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夫一妻,或者一夫二妻生的孩子大伙管叫亲兄弟,一妻两夫生的儿子大伙管叫重茬兄弟。
“你茬哥。”三个字一出,刑通瞬间明白倪燕跟此人有旧,而且还在自己之前。按李实话论,可不就是茬哥吗?
理是这么个理,可说出太过丢人。刑通听完青筋涨其多高,棱角分明的眉毛倒竖,鼻子眼呼呼冒热气,两排牙挫的嘎嘣响。
“这么说你来报仇?”
“然!倪燕多好的女人,你怎么忍心下手?今天不给你切开晾着,我就不姓李!”
刑通恨的差点握碎剑柄,动起手来毫不留情,解决李实十招之内。
李实死了,擂官宣布他胜一阵,沐风山的派人把尸体抬下去,然后清理血迹。
没一会,第二个有又到了。
不报名还好,一报名还是刑通的茬哥。刑通跟打李实一样,十招之内杀之。
简单来说,上来一个死一个,报名全是茬哥哥,有一年多前的认识倪燕的,有三年多前的认识的,还有五年多前的,最多一个十一年的前遇见的,还扬言自己是总茬大哥。
包括李实在内,刑通一连战死六人,擂官连续宣布他得胜六次。围看的群众头次见连死这么多,频频咋舌。
刑通心说报个屁胜,人家胜了光芒万丈,自己胜的丢人现眼。侧眼看看白薇薇,白薇薇正用宝剑砍长椅,她气的同样不轻。
站在擂上环视四周,看看还有谁敢上来。最好有人把自己替下去,多站一会,感觉底下观众跟欣赏珍禽动物一样看自己。
就在这时,近暮的湖面某条楼船边划来一条小舟,小舟之上,一个年轻人慢悠悠的走上舸船,然后顺着木台阶走上擂台。
刑通一看,此人年轻二十岁左右,身子骨不像练过武的,模样挺清秀,细看还有几分绍闻右国师府公子几分风采,只是地包天太过明显,不尽人意。
盛怒之下,一时忘了是谁。
长剑点指:“你是何人?也来找便宜?”
那人一笑:“七星教徒身份高人一等,您贵人多忘事,我是罗大,松石郡的罗大罗金仙。”
刑通想起来了,当日揽星阁内有他一号。而且此人和周舸、沈桓交情不错。
“你来干什么?”
“跟您聊聊。”
“聊个屁!滚蛋!”
“急什么呢?”罗金仙一礼,围着擂台转一圈,边转转礼众人。
转完一圈,面向大伙,言道:“各位看官,我上不打雷,扰了大火兴致,先赔罪了。我先介绍介绍自己,松石郡边一个要饭的,承蒙一位大爷弃,把我带着身边,我混一口吃喝。我的事没什么意思,身边这位穿星袍的才有意思呢。”
好事之人从来有之,附近小舟上有人喊高喊:“怎么回事?说,快说!”
“这位叫刑通啊,听说老家在绍闻北面的岳地,不知道为什么跑这来了。大家看看他的装束,像不像出家的道士,隐居的高人?”
鸿肃道士虽然少,可也不是没有,不少人见过,好些表示像。
罗金仙看到回应,继续道:“刚才你们看见了,这刑通多恨啊,一连宰了六个活人,手段极其残忍,原因是什么,大伙心知肚明,不用我多提。总之他性格暴戾,心肠带毒,完全不像好人。”
重提此事,刑通冷目视之。
罗大不以为然,继续道:“人有这样的性格跟他出身分不开。他的出身为乃是岳地雪雾山飞星峰飞星教,到了咱们鸿肃变成火劫教,领教的也就是他们的教主,飞星峰白谅的女婿冥屹,协助火劫教的是白谅的干女儿白薇薇!如今两人全在喜王爷麾下。”
忽提冥屹和白薇薇,两人集中注意力。
罗金仙仍在继续:“连杀六人的性格到哪都是杀人狂魔,这样的人你们谁敢让他留在郡内?再者说,冥教下面的火劫教教徒手上全有人命,因为入教需要过火劫,过火劫就是依火杀人。想必郡内都还记得赵家庄赵冰跟孙家庄孙平的案子,查了一年,始终没有定论。为何?是断幕府办案不利吗?是喜王爷包庇!”
此言出口,一片哗然。矛头直指喜王江崖,蒋义辅和蒯文泽加了小心。
看大伙反应,罗金仙得意。
“火劫教教徒三四十,换句话说,郡上命案三四十,大伙仔细想想,从去年到现在,你们听说多少起?”
一经提醒,不少人想起案件,有说知道五起的,有说知道八起的,还有说知道十几起的。
“当然了,树无根不立,凡事要讲证据。我先带个郡外的证人!”
冲月明山招呼一下,丁鹭蜻蜓点水飞身上擂。
罗金仙介绍:“此人名叫丁鹭,北孤郡安顺邑丁家桥人氏,当地出了对火狼兄弟,此二人均是火劫教教徒,他们为强功法,火祭活人,跟丁鹭从小长到大的姐姐为此而死。”
他简单说完,丁鹭自行补充,详细补充完了,退回队伍。
冥屹认真回想,确实收过火狼兄弟。被抓把柄,有些后悔教他们过软火劫。看来往后办事得多思虑。
罗金仙介绍完一起郡外的,跟着又介绍几起郡内的。手再一摆,杜争走到擂上。
杜争打开花名册,开始讲说调查明的案件。
“去年五月二十一,方宝火烧李家庄李丰家,过万火劫加入火劫教;去年六月初九,曾大滨用烫铁杀了邻居周年,之后把人扔入烧窑的窑洞;同月十三,李昆将路过的马商引到家里,迷药迷之后杀之,然后放火焚烧宅,逃出后加入冥教主麾下……七月……八月……冬月……今年年初……”
杜争一连说二十起,提到的人几乎全在冥屹的队伍里。他上面说着,底下全有经事之人。
就在这时,点沧岛孟应杰飞身跳上台板上。
“惊人,太惊人了,喜王爷,你豢养这样的人,是何道理?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事到如今,冥屹和白薇薇已然知晓罗金仙冲着谁来的,白薇薇没让沐风山的人动地方,自己跳上擂台之上。
斜楞一眼湖面,喝道:“沈桓,周舸,你们还坐得住?”
两人被点名姓,先后跳上擂台。
沈桓宝剑出鞘三寸,言道:“前辈,你好。”
“你不是六师侄家的拘手领队吗?怎么到这了?”
“拘恶徒,除邪教。”
“好堂皇的说法,我问你,是不是六师伯和六师侄派你捣乱来的?”
“沈桓做过北辞郡拘手不假,可也是绍闻正义人士,绍闻容不得岳地害人邪教。”
“哼哼哼……十阵赌输赢时你怎么不拘?是不是看我们夫妻俩出来的远好欺负,捡鸡毛凑掸子?”说完看向周舸:“你不是郡上的断幕吗?也来捣乱?”
周舸没报自己家乡地址,郑重一礼:“不止鸿肃、绍闻,他地也有教徒枉害人命的事。”
“腐草岂能悟星道?原来小国探子,可笑!”
“星道?什么星道?”孟应杰问道。
“鸿鹄之言安与雅雀?”
“哇呀,周兄,还跟她费什么话?”
周舸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拔出佩刀,准备开战。示意一眼沈桓,沈桓带走罗金仙。
擂上剩下四人,白薇薇先下手为强,一剑奔向周舸。孟应杰拉龙鳞宝刀直奔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