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大事,只是我曾经与这位楚小道长有些交情,如今知道他有难,赶来救场子的。”云浮絮继续道:“冥王大人虽然日理万机,但也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做的什么勾当,你偷改命格,违逆天命,犯天下大不讳之罪,真当以为没有人管束你了吗?”
苏雾昇一脸讽刺,“所以将军今天,是来管阳间的闲事吗?”
“本将军自然没有那份闲心,冥王大人念你也算可怜就没有管你那档子事,我自然也不会越俎代庖伤了彼此的和气,至于今天我来的缘由,方才已经说过了,我是来给我家小道士撑场子的,顺便提醒你一句,凡事收敛些,别到时候冥王都看不下去了,替阳间的人来收了你。”
苏雾昇本来就不想跟冥间的人有什么牵扯,更何况对方还是四大鬼将之一,于是她退了一步,“既然是红煞将军亲自开口了,那我便给你这个面子,我可以答应你带这个小道长走,至于其他人,恕难从命,不然休怪我鱼死网破,拉上他们两个人给我陪葬!”
云浮絮看了眼那边的楚温漓,只见他朝自己做了个口型,那句话是:“快走,不要管我。”
楚晚棠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拖累别人的性子,事已至此他也明白自己能够逃的一命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哪里还会开口去为难救他之人,更何况他本来也就不认识对方。
云浮絮带着楚晚棠出来后走在街上,“在占卜楼里已经有人告诫过你此行万分凶险,为何还如此贸然前行?”
云浮絮见楚晚棠不说话,还以为他是为自己没能救下他叔父之事而心有不满,“方才我是不得已才只带你出来,那苏雾昇好歹也修炼了百年,若到时候真狗急跳墙,只怕情况会比现在更糟。”
“我......”楚晚棠刚一张口,直接吐出一口血来,刚才他拼尽全力才把这口血压了回去,稳住了身形,此刻一逃出来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刹时间就断了。
“子衿!”
楚晚棠已经昏了过去,自然也没有听到云浮絮那一声紧张的呼喊。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羽君十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急的团团转,“这都一天一夜了,你哥怎么还没回来?”
云楚也急,但她的急跟羽君十七的不一样,她是一言不发的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抱着腿呆呆的看向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行,我得去让他们派人找找,你在这里待着,千万不要乱跑。”羽君十七嘱咐完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羽君十七还在想,虽然她自己是州长的侄女,可楚晚棠毕竟与她非亲非故,与当官的更是沾不上半点关系,如果他们到时候没有找到人敷衍了事的糊弄过去该怎么办?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张秘书,跟我来的那个男孩儿他走丢了,你快派人去找找。”
张秘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会走丢呢?报警了吗?”
“没有,我......”羽君十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描述这件事情,“我其实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去了西孙村,但是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了,我总觉得他出了点事。”
“您知道他去西孙村是干什么了吗?”
“这个我知道,找人,他是去找人了。”
张秘书听后松了一口气,找人嘛,可能是人找到了就顺便在那儿住上一晚,“羽君小姐,您先冷静一下,他可能是找到人住在那儿还没来得及回来。容我顺便冒昧问一句哈,您跟他...是什么关系?”
羽君十七见她没放在心上,又不能跟她解释说楚晚棠是个道士,很可能是在那儿找人的时候遇见了什么魑魅魍魉,或者被邪祟害了也尚未可知,更何况在占卜楼的时候那个占卜师就说过此行凶险。于是她一时情急,头脑一热,便直接道:“他是我男朋友,现在已经失联一天一夜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如果他真的被绑架了用来要挟我或者什么人,那到时候你们真该考虑一下琊县的治安问题了。”
张秘书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毕竟州长未来的侄女婿在琊县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您先别急,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派去的人在西孙村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原先没有动用警力是因为不确定楚晚棠是不是真的失踪了,现在实锤了就直接报了警。
警察走访了整个村,最后只有一个米线店老板娘和一个老妇见过楚晚棠。
“这孩儿我见过,他是晚上那时候来哩这儿,当时他就要了一份馄饨,因为他长里好看,不像这儿哩人,所以俺记哩比较清楚,他是晚上大概六点诺时候来哩。”
走访她的警察问道:“那你记不记得他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比如说他有没有问过你什么路?或者问过你什么人?”
“木有木有,那木有,他来到这儿以后统共就说了两句话,一句话是跟俺说来一份馄饨,另一句是结账哩时候问了一下多少钱。”
......
“这孩儿啊我是下午去观里头上香那会儿瞅见哩,这年头小孩儿们去里头上香哩可少,再加上我看他面生,不像这儿的人,所以就多瞅了几眼。”
警察问道:“那你有没有注意他去了哪里?”
“木有,他出哩的早,进来木多长时间就出去了,我也就木有瞅见他上哪儿去了。”
......
警察在道观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出来,村里翻了个遍也没有半点蛛丝马迹,甚至在后山做了地毯式搜索也没有一点发现,最后查了马路上的监控,确实看见了楚晚棠下车进来,但是没有看见他从里面出来过,西孙村只有马路上有监控,村里面是没有的,早年间有几个,但是现在也都坏了。
公安局的人也是忙的焦头烂额,羽君十七可着劲儿跟张秘书闹,张秘书可着劲儿跟县长说,县长又可着劲儿跟他们公安局的人施压,结果他们现在是半点进展也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愣生生的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到了下午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进展,是有一个刑警感觉那道观里的神像有点不对劲,于是现了下面底下藏着的一个通道,跟楚晚棠那天的经历一样,他们也是顺着通道来到了那个院子中,最后在院子的西屋里找到了另一个通道还有那间密室。
密室地上有血迹,最终血迹验出的DNA结果与羽君十七在楚晚棠房间枕头上找到的头发丝验出来的DNA一致。
但是进展到这里又查不下去,因为这个房子的家主查出来的DNA经过比对查找,最终发现是多年前失踪的一名女大学生。
当时这个女大学生的家里人是报了警的,但是最终没有找到。谁知道时隔多年,居然又与这个案子扯上了联系。
根据走访周边的邻居了解到,这个女大学生当天一整天都在家里,但是他们调取了晚上的监控,并没有发现她出来过,所以,这个女大学生是又一次凭空失踪了。
他们在这里查的一筹莫展,楚晚棠在病床上刚刚醒来。
“你醒了。”
此刻的云浮絮已经换了身打扮,她身穿白瓷梅子酒色轻纱长袖收腰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及腰披散,头戴白茶状侧边流苏夹子,嘴上图的是纯欲系水雾哑光唇釉,好一个森系女孩儿风格!清新脱俗,仙气飘飘!不过鬼知道她为了这身行头花了多少心思。
“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云浮絮此时温柔的就像一个仙女,只是楚晚棠轻咳了两声后只关心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
苏雾昇已经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指出过云浮絮的身份,她也承认过,此时再想不认账也是不可能了。云浮絮张嘴就胡乱了编个理由,脸不红心不跳的编道:“冥王派我来护着你,我也没有办法,不救你的话我没法回去交差。”
“冥王?他为何要让你来护着我?”
“谁知道呢?”云浮絮一本正经的说着,“说不定你是她前世情人,毕竟我们两任冥王都是女的,而她又这么护着你......”她见楚晚棠扭过头去,像是兴致不高,于是道:“我开玩笑的,你别放介意。”
“没事,”楚晚棠并不是介意这个,他只是内伤还未痊愈,又刚刚醒来,心力不足而已。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你受伤也就是昨天晚上的事,”云浮絮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现在也就下午六点。”
楚晚棠想给云楚和羽君十七传个信,免得她们担心,但是他右手输着液,而遁音符又在右侧的兜里,不方便拿,所以他朝云浮絮道:“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我来的时候带了些符箓,在我右侧的兜里面有一张遁音符,我想请你帮我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