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时,段初霁抱着鹿饮溪尽量放轻动作放轻脚步,刚碰到床,她还是醒了。
“对不起,老婆,把你吵醒了!”段初霁就保持着把人放下的那个动作,愣了愣。
鹿饮溪勾着他的脖子拉向自己,吻了上去,段初霁以前在床事上并不节制,加上几年的空窗期,根本抵挡不了鹿饮溪的吻,瞬间就沦陷了。
段初霁偏爱深喉吻,霸道又凶狠,充满了野性,吻起来格外带劲。他和鹿饮溪的体型差,让整个画面看起来更欲。
要说魏久棠是爱爱界的鬼才,那么段初霁就是吻界的扛把子。
不得不说,男人天生就很擅长做这些事。
“段初霁,我好痛。”鹿饮溪带着浓浓的鼻音闷声道。
段初霁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声道:“我轻一点。”
纵使段初霁动作再轻,也已经抚平不了鹿饮溪内心的痛楚。
段初霁终究无法和她感同身受。
鹿饮溪再次吻住段初霁,温柔又缱绻,让他生出了已经被原谅的错觉。
两人折腾了一宿。
隔天,鹿饮溪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仿佛昨晚那些缠绵不曾发生过,又变回了冷冰冰的样子。
就挺扎段初霁的心的。
接下来,段初霁每天给她发一堆的信息,偶尔能得到她的一个哦,或者嗯,但依旧乐此不疲。
没过多久,鹿饮溪听了张霓苏的话搬到魏久棠送的那套房子里,但季鸣洲却没同意张霓苏搬出去,计划算是落了空。
鹿饮溪搬出去,却是给段初霁行了方便了,隔三差五带儿子过去找妈妈,偶尔死皮赖脸地还要留宿,做点什么是常有的事。
有了醉酒那一次,鹿饮溪便无法抗拒段初霁的亲近,一撩就动情,但依旧不太搭理他,做的时候一点声音也不出。
段初霁就不一样了,像头奔腾的野马,无比热情又欢快。
让鹿饮溪没想到的是,段初霁把孩子带的挺好,喂饭穿衣服哄睡觉十分娴熟,这么一来,她就算走也放心了。
鹿饮溪并没有打算在这里久居,陪张霓苏到年底就回B市,约摸着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也就走了。
也许,会更快。一两个月也说不定。
当然,段初霁此时还不知情。
这是鹿饮溪留给他最后的余温。
张霓苏来找鹿饮溪时,听她说起这事,并不惊讶,只是没想到她为了和段初霁断干净,真的舍得不要小宝。
段初霁,谁也帮不了他,鹿饮溪太清醒了,也够狠心。
那么张霓苏呢?
张霓苏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爱了,但她很清楚什么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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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饮溪最终决定要离开,是在一个月后,比她预想的快了很多。
她最放心不下的不是儿子也不是段初霁,而是张霓苏。
离开的这天,段宇澍生病了,在医院打针,段初霁拨打鹿饮溪的电话,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于是联系上了张霓苏。
段初霁的焦急,让张霓苏于心不忍,终究是把鹿饮溪要走的消息告诉了他。
这个消息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以为这段时间他们在慢慢变好,以为鹿饮溪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自己。
只是,这一切都是他以为。
鹿饮溪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原谅他,这段时间的温存真的只是可怜他。虽然他不值得可怜。
段初霁来不及多说,把儿子交给了母亲,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鹿饮溪的住处。
这时鹿饮溪刚好拖着行李箱从屋里出来,对于段初霁的出现,没有多少惊讶,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无动于衷,她的心已经死了。
“你去哪里,儿子生病了,不去看看吗?”段初霁轻声问她,内心焦灼不安。
鹿饮溪眼里毫无留恋,看他如同看陌生人,说的话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小孩子感冒发烧都是正常的,你把他照顾好就行了!我要回去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鹿饮溪带上门,饶过段初霁径直往前走。
段初霁跟上去拽住她的手腕,“你真的忍心把儿子扔给我一个人吗?他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妈妈的!老婆,你不要我,也不要儿子了吗?”
“小宝在你们家比跟着我好,爱他的人只会更多!”说完,鹿饮溪无情地掰开段初霁的手指头,继续往前走。
“鹿饮溪!”段初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求你,不要走!”
鹿饮溪停下脚步,微微侧着头,余光瞟到段初霁下跪的身影,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段初霁会做到这一步。
几秒钟的沉默后,鹿饮溪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段初霁看不见她泪流满面。
看见了的话,一定会抱着她死活不让她走。
鹿饮溪走后,段初霁坐在地上靠着墙掩面而泣,这比她第一次不辞而别更让他难受。
心痛吗?痛的,痛得他无法呼吸。
但这还不是最痛的时候,后面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可以不要他,但她连儿子都不要,该有多恨他。
段初霁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女人,她以前明明很好哄的。
所有人都以为,这回段初霁要疯,但他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抽烟也不喝酒了,甚至也不打牌,从公司到家就是陪儿子,就连从前那副痞样都收敛了不少。
到底还是比魏久棠强了些,起码鹿饮溪还给他留了个儿子,终归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撇得清。
反观魏久棠,家也不想回,心爱的女人还在别人的怀抱里。
只不过,段初霁始终是要疯的,只是时候未到。
鹿饮溪这次回去,并不是单纯地不想在这呆了,她听从了家里的安排,回去结婚的。
上次回去和那男人见了面,各方面都不错,也门当户对,鹿饮溪觉得没什么问题。
如果嫁的人不是段初霁,那么她和谁结婚都一样。
但鹿饮溪也没想和段初霁结婚,他犯的错太致命了。
不过家里头给她找的这个男的,是个斯文败类,不过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实际上这个男的并不是半路杀出来的,只是被鹿饮溪遗忘的一个人。
他记得她。
她却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