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急忙将司徒沁抱至燕雀阁寝榻上躺好,随后急忙命人传来府医为其查看伤势。
府医听闻王妃受伤,王爷命人传唤他速去为王妃医治,便急匆匆的拎着医药箱来了燕雀阁。
轩辕澈抬眸间瞥见府医已经拎着医药箱匆匆赶来,便面无表情的对其嘱咐道:
“张府医,速速来替王妃查看一下伤势,王妃方才不小心撞到案桌桌角处伤及了额头,你且上前查看一下她的伤势严不严重?”
张府医闻言,急忙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伤口,他战战兢兢的开口道:
“启禀王爷,王妃额头上的伤口伤的有些深,怕是日后要留疤了。
目前还是先为王妃止血要紧,这瓶上好的金创药和绷带可以为王妃止血。
老夫需要王爷帮忙搭把手,将王妃头部抬起,这样才好为其缠上绷带。”
轩辕澈闻言,立即坐在寝榻边,动作轻柔的将手伸向司徒沁的脖颈,而后轻轻抬起她的后脑勺,配合府医一起顺利给司徒沁包裹好伤口。
只见府医先是给司徒沁额头撒上了些许金创药,而后用纱布将司徒沁的额头层层环绕,最后打了一个简单的蝴蝶结收尾,算是顺利为司徒沁处理好伤口了。
府医为司徒沁处理好伤口后,随即缓缓走到案桌旁手执挥毫,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张药方,而后郑重其事的转交到轩辕澈手里。
只闻府医对轩辕澈细细叮嘱了一番,交代了一些服药和煎药的注意事项以及日常需要忌口的吃食,便留下一瓶上好的金创药和些许替换的纱布,随即开始收拾药箱准备起身离开。
轩辕澈见状,急忙开口询问道:
“张府医,且慢,本王还有一事不明,需要你为本王解惑。”
张府医收拾好医药箱,正拎起医药箱准备起身离开,听闻轩辕澈忽然高声呐喊,便立即顿住脚步。
张府医随即扭转过身子面视着轩辕澈,一脸恭敬的低眉颔首道:
“不知王爷还有何事不明,老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轩辕澈闻言,一脸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王妃怎么还未苏醒,她需何时才能苏醒过来?”
张府医闻言,不紧不慢的徐徐开口道:
“启禀王爷,方才老夫仔细为王妃号了号脉,发现王妃脾胃虚弱,气血不足。
再加上方才不小心撞上案桌,受了惊吓,故而约莫申时才能悠然转醒。
老夫方才开了一张药方,王爷待会儿只需将老夫药方上开的几味药材,着人拿去煎煮成药膳。
待王妃醒来让她服下,连服三天再加以金创药外敷,额头处的伤口便可痊愈。
只是目前没有研制出上好的祛疤伤药,所以王妃伤口愈合后,可能会留下疤痕。”
轩辕澈闻言,目光立即瞥向静静躺在寝榻上昏迷不醒的司徒沁,随即一言不发的冲府医挥了挥手,府医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府医走后,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轩辕澈与司徒沁二人,轩辕澈一言不发的静静坐在寝榻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司徒沁沉睡的睡颜,渐渐进入沉思。
轩辕澈不禁暗自感叹:
司徒沁,你长得本就貌丑无颜,醒来后应该不会太介意额头上多出来的那道疤痕吧。
不论你信不信,本王实属无心之过,念在不小心伤及你的情况下,本王暂且解了你的禁闭,允许你照常进食。
睡着的你如此安静,还真是令本王有些不大习惯。
你好好养伤吧,日后只要恪守王妃应尽的本分,本王便不会过多为难与你,望你好自为之。
轩辕澈盯着司徒沁傻愣愣的看了良久,才渐渐敛起思绪,回过神来的他,立即高声呐喊道:
“来人啊!”
话音刚落,便见守门的两名婢女急忙推开房门,恭敬的对轩辕澈行了一礼万福礼大礼,随即异口同声的徐徐开口道: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不知王爷忽然传唤奴婢,有何吩咐?”
轩辕澈闻言,手执一张药方缓缓起身走到两名婢女的身前,将药方递到两名婢女面前,对其郑重其事的嘱咐道:
“这是张府医开的药方,你们速速拿去药房抓药,然后再将药材拿回来混入白粥一起煎煮成药膳,待王妃醒来后务必让她服下。
药膳连续吃上三天,再加以金创药外敷伤口,便可痊愈。
这几日你们的主子受了伤,你们且小心伺候着,待你们主子醒来后,便差人去书房通报一声,也好让本王心安。
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你们好好伺候王妃。”
两名婢女闻言,速速接过轩辕澈递来的药方,轻声细语的异口同声道:
“是,奴婢遵命,奴婢一定好好伺候王妃。”
待两名婢女接过药方,轩辕澈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了燕雀阁。
两名贴身婢女灵心与小巧在轩辕澈走后,忙不迭地走到寝榻旁,一脸关切的盯着寝榻上的司徒沁,贴心的为其掖了掖被子,随即速速退出了房间。
婢女灵心速速拿着药方去王府药房抓药,小巧则速速去膳房端了盆温水过来替司徒沁擦洗身子,小心翼翼的为其换掉了身上脏秽的衣物。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婢女小巧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司徒沁寝榻边,一脸关切的注视着她,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念叨着,试图早些唤醒司徒沁。
奈何司徒沁仍然一脸平静的平躺在寝榻上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只见婢女小巧疲惫的抵不过睡意,单手支撑于寝榻,渐渐的睡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申时,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寝榻上昏迷不醒的司徒沁便悠然转醒。
她缓缓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时不时的眨巴着细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不失灵动与俏皮。
看着熟悉的寝榻与房间,断断续续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她顺利的想起自己是为何受伤,又是拜谁所赐。
只见司徒沁愤怒的用力捶了捶寝榻,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轩辕澈,你个渣男,居然敢如此对姐,你且等着,终有一日,姐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书房内,轩辕澈正聚精会神地阅览着部下地方官员呈递上来的奏折,不知为何,此时他忽而打了一记响亮的喷嚏。
轩辕澈略有不适的扬手抚摸了下鼻子,心里暗暗思忖道:
奇怪,本王今日身体好的很,并无偶感风寒啊,怎么会无故打喷嚏呢?
不会是那丫头在骂本王吧?
不可能,如今她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又怎么会有力气来辱骂本王呢?
思及此,他不禁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迫使自己脑袋能速速清醒一点,待头脑清醒后,又继续聚精会神的开始阅览奏折。
婢女小巧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见司徒沁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随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一脸诧异且兴奋的紧盯着司徒沁,欣喜若狂的喋喋不休道:
“王妃,你可算是醒了,都吓死奴婢了。
你刚才流了好多血,看着很吓人,听王爷说,你是不小心撞到案桌桌角了,才会受伤的。
王妃下次小心点,千万别再摔着了,张府医方才给你查看了伤势,他说您这伤口三天即可痊愈,只是额头会留下疤痕。
王妃下次可得当心,女孩子的容貌何其重要,一定要小心守护才行啊!”
司徒沁闻言,缓缓起身想将身子倚靠在寝榻的围栏上,婢女小巧见状,立即眼疾手快的拾起寝榻上的玉枕,将其垫在司徒沁的脑勺后,好让她躺着舒服点儿。
司徒沁惬意的倚靠在玉枕上,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小巧,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渣男,怪影响我心情的。
记住了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对了,怎么没看见灵心?
灵心那丫头上哪儿去了?”
婢女小巧闻言,一脸诧异的询问道:
“王妃,渣男是什么意思啊?
恕奴婢愚钝,有些听不明白王妃所说的话,王妃嘴里似乎经常有新鲜的词汇冒出来,令奴婢百思不得其解。
灵心她拿着张府医开的药方去替王妃抓药去了,张府医临走之前嘱咐王爷了,王爷临走前嘱咐奴婢了。
一定要用张府医开的方子煎煮成药膳,连服三日,您额头上的伤口便可结痂愈合了。”
司徒沁闻言,一脸无奈的摇头轻叹道:
“至于渣男这个词汇吗,就是形容一个品行恶劣的花花公子的称呼而已。
小巧啊小巧,你确实有些愚钝,方才对你交代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渣男,你又提起他,是想气死我是不是?”
婢女小巧闻言,立即着急忙慌的跪着开口解释道:
“王妃,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王妃恕罪。
不过恕奴婢斗胆,王爷真的不是渣男,他可是我们轩辕王朝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啊!
要知道轩辕王朝有多少女子心心念念着咱们王爷,不少世家千金都想进澈王府,当澈王妃呢。
渣男这个词汇王妃还是少说为好,若让有心之人听了去,然后去王爷面前告状,搞不好要定王妃一个大不敬之罪呢。
王妃还是小心说话的好,小心隔墙有耳。”
司徒沁见婢女小巧一言不合就立即给自己跪下,便急忙命她速速起身,随即一脸严肃的对小巧嘱咐道:
“小巧,谢谢你的关心!
以后不要动不动就冲我下跪,在燕雀阁,你们都无需向我下跪行礼,这些虚礼以后都免了。
记着以后不要向我行礼,在燕雀阁大家都一视同仁,我们彼此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还有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渣男,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品行不端的渣男,这一点毋庸置疑。”
婢女小巧闻言,心中不免感慨万千,她暗自思忖:
王妃所言令她震撼万分,在这个男尊女卑,皇权至上的时代,她身为身份尊贵的王妃,居然能说出这么平易近人的话,实在令人不可小觑。
王妃有如此开阔的胸襟,又如此平易近人,和王爷实属天造地设的良配,或许普天之下,唯有眼前这名怀有玲珑剔透之心的女子,才配站在他身旁。
为何王妃对我们这些卑贱的奴婢都能宽容以待,为何不能宽容一点对待王爷呢?
婢女小巧思及此,百思不得其解,便用力的甩了甩头,不去想它。
只闻她一脸赞同的喜笑颜开道:
“王妃,您客气了,您不嫌奴婢啰嗦就行。
奴婢记住了,以后绝不再犯。
奴婢以后一定以王妃马首是瞻,誓死效忠于王妃。”
小巧说完,便喜笑颜开的坐在司徒沁身旁,没一会儿,灵心熬好了药膳,便见她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膳粥进来了房间。
子时,夜已至深,司徒沁喝完药膳粥后,便屏退了婢女们,自己缓缓走到梳妆台旁坐定,正准备将头上的发钗尽数取下好上床休息。
意外瞥见了梳妆盒下压着一张纸条,宣纸上的字迹已经干涸,只见纸条上写着行云流水的几行毛笔字:
皇嫂,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愿你一切安好,皇弟先行回府了,改日有缘再聚。
看着眼前的纸条,她不禁浮想起那个初见时风度翩翩,见义勇为的翩翩君子,只要一想起曾经他救她的唯美画面,她便情不自禁的表露出一副花痴状。
司徒沁随后缓缓取下头上的发钗,带着记忆中仅存的些许美好的回忆,渐渐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