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了多久我们就把它甩在了后面,但它撵上我们就是分分钟的事,我们爬出了战车俑,这两边都是很高的岩壁,看不到顶,两边岩壁上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洞,但是都很浅,不能藏人,唯一有点深度能够勉强蹲下人的洞都在岩壁的上方,就算是离我们最近的也有两层楼那么高。
“老哥,你看那上面是不是可以躲避?”说着我指了指上面。
他抬头看了下,说道:“嗯……应该勉强可以站稳,我们要想办法上去”
这可让我有些为难,毕竟就连撑杆跳冠军都需要一根杆子,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给我一根杆子我也跳不上去,正当我这么想,只见他三下五除二就跳到了一个战车俑之上,然后向我伸出手,我在惊讶之余赶紧抓住他的手。
“你不是有那个破背包吗?在哪里?”
我赶紧从背上解了下来,递给他,他把破背包给撕成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掏出一块尖石,绑在布条上,我还没看见如何动作,只见他‘唰’的一声,把石头定在了那个洞里。
我刚想说这不稳妥,只见他蹭蹭就拽着布条往上蹬,几步就蹬了上去,我愣在当场,这老哥当真是深藏不露,这一路简直给我太多震撼,等他蹬上去之后我也顺着往上爬,我刚开始还担心这石头的稳固性,哪里知道一上手,这石头简直就像是钉子一样稳稳的扎进了岩壁里,就是再来一个我估计都不会掉。
他有这样的身手却还在侃叔这班子里,他的身手很可能在这里面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这群人里也就只有那北面我没有见过他的身手,其他人我或多或少都见识过,我曾经和侃叔聊过这老哥,他是中原那边的人士,在十余年前来到侃叔的地盘,侃叔看上他是因为他懂一些行道,据说年轻时在当铺打过杂,所以对这些东西大都聊熟于心,最后出来的东西,要经过他先掌眼,再找下家。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来为了防止别人坑你,二来也是避免把残次品,或是当前市场行情不好的玩意儿给错卖出去。
不过侃叔也没提到这人会武功啊,侃叔那老家伙虽然是老狐狸,但这些也没有必要瞒我,估计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些怀疑,这老哥究竟是为什么,要隐藏自己。
我前脚刚上去,那战马俑就已经追了过来,这洞不深,但也有个两三米,我们赶紧蜷缩在最里面,生怕被这东西给看见,听见脚下传来好似地震的声音,心想我真是倒了血霉才来了这里,事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过去,回头路是不可能走了,那河边的迷雾不知道是多大一片区域,到底有没有路也还不知道,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从这里闯过去,我在被追时早已看见在最里面的深处,人俑群的尽头,有一个闸口,那是我们最终的出路。
我的心跳跟着下面的震动一跳一震,过了一会儿,声音没了,估摸着是走远了,这时我才缓缓而下,瘫坐在地上,我说我们得想个办法到那个闸口那里去。
“没错,不过问题是,要怎么避开这东西。”
“如果我们两个万一交代了在这里,这东西就会变化成我们的模样。”
“变成我们的模样?”我不可思议的问着。
“对,如果给他逃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妖怪害人匪浅,如果是顶着我们的模样四处作乱,那就真的完了,届时我们不仅死都已经死了,而且名声还不保,它会顶着我的脸,去接近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不敢再想下去,只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把它困死在这里。”
说罢我问:“老哥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我说:“当时我们把它压制在了地上,它是怎么逃脱的?”
我说那是因为我肩膀被它戳中,说着我伸出肩膀看了一下,刚刚活生生被那东西用长矛刺进了肉里。
“不对。”
他皱了一下眉头,我说怎么不对。
“我的意思是,你的肩膀受伤,它应该趁势追击,把我们两给杀了,可是为什么它却逃出了人俑的身体。”
我说也许是因为它害怕我搬起石头砸它,会伤害到它,老哥还是摇摇头。
“之前那个人俑已经粉身碎骨过一次,可是它却依然重合了起来,看样子也并无半点影响。”
“那是不是,它就是想换一个人俑附身,就像这个骑兵俑,我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许是因为这个长矛俑太弱,还能被我们牵制,所以它恼羞成怒,想用这骑兵俑来击溃我们。
但是他依然摇头说:“我看不像,它的真身应该是很脆弱的,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它藏在这人俑里,所以它根本没必要直接暴露出来,别说我们不知道,哪怕就算我们明知道它在这人俑里,我们也拿它毫无办法。”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一个一个去推理,哪怕有一丝蛛丝马迹,我们都得找出来。
想着想着,我有一些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发现脚直接碰到了石头岩壁。
“老哥?”我试着小声的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我。
“老哥。”我又喊了一声,依旧没有人应我。
我赶紧起来查看,果然四周早已没有了人影,他又消失不见了。
这下,所有的恐怖与寂静感瞬间再次袭来,但我不能慌乱,现在这种情况越乱越容易出问题,我不断在脑子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试图催眠自己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必须要过去,不过唯一的一点,就是他究竟去了哪里,如果没有他在,我一个人要应对这种妖怪,估计是完全没有希望,不过就像我们之前讨论的,那东西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人俑呢?
说着我看向我的肩膀,睡了一觉起来似乎就并没有那么疼了,我难道是年轻气盛,所以恢复的也快,之前被那畜生咬的地方不远处,就是被长矛刺中的地方,两个受伤的地方都在我的手臂往上,肩膀处的位置,我看着早已干涸的血渍,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
对了,是血。
如果说在那东西离开人俑之前有什么异常的话,那就是我举起石头的时候,被它用长矛刺进了肩膀,而溅出来的血,溅到了人俑的身上,所以应该是我的血,才把它从人俑里逼了出来。
想着我有些疑惑,我的血,莫非是什么传说中能辟邪的宝血?可在我的印象中这宝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功效,小时候在老家就曾被坡上的蛇咬过,我们这边说叫菜花棒,又叫菜花蛇,学名王锦蛇,虽然无毒,但也证明我的血并没有什么驱魔降妖的功效,传说只怕传说,添油加醋,难不成还真有那血能避讳一说?
要是真有,那也是黑狗血和鸡血,人我是真没听说过,而且我自问自己也不是那种什么天命之子,难不成是只是这东西单纯的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