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4月23日下午,周五下午,天水六中。
万向蓉是天水六中初三2班的班主任。因为再过两个月就是中考了,她最近几乎每天都很晚回家,连自己孩子都顾不上了。
接到唐五洲的电话时,万向蓉正在办公室批试卷。听对方说是警察,要找她了解两年前的案子,万向蓉顿时有些紧张。中考的关键时刻,警察怎么突然想起两年前的案子?
两点半左右,万向蓉按照约定与唐五洲在六中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
唐五洲和关雁翎向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唐五洲看出她有些紧张,说道:“万老师,我虽然是警察,但这次过来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过来请您帮忙的。”
万向蓉不解地问道:“受害者家属?”
唐五洲点头道:“我是许秀媛教授的儿子。”
万向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当然记得许秀媛是谁?两年前,她带学生去西工大参加夏令营,本来是天大的好事,却遇上了刑事案件。而且当时警察在询问过程中,还发现一位学生被校园霸凌。因为这件事,学校被教育局批评,再也没组织过夏令营。她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万向蓉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唐警官来找我是……?”
“是这样的,我母亲出事前几个小时曾经给我打过一次电话,不过当时我在山里,信号不好,没有接到。我母亲平时很少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听说参加夏令营的学生中有一位长得有点像我,我想向这位同学打听一下,那天早晨有没有见过我母亲?”
“这样啊”,听到唐五洲说的话,万向蓉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跟校园霸凌有关的事。她仔细看了看唐五洲的五官,点头道:“确实有点像,可惜这位学生已经转学了。”
从万老师这里拿到学生家长的联系方式后,唐五洲马上给孩子的父亲打了电话,可惜今天是周五,两人只能约到晚上见面。
唐五洲问道:“雁翎,约了晚上见面,今天只能留在天水过夜了。要不我们先去找家宾馆休息一会?”
今天两人起了个大早送杨伽乐去机场,接着又开了五个小时的车,只在路边的小饭店匆忙吃了顿午饭,到达天水的时候都已经中午两点了,确实有点辛苦。关雁翎点头赞同。
离天水中学几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宾馆。两人上车后,关雁翎问道:“师兄,你怎么不问万老师关于校园霸凌的事情?”
唐五洲一边启动引擎,一边说道:“这种事情对老师来说毕竟算是失察,就算我问,她应该也不会说实话,不如去问被打的那位学生的家长。”
顿了顿,唐五洲接着解释道:“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毕竟不是刑警,只是受害者家属,利用警察身份见她还算无可厚非,如果询问一些与我母亲无关的问题,就算越权了。”
关雁翎猛然惊醒,自己现在还在停职中呢!按照规定,询问证人,要求至少有两名以上民警。关雁翎本以为师兄带她过来,是考虑到这条规定。
“师兄,那你为什么坚持让我留在西京?”
因为唐五洲本来是计划跟关雁翎先来西京,让弟弟比完赛再一个人过来,杨伽乐坚决不同意这个计划,还说哥哥是想过两人世界,霸占他的家教老师,所以才非要跟过来。关雁翎因为师兄跟她提起过是想请她帮个忙,所以一直以为是杨伽乐误会了唐五洲。但是,……
唐五洲转头看了一眼关雁翎,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觉得师妹你很聪明。如果我因为情绪做出错误判断的时候,师妹你可以提醒我。”
没想到师兄会这么看重自己的能力,关雁翎顿时羞红了脸颊,刚想谦虚几句,车子正好到了宾馆门口。
两人下车办好入住手续后,唐五洲送关雁翎到她的房间门口,突然说道:“第二个原因其实是我有些私心,想要与雁翎你多些时间相处。因为我,喜欢你……”
“我……”
“你不用急着回应我。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伴侣,工作忙,连弟弟都照顾不好,何况一个家庭。只是这句话憋在我肚子里很久了,我想至少应该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努力学习做一个好丈夫。如果你不喜欢我,只管直说,我们以后还是师兄妹。”
突然被唐五洲表白的关雁翎一时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自己早就喜欢他?还是你没有这么糟糕,是一位好哥哥?她愣愣地走进房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时间心猿意马,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