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我的思绪,看着我面前的其他人俑,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冲了过去,用肩膀狠狠撞向那个人俑,这时躺在地上的长矛俑竟是还想起身,而且是直勾勾的立了起来,我见状暗叫不好,忙把自身重量也全都压在那人俑身上,两个人俑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大声响,都撞了个粉碎。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憋不住的怒火,就指着这一堆烂陶土破口大骂,随后才问道:“那鬼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从来就没在任何记载上见过这东西的样子。”
他似乎也累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道:“我总觉得是有些印象,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我说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此时这鬼东西正在暗处盯着我们,想到这,我赶紧又把之前丢掉的火把捡了起来,这木头看起来像是松树,松树易燃而且及其耐烧,所以还并没有完全熄灭,我捡了起来吹了吹再插在地上,火光照亮着我们的身影,才让我感觉到了些许的安全感。
“嘶,我好像有点印象了,这东西的样子,我曾经在一幅画上见过,我虽然不能肯定,但是依稀是有些相似。”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道,他张口刚想说话,身后就又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我转过头去,所有的碎土已经重新粘合了起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就是华佗来了也不能让泥土重塑啊,我赶紧朝后退去,霎时间,执矛俑就已经重塑,我还没反应过来,长矛就刺了过来。
我赶紧心慌躲闪,就差了一秒,长矛就在我面前入地,地面被捅了一个窟窿,看来它是知道那老哥不好惹,而柿子要挑软的捏。
所以我自然就成了首选,我可没有那样的身手,只有连连大喊救命,在它再次起手的时候,转身从它腿下一个滑铲滑了过去,老哥一把抓起我,从地上捡起两个石子,一个蓄力弹了出去,这两下疾驰而过,犹如子弹穿去,威力堪比AK,直接在人俑身上打出两个窟窿,但这似乎对人俑毫无作用,它也不会有半点痛觉,要是打在人身上,后果都已不堪设想,它只是一个横扫,我便被它的长矛打翻在地。
这时我趁机抓住它的腿,狠狠往后掰去,但它这次似乎学聪明了,双腿微屈,任凭我怎样掰扯都无动于衷。
本来以我的想法是把它拽倒之后牵住它的腿,用锁技把它锁住,但事后想想我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竟然妄想以血肉之躯去撼动一个没有知觉的这样一个怪物。
那老哥见石子不起作用,又见我钳住了它的双腿,就直接翻过身来连踹两脚,我顺势也借力打力,直接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双腿上用力一钳,它应声倒地,随后老哥也顺势倒下,双腿钳住左手,然后双手弯住右手,直接锁的人俑动弹不得,我起身寻得一块石头,转头就往那个人俑脸上砸去。
可是事情,往往总是不想我们想象的那样顺利,它的手以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转了一下,长矛直刺我而来。
一阵疼痛感瞬间袭来,肩膀上开始渐红,再抬手拔出,那长矛尖上已是沾血带肉,血一下就飞飙了出来,溅射到四处都是,我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倒在了地上,疼的忍不住叫了起来,执矛俑这时像癫狂了一样,不停挣扎,抖动,我以为它是想挣脱开来,但再看一眼就发现并不是,它是在颤抖。
在剧烈的颤抖下,仿佛它要爆炸了一般,片刻间,一个黑色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我赶紧仰头躲避,它贴着我的头飞了出去,在它出来的瞬间,那执矛俑就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没了动静。
那黑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逃窜,我赶紧起身转过头去,恰好它也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与我对视,我很清楚,它虽然没有五官,但并不代表它看不见,在视线交叉的一瞬间,我毛骨悚然,我有预感,这东西很恨我。
我把地上的老哥拉了起来,他也看见了刚才的一幕,我说道:“看来我们想错了,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一切都是这鬼东西搞的。”
随后我又自我提问,“不过,这鬼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似人又非人,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它很憎恨我。”
听到我说的话后,他才道:“刚刚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在我的印象里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东西,我似乎已经猜到它是什么东西了。”
我说那就好办了,就怕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只要是有记载的这种邪魔外道,那么必定会有解决或者应对的方法。
“唉。”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就是因为猜到这东西是什么,所以才有些不好办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听到他这样说,不免也有些慌乱了起来。
“你进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很多树根?”
我说是有很多的树根,“那就对了,我不敢肯定,毕竟我从来都没见过,但是我刚才跟你说在一副画上见过,所以应该也八九不离十,这东西的名字叫。”
“魅”
“魅?”他点点头,我的思绪一下沉入进了脑海里,魅,《说文》有云:魅,老物精也,由山林幻化而来。
这东西是一种经历漫长岁月幻化而来的鬼怪,民间有两种传闻,我都依稀有所耳闻,一种说法是这东西诞生于虚无的黑暗中,另一种说法是它是一种老树朽木幻化而来,不管哪种说法,这东西似乎都棘手无比。
“但是我不是听说它能变化人形,变成美貌女子蛊惑人心吗?”我有些疑惑道,老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东西看来是一直困在这里,从未离开过,所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和事,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就是它本来的面目。
传说古时候这东西化作美貌女子勾引进京赶考的士子然后杀害,结果它的原本面貌竟是这个样子,让我不由得一阵反胃,若是那些士子临死之前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瞑目。
而且刚刚我们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这群人俑,肯定也是这东西搞的鬼。
不管怎么样这东西如果被放出去,那肯定是不得了,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把它在这里给解决掉,但是事情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它的能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里有这么多的人俑,恐怕…
等等。
“怎么了?”我说你有没有听到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我说对,嗒哒嗒哒嗒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会是……
后面一个骑兵俑横冲直撞朝我们冲了过来,而那地上被划出道道竖槽的,是一把槊。
我们两人疯狂逃窜,要是被这东西劈一下,整个人恐怕都会直接断成两截,一阵风从我旁边呼啸而过,身旁的人俑被劈得粉碎,骑兵俑的速度比刚才那个长矛俑快了许多。
好在前面出现了一些战车俑,我们赶紧缩进了较大的战车俑里,这几排战车俑硕大,绕是它用朔也不能顷刻把它们劈碎,趁此机会我们一路往前滚,我用一只手挡住脸,一只手护住头部,这样做避免碰到尖石划伤脸或者扎碰到头,就这样尘土飞扬的往前滚,而那战马俑由于不清楚我们的位置,只得一个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