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一张明星脸的酱酱竟然也不自信了。要知道,当年,她是真的高冷的军中御姐,她那站姿据枪射击的照片,可是上过某军事杂志的封面的,据说,那原本销量不大的军事杂志,就因为封面登的是酱酱的照片,销量一下子翻了十倍。
有位美界的专业人士,用专业的器材,把酱酱的那张照片,跟花洋滑冰的某关姓冠军的比赛视频对比后,认为酱酱是完美版的花滑女王,是巅峰时期才能有的那种运动的极致美,好夸张哦,这样的结论,会不会太溢美。这么美到极致的女生,怎么会主动给某个花心的男人当三当四。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
也许美界弄不通达的问题,心理学界的人士可以很好地分析。心理学的恋爱理论认为,无论男女,如果真心地爱上一个人就会自卑,看到那个人时,就会有虚幻的“光环效应”的偏见,还会“爱屋及乌”,或者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心里想到的,眼里看到的,对方身上所有的缺点,也都变成了优点。即使对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完美,可是在光环效应的作用下,你也失去了理智判断的能力。心理学中的光环效应,有这样的含义:人们常常会因为对方身上的某个优点,忽略对方的缺点。由点及面,以偏概全,先入为主,这些都是光环效应最常见的跟看童话一样的思维模式。正因为你很爱很爱对方,所以对方在你眼里看来是完美的,没有缺点的。于是,你会自惭形秽,甚至会感觉到自己好丑,好怕对方嫌弃自己。
因为在乎,特别想拥有,却又特别怕失去。
“酱酱,我给你订了餐了,不过,不是在三水酒店,是一家海边的饭店,现在要不要出发?”李勇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我先把服务生的衣服换下来。”
“先等一等,我不饿,我也要换衣服。”酱酱有些怕地躲到了房间南面的衣柜边。衣柜里挂了一套军礼服。
专业文工团演出的那种礼服。
“你先,千万别超过一个小时,我在床上眯一会儿,昨晚通宵,好困哦。”李勇挺不讲究地拿了一个枕头,半敞着服务生的上衣,躺到了另一张床上。
酱酱订的是标准间,房间是两张床。
说睡就睡,李勇很快就睡着了。
不带这样地,话没说几句,就睡。叫你来,就是睡地?
哦?好象就是,要一起睡,好想抱着,要抱抱?
酱酱脸上开始发烧,两手交叉抱着自己很凶的胸,一侧脸,看了看那个真睡的某人。
他的睡姿很好看,
还有,他的脸,他的胸肌,很男人的胸肌。
天哪,我怎么看他的胸,天哪,我怎么又咽口水。
怎么这么笨呢,给他的礼物还没拿出来。
酱酱给李勇的礼物,是一个坦克模型,用步枪子弹做的仿真T54A坦克。当过兵的人,可能都知道这一款我军生产的主战坦克,有人把这款主战坦克前面加了两个字,不朽。
李勇当兵那些年,有好多战友退伍时,背包里带着的最珍爱的物品,应该就是用步枪子弹弹壳做的T54A主战坦克的模型。
男兵们做的坦克模型,不是很精致,女兵做的就有模样了,几乎都可以当定情物了。
酱酱做得这一款,是仿真的,按照真实比例做成的,还有,她还做了一个西北某地形的沙盘底托,仿真版的T54A坦克模型放上去,仿若听到100MM滑膛炮发出的爆破声,还有坦克履带碾压地面的声音。
只有当过兵的人才会有那种况味。
勇哥会不会喜欢?
不会嫌弃?
酱酱心里忐忑。
“西北的山,好,好高,”李勇说梦话,翻个身儿,把屁股对着了酱酱,“酱酱,等有一天,我把华山,终南山,太白山,都弄到奇域里,我脚踏黄河两岸,站在泰山之巅……”
李勇的梦话,又触动了酱酱怀旧的神经。
酱酱退伍后在西北的那三年,跟李勇是隔壁。李勇学的是军事法学,酱酱学的是法语和德语。家里找了人,酱酱考进了西北外国语学院,为的是有一天,酱酱可以去法国或者德国上学,继承外祖母的遗产。
怀旧归怀旧,虽然隔邻相居,却没能再看第二眼。
酱酱不止一次地对着长安城的那段古城墙,念那几句古诗:长安白日照春空,流芳发色绣户中,绣户中,相经过,飞燕皇后轻身舞,紫宫夫人绝世歌,圣君三万六千日,岁岁年年奈乐何。
某人奈乐何,为何擦肩过,为何不相问?我愿做古城下的那座石桥,受五百年风吹日晒雨淋,只为跟你再有一次回眸。
“我愿做一座石桥,只为……”酱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那张床边,对着某人的屁股,不知不觉地又咽了一次口水。
又。
酱酱这又一次,不要回眸了,要同床共枕,要那个。
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和你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谁?谁放音乐了?
酱酱碰到了床头柜的遥控器,电视打开了。
李勇听到声音,一翻身,酱酱惊叫了一声,“勇哥,小帅帅?你不睡了?”
“你没穿衣服?”
“我,我穿了,我怎么会不穿衣服?”
“换衣服,该去吃饭了,我的天,你蹲着干吗?”李勇坐起来,瞪大两眼看着慌慌的,蹲在地上,羞红脸的酱酱,“怎么了,你脸色不对,好红哦,是不是感冒了?”
李勇的手摸到了酱酱的脑袋,“啊哟,好烫!会不会是发烧?”
“没有,我有点儿热,我忘了带平常穿的衣服,只带了演出的礼服。”酱酱怕李勇再看,转过身,“我去卫生间洗脸,衣服不换了。”
说完话,酱酱几乎用跑,进了卫生间。
摸了一下脸,真的好烫。
刚才,手差点去摸勇哥的屁股。
怎么会这样?
要不要现在就逃跑,跑得越远越好。酱酱心里毛乱乱地,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往脸上扑水。扑着,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人开始感伤了,我怎么可以当逃兵,怎么光知道流眼泪,我好笨哦。
偏偏这时候,电视里的歌又换了,某位红了一个时代的清纯玉女的情歌,《谁的眼泪在飞》,悲伤的眼泪是流星,快乐的眼泪是恒星,满天都是谁的眼泪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