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不明白，但对于外人，还是敷衍过去。
以免对方无意中，就泄露出去。
毕竟，自己竟然能无视吸魂符，让有心人听闻，必会疑心。
若硬要找个理由，只能说，自己先前一直在使用意念刺。
而意念刺，只是凭借意念之力击发。
但实际上，以丁贵的理解，意念驭使，应该掺杂着神魂之力才是。
因为意念不支，多会伴着神魂不堪，两者哪能独立存在？
可现在，吸魂符对自己的意念刺毫无作用，也是事实。
当然，石四身为普通兽人鬼，更是第一次接触符宝，哪里能辨出什么，点到为止即可。
“那是，大爷本领高强，像这种低级东西，岂能约束得了……您能不能……”
石四又讨好道，眼睛却盯上了吸魂符，似想要回。
“先做好本份……若让我满意……以后再说吧。”
本想喝斥两句，但通灵还得用上对方。
丁贵便缓声虚言。
“是……是……大爷，已经妥了。”
石四马上开心答道。
说完，便躺到石头堆上。
一会儿工夫，小堆已有大腿之高。
对方斜躺其上，脚还在地面，脑袋却达到了腰部高度。
再将双手垫在脑后，正好和所指半空接触。
想来，待会石四进入冥想，灵气便能通过手臂灌入。
眼见对方试躺完成，丁贵还是有些紧张的。
意念罩不能感知灵气，待会可怎么吸收呢？
“啊，你做什么？”
一抬头，石四居然在脱衣服，他连忙慌乱道。
“嘿嘿……大爷，通灵之后，接触……肌肤相贴必不可少………我知道，您很嫌弃我，所以待会呢，我会趴在石堆上，您只须躺在我的背上，便好了。至于能不能及时收取灵气，全看您的了。”
这……
非得这么做吗？
稍想一下，整个过程，石四扮演的，是搜索灵气和净化灵气的作用，之后的吸收和储存，则是接触对象完成。也不知，他会得到什么好处，居然如此热衷。
“大爷，嘿嘿……您……您的衣服，也得脱下才……好相贴。”
石四已趴在石堆上，扭头憨笑着，提醒道。
其上身全裸，纤细黑毛遍布身体，背部皮肤极其粗糙，就像掉了毛的鸡，全是疙瘩。
丁贵只看了一眼，都想放弃通灵。
这样子，如何敢赤祼相贴，背对背也不行啊。
“我知道了，你尽管闭眼冥想。”
有些不耐烦，纠结中，只好先勒令石四开始。
“是，大爷……可是……这里神灵太稀薄，可能通灵过程极快……您若慢了，恐怕，它们就已经消散……”
石四还挺为难，不得不尽心解释。
“若是神灵消散，还能再通灵一次吗？”
“这……我不知道哦……”
“裂隙的神灵，外溢快不快？”
“这个……可能吧……我现在也探不太清楚……”
“那我只用手贴在你的背上，效果会一样吗？”
丁贵不甘心，又求证道。
“这个……我也没做过啊。”
的确，石四只经历过一种接触，其他的方式都是道听途说。
丁贵把心一横，终于决定了，发令道：
“开始吧！我会以法术捕捉灵气，你只管冥想。”
“那……是。”
石四听闻有法术，也不再管丁贵脱不脱衣，马上闭眼，双手抱住后脑勺，便趴在石堆上。
然后一声不吭，就像已经睡着，连石头的硌疼也毫不在意。
其实，丁贵哪来什么法术，仍是指望意念小手。
不过他打算双管齐下，先伸一只手掌，直接覆在石四后腰。然后又以意念罩，从头至脚将石四团团裹住。如果这样，还无法留下灵气，那他便不再有想法，不要也罢。
说起来，灵气，可能，只不过是仙阳的前身。
仙阳他已有，灵气就不是必须得到之物。
而且，他更想得到锻魂丹，这种级别的丹丸，必比灵气作用大，何必费力在此。
接受通灵，更多是好奇，再者是想看看裂隙。
或许，什么时候，真能去探探兽人鬼的尘世……
“大爷，想不到，您真能收集神灵？！还如此迅速……感觉怎么样？对您有用吗？”
丁贵的手掌才贴上不久，石四便爬起来，惊喜道。
“什么？！可是，我毫无感觉啊！”
要不是见对方脸上真心惊喜的样子，丁贵毫不怀疑中了圈套。
对方明明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凭什么敢给自己设圈套？
“啊……不应该啊，虽然此处神灵极少，但方才眨眼间，灌入我体内的也有五六股……虽比不上尘世中的百股千股之多，但我能感觉，它们一入我的身体，便被传导出来，并不是消散掉哦……”
“可是，我的确没什么感受！”
“大爷，或许是您的感观……没有我的身体敏感，但不要紧，请容我搭在您的手臂之上，片刻后便知……得罪了。”
石四显然不相信，才说罢，一只毛手便已伸过来。
丁贵同样急于搞清状况，也顾不上对方愈矩之举，只任他搭在手腕。
“咦，好像是没神灵存在……”
不多时，石四收回手，十分不解，自言自语起来。
“石四，若是我体内已经吸收了神灵，你这样搭过来会怎么样？”
“大爷，不敢瞒您……若是在尘世里，您方才吸收了神灵，只要我一搭上，必有神灵回涌至我的身体。搭上时间越久，回返的神灵便越多。也就是说，只要神灵还没有融入身体，都可以在人与人之间，互相让渡，最终达到两人间的平衡才停止。不过，一般来说，神灵能传导的时间，也就数十息之内有效。时间太久的话，神灵便已完全融入体内，改造肌体，再难导出……您也猜出来了，我虽为通灵之体，但其实，也只能中转一下神灵，并不能储存。只有神灵被他人接收后，我才能再回收一些。”
原来如此。
丁贵终于明白了通灵过程，是彻底明白。
看来，灵气之中必含有太多杂质，才影响了它直接侵入肉体，从而进行改造，所以普通兽人即便暴露在灵气之下，也只能缓慢受益。
只有经过通灵之体的过滤，灵气被净化过，它便能被大量吸收和储存。
而通灵之体，不知为何，居然无法自行储存灵气。只要手通灵人一清醒，灵气便会溢散。听起来，有点像意念极怕被分心。如果是这样，那净化的过程，的确需要极其专心。因为石四通灵时，是处于冥想状态。一旦被打扰，净化过程便会中断，这时的灵气尚未净化完全，所以便消散。
至于通灵净化时，手艺人为什么会昏迷？
可能因为灵气大量入体时，造成的冲击不可小觑。手艺人不可忍受，甚至，根本就是被什么杂质导致昏迷……
总之，通灵必须有一个外人在场，才能吸收灵气。
如此看来，女卿未必肯通过接触获得灵气。
只要肌肤相贴，效果差点也无所谓，多来几次便是。
那石四等手艺人，倒一直是处于被蒙蔽之中。
他们的好事，未必成了……
“你确定我体内有了灵气？”
看石四信誓旦旦的样子，丁贵头一次经历，也无法反驳。
实在是他毫无所觉，没有灵气经过手臂的感受，意念罩也是静得不能再静。
至于魂躯，同样连一点异样都没有。
脑洞里，瞬间便沉浸过，毫无异样。
“是！大爷，我肯定，神灵一定是进入了您的体内。因为在昏迷中，我只会感知到神灵的流动方向，对其他事情全然不知……不过，古怪的是，刚才好像并未通过腰上的手掌传导，而是从我肩上流走……莫不是您的法术使然？”
对方这样说，明显是消散在半空了。
原来是乌龙事件。
“哼，我的法术只用在手掌之上，也就是你的腰上。其他地方，都间隔着老远距离，如何传导？定是消散了。”
“不可能！大爷，神灵消散，和灌灵相反，是从浑身各处出体，就像洒水一般，四处开花，无法计数。而被他人吸收，却是从一处身体部位流走，如小溪流水，泾渭分明，股数可计。方才，我就感知到有六股之多……哼，这么久的通灵经验，我岂能搞错。大爷，您可太小瞧我了。”
石四委屈道，感观描述极尽详实。
“那，你已搭过我的手臂，分明没感知到神灵，这如何解释？”
“这个……哼。”
石四欲言又止，望过来几眼，最后只好低哼一声。
丁贵先是不解，马上便反应过来，对方是怀疑自己动了手脚呢。
可自己，分明也是一脸懵。
为了弄清其中蹊跷，他便诚恳道：
“你尽管放心，我绝对没有使用任何法术，将神灵藏匿……从头至尾，我的确没有任何感知。”
“当真？”
“我骗你有何好处？难道指望贪下区区几股神灵？至少，现在我还看不上它们！”
丁贵实话实说道，颇显傲气。
“这倒也是……可是……神灵明明被吸收，能上哪去呢？”
石四又陷入了困惑之中。
“石四，通灵还能再来一次吗？”
“大爷，哪有这么容易，这里神灵本就不多……对了，您看，现在通灵之戒几乎毫无反应。如今，我只能感知到，此裂隙仍在溢出神灵。但想要积起几股来，至少得要几天时间。不过，您也知道，这里压根存不住神灵，几天和几个月也没什么差别，最终仍只有几股……您要等吗？那，您还不如去连湖……”
好吧，真是活见鬼。
说起来，通灵应该已成功，可是灵气上哪儿了？
现在去连湖，丁贵实在没有心思。
一个远不说，二个他不能一直为此浪费时间。
“你有办法打开裂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