?
羽君十七瞬间心凉了半截,她爬上三楼的时候开始停电,但是从三楼以后爬的绝对不止一层楼,怎么会这样?
“哥......”
夜色中的楼道寂静的吓人,羽君十七这很小的一声在楼梯间回荡的清清楚楚。
可惜楚晚棠没有应声,羽君十七心中疑惑,又说了一句,“哥,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他们此时正好走楼梯拐角处,窗户外面月光正好能照进来一些,羽君十七疑惑的朝楚晚棠看了一眼,结果就这一眼让她感觉像是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凉水。
那人没有影子!
所以...现在跟她一块儿走的到底是谁?
羽君十七被吓得甚至不会走路了。
“楚晚棠”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以一种极扭曲的姿势把头扭了过来,就好像是生锈的机械人被随意的把头拨弄过来一样,他机械的朝羽君十七笑了笑,而后脖子开始不断长长,身子还是站在原地不动,脸却越贴越近,开口声音嘶哑的不像一个活人,“你怎么...不走了呀?”话音刚落,又从眼中直直流下两滴血泪。
“啊!”
羽君十七被吓懵了,不管不顾的直直往楼上冲,结果在接下来的一个楼梯拐角处,她看见那里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色衣服,长发披散的女人,她的头发盖住了脸,枯枝般的手臂垂在身侧,滴滴答答往下淌着什么液体。
羽君十七感觉到那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脸上,伸手一摸,只见是一片红色的血迹。
“啊啊啊!”
她转头就又往下跑,然后就与那个眼中流着血泪的“楚晚棠”直直对上。
羽君十七一个腿软觉得快要站不住了,于是撑着后面的墙,结果就摸到了一手粘黏的液体,她终于撑不住了,直接倒了过去。
“羽君,羽君......”
羽君十七再睁眼时就看见楚晚棠那张有些焦急的脸。
刚才的景象与眼前的这张脸重合,羽君十七直接尖叫一声把他推开。
“羽君,是我。”
羽君十七不停的喘着气,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下,试探性的喊了声,“......哥?”
“是我,”楚晚棠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羽君十七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眼睛不由得有些湿润,“我,我刚才那是怎么了?”
“这里阴气重,你又是个小女生,可能是一时不查被阴气侵了体,醒过来就好。”
羽君十七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们,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楚晚棠看了眼楼层号,“三楼,上面没光,好像是灯坏了。”
羽君十七想起来刚才遇见的没有灯的楼道,心底一阵发毛。
楚晚棠看她状态不是怎么好,道:“要不你先回去吧?”
羽君十七摇了摇头,“来都来了,如果一直退缩的话,会一直害怕,迈出来第一步以后就好了。”
楚晚棠点了点头,“那好,你跟紧我,如果发现不对,可以用符。”
“对呀,”羽君十七幡然醒悟,“我刚才怎么不用符呢?真是被吓傻了。”
楚晚棠无奈的笑了笑,羽君十七这会儿也不是很害怕了,两人直接走了上去。
结果两人一路走上了楼顶,什么也没有遇见,羽君十七气喘吁吁的走着,“那女人既然是跳楼,会不会魂魄在楼下?也就是在她死的地方。”
楚晚棠摇了摇头,“楼底下的阴气并不是很重,你也是在楼内才出现的那种情况,况且那些员工说,是在楼梯间遇见的人影,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在里面跳的楼,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三楼和四楼楼梯间的扶手比其他楼层的扶手颜色要深上一些。”
羽君十七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毛骨悚然,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楚晚棠开了阴阳眼,夜色中的红眸格外惹人注意。他看了片刻,道:“回去吧,她今晚没有出现。”
“啊?”羽君十七语气里居然有一丝失落,“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
楚晚棠边走边道:“不算白来,起码看了一下情况。”
羽君十七撇着嘴跟了上去。
楚晚棠他们两个一路回了办公室,“确实有冤魂作祟,但是今晚没出现。”
羽君十七为他做证道:“确实有,我都被阴气侵体出现了幻觉,那场面,简直了。”
贺迎舟道:“没吓着吧?”
羽君十七嘴硬道:“那哪儿能?我胆子大着呢。”
陈朝越听到确有此事,不由得心沉了沉,“那依道长看......”
楚晚棠道:“明天晚上再来一趟,看看到时候会不会出现,如果一直不出现,那就逼她现身。”
“好。”
楚晚棠他们正打算回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蕾丝花边收腰连衣蓬蓬裙的女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肌肉发达的中年男性,看着像是她的保镖。
“爸,今天公司......”那女生还以为办公室里没其他人,推开门的时候愣了一下,还未说完的话也咽了回去。
这女孩儿是陈朝越的女儿陈不慕,她长发微卷,肤色白皙,眉眼之间与陈朝越有些相似,是一个标准的美人。
陈不慕平常也跟她父亲出席过一些宴会,所以认得贺迎舟,她微微笑了笑,喊了声“贺哥”算是打过招呼了。
陈朝越看着他这个女儿道:“你怎么来了?”
“我放学了,听说你还没有回去,就想着顺便来公司找你,到时候咱俩一块回去。”陈不慕问道:“贺哥今天怎么来了?”
贺迎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能实话实说,“前一段时间听陈叔叔说公司有员工反应办公楼闹鬼,所以找了位道长过来看看。”
楚晚棠敏锐的捕捉到了陈不慕听完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但是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礼貌的笑着,“原来是这样啊,那看了了吗?”
贺迎舟回道:“还没有,我们打算明天晚上再过来一趟。”
陈不慕微笑着点了点头,但楚晚棠直觉感觉她并不高兴。
贺迎舟对陈朝越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您了。”
......
回去的路上楚晚棠想起那个陈不慕,他问道:“贺少,你了解陈家的一些基本情况吗?”
贺迎舟笑道:“你可别喊我贺少了,担不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称呼从楚道长嘴里喊出来总感觉怪怪的。你以后就直接喊我名字吧,或者喊我迎舟。至于陈家嘛,我了解一些,那个陈不慕是陈总的女儿,今年应该高三了,好像是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吧,她妈跟她爸离婚了,原因是感情不和,不过从那以后陈总也就没有再娶过。据我观察到的而言,陈不慕跟她爸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但她对她爸的那种......怎么形容呢?就是对她爸的那种占有欲很强,嘶,感觉说占有欲有一点不太妥当,但确实是如此。”
羽君十七听到这儿接了句,“是不是相当于恋母情结?”
贺迎舟想了想,“差不多吧,有点像。就我记得之前有一次在饭局上,当时有个人开了一句玩笑对陈总说给他再找个老婆,我当时恰巧抬头,正好看见陈不慕那一瞬间的脸色黑的简直能滴出墨水来。”
楚晚棠听后皱了皱眉。
贺迎舟察觉到他的情绪,“怎么?那个陈不慕有什么不对吗?”
楚晚棠摇了摇头,“我只是当时看见你在说驱鬼那件事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一点不太对。正常人听见这种事情,应该是害怕或者是不屑,不相信,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嫌恶还有一点不快,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事不好说,”贺迎舟道:“其实说实话,他那个闺女我以前就感觉不对,我总觉得她心理方面有什么问题,但是人家一个小女孩子家家的我也不好意思下定论,也没法跟他爸提。”
楚晚棠道:“怎么说?”
贺迎舟回道:“我总觉得......她对她爸的情感,有一点不太正常,当然我不是说那种乱伦啊,我只是感觉她对她爸的依赖感与占欲太强了,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畴,你想啊,在外面这些她都能表现出来,那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是什么样的。我觉得可能是因为她父母离婚,从小没有妈管,而她父亲又把她照顾的太好了的缘故。”
羽君十七不解,“那我也没妈管呀,也没见我跟她一样,我巴不得我爸赶紧再找个老婆,然后再生个孩子,这样我就可以彻底放飞自我了。”
贺迎舟撇了她一眼,“谁跟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再说,你现在还不够放飞自我吗?我要是羽叔叔,我早就把你这个不争气的给赶出去了。”
“贺迎舟!你一天不怼我你心里就不舒坦是吧?”
“是——”
......
楚晚棠他们当天晚上回了紫山别墅,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又去了陈朝越的那个公司。
车上贺迎舟问他,“怎么今天去的这么早?”
楚晚棠回道:“我想找他们那的员工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