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情劫
凡间,一山林间,那方平整空地上,一间简陋的屋舍,屋舍内传出一只男妖说话的声音,想必与余峰是同类的狈妖。
“峰兄,你说那只玉兔,她会……会如你所说,对你痴心不改,还能祝你成妖上仙?”说话的这只狈妖明显的有些怀疑,将目光投向正预饮酒的余峰。
余峰将手顿在半空,侧目望了望他,把酒喝下,往那儿一放道:“大哥不相信我?”
我与元卿,同玉兔隐去法力,仙身,就站在离屋舍不到几步的空地,听着屋内那两只狈妖闲谈。
玉兔却不自觉的点头,正预要出声,我抬手,食指放唇间:“嘘嘘嘘……”让她莫要急,莫要出声,且听下去,看情况。
狈妖道:“并非大哥不信你,只不过……”后话他没说,余峰也听的出是弦外之音。
余峰拿起酒壶为对面的大哥倒满了酒,笑的很得意道:“那只蠢玉兔,心思太单纯,几句情话就被我哄骗倒手了。”
狈妖嗤笑着,他很不耻这种行为,但为了某人,接过他递来的酒道:“峰兄,你这手段挺高明的,不过,事事多变,你就这么自信那只玉兔会祝你成为妖上仙。”
余峰端着杯中酒,缓缓起身,在慢慢走至竹窗边,向着远方望了一眼,似乎很有信心道:“这就不劳烦大哥费心了。”一饮而尽,面上却是那般得意忘形。
那只被称呼大哥的狈妖将酒放下,轻步挪到他身侧,笑了,像是不可置信,同他一起望去远方:“莫不是你早已抓到了那只玉兔的把柄了罢!”
玉兔一听急了,我在次拦住她,低声道:“莫要出声,且听完再说。”一旁的元卿摇头,轻轻一笑。
这两只狈妖说了这么多,是一件也没有说到我和元卿想听的事情上去。我愁了一下,问向玉兔:“你就没发觉那余峰身上有你自身的仙光?”
玉兔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问,怔住片刻,扭头看我,微簇的弯月眉倒是在她精致的瓜子脸上,填了几分秀气。“他身上,怎会散发出我的仙光?”
“这就要问你了,”元卿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过元卿的这句话可将玉兔打的一愣一愣的,想了许久,突的她似是明白了,“呃,是这么回事啊。”
“怎了?”我同元卿一起问去。
玉兔娇容羞涩道:“双修……”
我道:“双修?”
元卿哑然道:“双修?”
玉兔清秀的面容泛起一抹红晕,“他说他热爱修道之术,我和他相处中谈论了许多修道法门,后来……也就……在一起行了双修之术!”
呃!听了这许多,任谁想不明白都不行。不过我是真不明白,看元卿面色他应该比我明白,不过,这双修是什么高级法术不成?能将玉兔自身的仙光挪到那只狈妖体内?
我问:“这只狈妖就是这样将你仙光拿走的?”
玉兔大一惊:“狈妖?”
元卿装作大惊道:“你不会连他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吧!”
我心道:“这小玉兔,她这是被感情冲昏了头啊。”却没发觉元卿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玉兔抿着嘴说道:“他只跟我说他是书生,家道中落,科举考试未过,官场太舞弊,继而转去做了修道之人。”
我与元卿正有意无意的同玉兔探探情况,听那屋舍内传来一声:“那,小妖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为了你而失去了一千年修为,才会落得不能化人形,你这么做如何对得起她?”
余峰显然不想大哥提及那个小妖,面容有些不耐道:“我知道,关键是我得成为妖上仙,才能祝她重新羽化成仙。”
想来这位被称为大哥的狈妖说得那个小妖,便是前些日子元卿出手伤的那头母狼妖的名字吧!
哎,我十分替那头母狼妖惋惜,不自觉的朝元卿看了两眼,元卿抬了眼帘正好与我眼目对视,“……?”
我只作笑意点头,他还礼与我,忽觉,我们之间何时这般客气了?
那狈妖又道:“不过,大哥得提醒你一句,小妖是个好姑娘,你莫要负了她才好。”
余峰忍着不高兴道:“好了大哥,我知道了。小妖对我一往情深我怎会负了她,待到他日我若成了妖上仙,小妖便是妖仙夫人,何愁没个快活日子过得!”
背地里,余峰那点儿小心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狈妖心下也无奈,只瞟了他一眼,不作他语,踱去木头桌边坐下。
听到这里,玉兔想不明白过来都不行了。她是终于回心转意了,恨极了余峰,对于余峰她倾心付出,却得到这样的答案,心里难免不好受,可对余峰又下不去手,只得背过身,悄悄摸了把泪,也就乘风归去剩下的就看我和元卿的了。
要说玉兔执意留下,因着对余峰情太深,倘若我在收服余峰时,她在被余峰利用那可就当真不值得了。
元卿将玉兔的仙光收进净化盒子里,回去天庭好还给玉兔。
狈妖余峰被我收服飞灭,那个被称为大哥的狈妖让我和元卿给放了,因着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且修为正常,非邪恶。
大哥狈妖望着灰飞烟灭的余峰,只叹息的摇头,转身便走了。
我心觉,这个狈妖倒也是个重情义的妖怪,在我将余峰毁灭时他却同我和元卿求情放他一马,可余峰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会懂,随即勒住他脖子,匕首逼近他,威胁我和元卿,若不放了他,他便杀了这个大哥。
我望着他背影,叹息的摇头。
玉兔这一劫也就算过去了,我和元卿也轻松了些。不过玉兔终是很难接受这种被余峰利用的结果,每日郁郁寡欢,还好身侧有嫦娥仙子,在或者织云神女帮忙开导开导她,方不能为一个不值得的妖怪而毁了自身的仙根元魂。
院子中那亭子里,玉石桌子上,玉酒,鲜果摆上,我同元卿喝了个痛快。
与他相处了些时日,也了解了他一番,从来时见他那一抹冷颜,之后温柔代替,不在那般冷着个脸了。我俩偶尔相互损一损倒也不乏趣味,与他一处十分轻松,不用考虑太多。感慨着,得以清闲确实不易。
我无聊与他说了一件事,“之前见清文独自去了一个地方,那地方好像是修谷。里面似乎住着什么神仙,我并未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