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部电影,那么夏姬的人生就是一部限制级影片,其中充斥着不可言说和儿童不宜的描述,但这些记载又并非野史八卦,确是实实在在的史实,其荒唐淫靡程度,简直足以将人三观震碎,令人目瞪口呆。
偏偏,这段历史还不得不说,因为她的出现不但给陈国带来了灭顶之灾,还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整个东周的政治格局,陈的凋零、楚的衰落、吴的崛起、晋的复兴,从某种程度上说,都与这个女人存在一定的关系。
夏姬出生于郑国,是郑穆公郑兰的女儿,家世好不说,偏偏还美得无法言说。为避免这段不得不说的历史太过刺激,先来个知识点缓冲一下——夏姬,并不姓夏,而是随姬姓郑国姓姬,她之所以被称为夏姬,是因为后来嫁给了陈国大夫夏御叔,用了夏御叔的氏。
夏姬的母亲是郑兰的侧室少妃姚子,有美貌,地位却并不太高,加之性格低调风情内敛,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成了宫中的透明人。
年幼的夏姬时常看到妈妈独自望着窗外哭泣,她知道,妈妈是想爸爸了。她也很想爸爸,她几乎忘记了爸爸上一次来看望自己是什么时候。没过多久,妈妈抑郁而终。
妈妈走的那天,爸爸没来,夏姬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孤独与寒冷,她蹲坐在墙角泣不成声,只有一个人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说:“别怕,我不会让你像我当初一样孤独。”
这个面容俊美的男孩子就是夏姬同父异母的哥哥郑蛮。郑蛮和夏姬一样,都是庶出,一样不受爸爸的重视,一样失去了母亲。相同的境遇使他们从小就走到了一起,他们相互爱护,相互疼惜,成了彼此生命中的光。
随着年龄的增长,郑蛮出落得越发潇洒俊俏,而夏姬也出落得越发美艳动人,缺爱的两个人心里不约而同有水波在荡漾。
在当时,几乎所有见过夏姬的男人,不管他是当世枭雄,还是文武贵族,不管他是正人君子,还是猥琐小人,不管他是花甲老人,还是精神小伙,几乎都会被夏姬迷得骨软魂消,其颜值就是如此具有杀伤力。
《诗经·陈风》中的《泽陂》,就是专门描写夏姬的,据说是夏姬的某位追求者倾情所作,其中没有一句描写夏姬的妖娆美貌,却从侧面淋漓极致地反映了她的穿透性杀伤力,比“肤白貌美大长腿”什么的高级多了。
该诗第一句: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
翻译过来就是:池塘边偶遇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站在那里与香蒲、荷花交相辉映,只看她一眼,仿佛三魂便飞了七魄,我无限向往,为她神伤,日夜思念,辗转反侧,求之不得,涕泪滂沱。
爱得死去活来,哭得稀里哗啦,哪怕当个第八备胎也限满足,恨只恨自己连当个备胎的资格也没有。这颜值简直太虐心了。
这样的颜值,身为哥哥的郑蛮也未能抵挡得住。终于有一天,他们越过了那条红线……
郑兰得知以后勃然大怒,为了遮掩自家的丑事,夏姬被爸爸强行嫁给陈国司马夏御叔,而郑蛮,不久之后便去了另一个世界。
夏姬嫁给夏御叔后,九个月生下儿子夏征舒。夏御叔虽然也曾怀疑自己当了便宜爹,但出于对夏姬颜值的顶礼膜拜,最后决定对此事不提不问不深究。
然而,大概是最难消受美人恩吧,夏御叔与夏姬结婚十二年,正值壮年的夏御叔身体便不行了,怎么抢救都没抢救过来,最终丢下娇妻幼子撒手人寰。夏姬只好带着儿子在夏御叔的封地株林守起活寡,多少个燥热的夏夜,她却依然感到无以复加的冰冷。
夏征舒长大以后,接了父亲的班,在陈都当了个京官,夏姬一个人留在了株林,这个时候的她,孤独入髓,寂寞蚀骨,她极度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当然,多多益善。
而偏偏,夏姬所嫁的陈国最不缺风流子。此地民风非常开放,男男女女经常借着祭祀的由头,到城外开展联谊活动,一起吟风赏月,增进同胞感情。
尤其是他们的这一任国君陈灵公陈平国,满肚子声色犬马,带头荒唐淫靡,而他所宠信的臣子也大多不是什么正经人,其中最不正经的就是孔宁和仪行父。这一君二臣,都是酒色队伍里才华横溢之人,他们惺惺相惜,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处使,直把陈国风气带得缠缠绵绵悱悱恻恻。结果,终于出事了。
却说有一天,孔宁和仪行父前往株林出公差,有幸目睹了夏姬盖世妖娆的风采,内心仅存的礼义廉耻瞬间全线崩溃,回家以后再看家里的如花美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满心满眼都是夏姬无限风情的背影。两个人都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夏姬也是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三个人如干材遇烈火,很快就发展出了超乎寻常的友谊。
二人不愧是陈平国的亲密伙伴,同时想到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心满意足之后马上就将夏姬无私分享给了自己的老大,大家其乐融融。
自从与夏姬相见恨晚以后,陈平国就再也无心处理无聊的国事了,他和孔宁、仪行父一有空就去株林度假,一住就是好几天。株林和陈都宛丘相距还是有点远的,在当时的交通环境下,三人不辞劳苦如此频繁奔波于两地之间,可见夏姬的诱惑有多大。
陈国人民目睹此情此景,一时间舆情大起,有的人掩面唾弃,有的人摇头叹息,有的人羡慕妒忌,有的人痛心忧虑……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三个人不但胡作非为,还为所欲为,简直猥琐至极——谈情说爱之余,他们竟然珍藏了夏姬的贴身衣物!
这也行!毕竟相思蚀骨,相思难耐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睹物思人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他们竟然在朝堂之上将这些不雅之物拿出来炫耀,眉飞色舞,大讲有色段子,表情淫邪好不恶心。
荒淫到了如此地步,终于有正直人士看不下去了,老臣泄冶冲进朝堂,“扑通”一声脆响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劝谏:
“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公带头搞不正之风,民风要崩坏啊!还请主公注意社会影响,改正男女作风问题,赶快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丢掉吧!”
陈平国被下属当堂弹劾,羞得老脸通红,忙衣袖掩面道:“别说了,别说了,寡人改就是了。”
泄治见陈平国还知道羞耻,感到了一丝欣慰,拜了一拜退下了。
当天下班,陈平国和孔宁、仪行父谈起此事,二人对着一脸愁容的陈平国打趣道:“依我们看,主公以后就不要去株林了吧,免得又被人上思想品德课。”
陈平国有点不患寡而患不均:“那……那你们还去吗?”
孔仪二人开始使坏:“去啊!为什么不去?泄治弹劾的是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主公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替您好好疼爱夏姬的。话说夏姬前几天使的那招……”
陈平国愤然道:“这怎么行!这种事情你们竟然要丢下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孔宁、仪行父连忙作出一副我们也没有办法的样子:“可是主公如果再去,泄治肯定又要不依不饶唠唠叨叨了,下次弄不好把我们也牵扯进去了!主公您是知道的,我们离开夏姬根本睡不着觉!”
陈平国感到脑瓜仁生疼:“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两全其美?”
孔宁、仪行父:“有,让他闭嘴!”
陈平国不解:“怎么个闭嘴法?”
孔仪二人一脸邪恶的笑:“让他加入我们,带着他一起去株林玩耍。”
陈平国恼怒了:“扯什么淡!你们自己觉得这个办法靠谱吗》”
孔仪二人哈哈大笑:“主公,我们跟您开玩笑呢,老泄那个倔驴最喜欢沽名钓誉,他是不可能就范的。不过,让一个人闭嘴还不容易吗?比如,死人就不会开口说话。”
陈平国眼睛一亮,随即说道:“你们不要瞎说,寡人是个明君,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孔宁、仪行父连忙附耳低语:“这种事情当然不劳主人费心,主公只管做自己的明君就好,区区小事属下代劳。”
陈平国表示:“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
泄治,猝。
泄治“不明原因”暴亡以后,朝堂之上再也没人敢给陈平国上思想品德课了,三人索性彻底放飞自我,荒淫出了新高度。
这一天,君臣三人又来到株林度假,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后又开始讲段子。陈平国对仪行父说:“我看夏征舒长得有点像你,不会是你做的好事吧?”
仪行父坏笑:“他哪里像我?我倒觉得他挺像主公呢!”
孔宁在一旁插言:“主公和夏征舒年龄相差无几,他生不出这么大的儿子。夏征舒的爸爸极多,到底是哪位留下的血脉,恐怕夏姬自己也记不得了吧。”
言毕,三人插科打诨,哄堂大笑。
谁知道,这些阴损缺德的话正巧被赶回来接待领导的夏征舒听个正着,顿时怒火中烧,心想你们来就来吧,我妈妈自愿的我也就忍了,但你们今天说这种话也太羞辱人了!我夏某人豁出去今天不活了,也要为自己和死去的爸爸夺回尊严!
夏征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索性心一横,带着家兵冲入内厅,逢人便砍,见人就杀。陈平国吓得酒醒大半,疯狂蹿上自己的马车,对着司机大喊:“快,快开车!七十码起步,逃出去寡人大大有赏!”
夏征舒哪肯让他走脱,飞奔赶来,张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陈平国的太阳穴顿时血流如注,一头栽下马车,死得不能再死了。
另一边,孔宁、仪行父见陈平国往车上跑,知道夏征舒必然尾行追杀,本着“死队友不死自己”的心理,二话不说就朝反方向逃窜。他们猜的没错,夏征舒被怒火烧红的眼睛果然只盯着陈平国,二人侥幸顺着狗洞钻了出去,家也不敢回,家人也不顾,直接逃向了楚国。
夏征舒弑君以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拥兵入城,谎称陈平国大醉飞升,强行扶立陈平国的儿子陈午为君,史称陈成公。
陈午当然知道自己的老爸死的有蹊跷,但好歹继位的是自己,那就这样吧。
【开心一刻】
夏征舒一岁时,他第一次喊爷爷,他爷爷死了,没过多久他又喊姥爷,结果姥爷也死了。
夏征舒从此闭口不喊爸爸妈妈,直到7岁那年,夏征舒睡梦中惊呼爸爸,结果,隔壁王叔叔死了。
一位历史学者指出:此笑话是有BUG的,夏征舒喊爷爷的时候,死的应该是隔壁王叔叔的爸爸。
一位野史学者指出:隔壁王叔叔的母亲知道,这不是一个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