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又摸了摸任纾挽的额头,发现她的温度高得有些吓人,看来的确是发烧了。
“起来。”鹿锦顾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把她拽起来,只是戳了戳她的身体。
任纾挽极其不情愿地“嗯”了一声,依旧趴在桌子上没动。
没办法,鹿锦顾只好把任纾挽拽起来,她身体的温度很高,一猜就能知道任纾挽是昨晚着凉了。
“你是不是傻。”鹿锦顾双手把她圈在怀里,任纾挽穿的肥肥的,他很难伸出手来帮任纾挽挤牙膏,但是他又怕要是不圈着任纾挽,她都能倒下去,因为她现在是软软地靠在鹿锦顾身上。
没想到任纾挽生病了他能有这待遇,鹿锦顾感觉自己占了她便宜,所以心情很复杂。
“拿去。”鹿锦顾握住她的手,把牙刷放在她手心,但是他一松手,牙刷就从任纾挽的手上掉了下去。
不知道是该无奈还是该火冒三丈,鹿锦顾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没耐心的人,但是这一刻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觉得如果这样下去也挺好。
因为怀中暖暖的身体让他感到有点不真实,以往的任纾挽应该是蹦蹦跳跳的。
于是,鹿锦顾一手握着重新沾好牙膏的牙刷,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使她站稳。
“能张嘴吗?”鹿锦顾试探着问。
任纾挽迷迷糊糊地张开眼通过镜子看见她身后的鹿锦顾眼神异常温柔地看着她,几乎能溢出水来,她想这一定是梦,于是乖乖地张嘴。
鹿锦顾见她稍微有点清醒了,就帮她刷牙,让她漱口,吐水。
“吐水……诶,你不要吞下去啊!很脏的!”
在厨房里的易言纪和秦安冉听见鹿锦顾的咆哮声,都极有默契地保持安静。
最终,任纾挽还是没有咽下去,只不过因为没有弯腰,而全部吐在了鹿锦顾的手上。
真是又生气又无奈,但是没办法,谁让她现在是个病人呢。鹿锦顾恨恨地想,等他生病了,一定拿这件事情要挟任纾挽让她好好地照顾他!
这时的鹿锦顾不会想到,这件事情真的成真了,但这都是后话了。
刷完牙,鹿锦顾又用温水给她洗了脸,艰难地弄完这一切后发现居然用了二十分钟……
而这个时候,饭也已经做好了,秦安冉和易言纪坐在饭桌上对于他们两个进了这么久的洗手间的事情一概不提,鹿锦顾倒是有些意外。
他吃了两口饭,看着倒在餐桌上仿佛随地就能睡的任纾挽,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表现的真的就这么明显?”
他虽然看着任纾挽,但是秦安冉跟易言纪都知道他这话是对着他们俩说的,于是他们再一次很有默契地点头,并说道:“真的很明显。”
并且,秦安冉又在后面附加了一句:“应该只有她自己察觉不出来。”说着,她朝任纾挽的方向看了看。
秦安冉和易言纪因为是先开始吃的,所以很快就吃完了,他们吃完的时候鹿锦顾才刚吃没几口,看着鹿锦顾疲惫的样子,秦安冉说道:“要不,我给纾挽喂点饭吧。”
原本想给任纾挽喂饭的鹿锦顾,在想到光是刷牙就刷了二十分钟后,扯了扯嘴角,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最终说道:“好。”
他背着任纾挽,把她放到了沙发上,给她裹了厚厚的小被子,又把热水袋放在她怀里,看了看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半。
这时候警局应该差不多也吃完饭了,正好找白铭问问昨天的事。
披上大衣,鹿锦顾说道:“我去警局一趟,你们照顾好任纾挽,吃完饭让她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出了门。
坐了几分钟的车到了警局,白铭果然刚吃完饭正在看电脑,鹿锦顾走过去,发现白铭看的正是昨晚的监控。
“怎么样?我接到你的信息就赶快吃完饭过来了。”鹿锦顾刚跑过来,还喘着气。
“这个我等会儿跟你说,你先告诉我,安冉在你们那最近怎么样?她这几天都没有给我发早安,是不是熬夜起晚了?”白铭很是关心地问道。
当然不能让白铭知道秦安冉这几天跟着他们不是去KTV就是搞趴体喝酒,于是笑着打哈哈:“任纾挽这两天生病了,她估计是照顾任纾挽所以睡得比较晚。”
“那就好。”白铭放心地点点头,对着还站在旁边的鹿锦顾招招手,拍了拍他身边的椅子:“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了,那么拘束干什么,坐下看监控吧。”
鹿锦顾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而白铭则是拿起那叠资料跟他讲解这个变态的状况。
他把这几起不大不小的案子跟鹿锦顾讲过一遍之后,说道:“据监控显示,昨天晚上的这个女人口中说的小混混,就是图上这个变态,所以可以确认这个女人在说谎。”
鹿锦顾不太相信林妍希这样一个看起来乖乖的女人会说谎,“再查查看吧,或许这个男人曾经是北辰大学的学生呢?林妍希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上去他们两个人原本就认识。”白铭指着监控说道:“你看,他们两个之前还说了几句话。”
虽然白铭这么说,但是鹿锦顾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会跟那个女人一起吃个饭,她说报答我,我顺便问出点什么来?”
“也行。”白铭爽快地答应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不过话先说好,我只负责从林妍希嘴里帮你套话,那个变态我可不管。”鹿锦顾皱眉看着监控里的男人,穿着破旧、肮脏,头发油腻腻的,身上像是爬了虫子,整个人狼狈不堪。
跟白铭商讨完后,鹿锦顾就回去了,也才下午两点,他估摸着回去还能睡个午觉。
回去任纾挽已经喝了一整碗白粥加肉松了,秦安冉已经累得回到房间睡去了,易言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任纾挽把自己裹成粽子带着兔子帽子,额头上还贴着秦安冉刚才下楼买的退烧贴,小鸡啄米般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