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之王篇
第四章：我们愿追随您
“你这家伙又在胡言乱语，真把我们当傻子吗？”
“你这狗又在叫，没事别...”
“停停停！”张风飒制止了他们，一旦吵起来不是一两个时辰可以结束的。
“小姑娘，你说你是龙？”
“嗯，有问题吗？”
“怎么证明呢？”
“还需要证明吗？”
张风飒仔细回想刚刚小姑娘出招时的情景，的确看到了龙，而且如果不是过于强大的本尊的话，锁链应该也不会动...
“嗨，你不证明让我们怎么相信你，肯定是瞎说的！” 华幽玄冷笑着，“上仙，您说是吧！”
“我相信你说的。”
“啊？！”华幽玄愣住了，这脸打的啪啪响的，自己不要面子的吗？
“看到没，人家多聪明。你呀，就是棉花堆里着火——没救了！”
“他奶奶...”
“去去去，别捣乱了。”张风飒摆摆手，示意一边凉快去。
华幽玄还想继续辩驳，但也只能气鼓鼓地走向一棵树坐了下来。
“小姑娘，你...”
“虽然你叫我小姑娘也没什么错，但是实际上我可以当你们的奶奶了。”
华幽玄正坐着，一听，更来气了:“好哇，又睁眼说瞎话是吧，看我怎么惩罚你！”
“哎哎哎，别闹了。”张风飒实在无语了，“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就不能稳重一些吗？”
华幽玄：“...”
“为什么呢，难道你有保持容颜的法术？”
“也不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但前提是你们不能伤害我，也不许告诉别人。”
“不是说了吗，有恶意的不是英...”华幽玄还没说玩，就被华云轩拉到一边去了，还不停回头，说啥也没听清。
“没事，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也绝不会说出去。”
“嗯，那我开始了。”小姑娘轻咳了一声，准备讲述。
“先从我本身开始吧:我自破壳而出时就待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面是一个全封闭的房间，墙上全是些奇怪的图案。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浑身冒黑烟的人来这里，不停往笼子里注射红色的烟，一接触就疼痛难忍，吸入体内更是浑身气血翻腾，和被烧了一样难受，而且一注就是一夜。”
小姑娘舔了舔嘴唇，继续说着：“我就这样被关了二十年，不过那笼子十分奇怪，好像会长大似的，从来不觉得小。”
“你没有尝试过逃跑吗？”
“早就试过了，根本逃不出笼子。虽然我长大之后幻化出人形，偶尔会放我出来，但他异常强大，每次刚刚跑了没几步就被抓了。而且还在我头上刻下了一个印记，每当我要逃跑或反抗时他就会念奇怪的咒语，这时候我就会有之前那种灼烧感，常常被他威胁去做一些事。”
“什么事？”
“不记得了。”小姑娘望着天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一做完就淡忘了。”
“然后，在一天晚上，他再也没有回来，我趁机逃了出来。后来听别人说，他好像死了。”
说完，就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张风飒:“好了，我知道都说了，您能放了我吗？”
张风飒点点头，把锁链收了回来。
“那么，就此别过了。”
刚说完，那小姑娘却突然跪倒在地，朝着张风飒磕头道:“虽然他死了，但是那个印记依旧没有消失，每天晚上仍然会折磨我，您实力强大，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什么？你差点把我们都干掉了，还让我差点失去‘尊严’，没干掉你就不错了，还要救你，这不白日做梦吗？”华幽玄忍不住，跑过来一顿话唠，显然对刚才那一脚十分在意。
小姑娘没理他，继续磕头:“求先生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唉。”张风飒十分无奈，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怎么可能救她？但是却又不忍心不理不睬，于是说道：“你先起来。”“除非您救我，否则我绝不起来。”
“呀，你在威胁我们吗？你...”
“好了，幽玄。”张风飒沉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之前那么做肯定有原因，你也不要太小气，堂堂七尺男儿胸怀要宽广一些，况且不是没事了吗？”
此话一出，华幽玄哑口无言，总之张风飒的意思就是说：她踢你一脚，你扇她一巴掌，扯平了。
“好了，待会儿给你一些补偿可以了吧！”
华幽玄也没脸再杠下去，去找华云轩去了，只留下一句话：“既然上仙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么，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检查。”张风飒虽然孤僻，但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来看书，几乎无书不读，所以他有一些信心可以帮到她。
小姑娘连忙端坐在地上，让张风飒观察。
张风飒折了根树枝，准备当笔在地上作图，不然这荒郊野岭哪来的笔？
凭肉眼很难看出一个人的病症，更何况还是不明禁制。张风飒决定先把脉，可把了半天，怎么看也是正常的啊。
然后又转到背后，把耳朵贴在背上，用手轻轻敲打着。不一会就判断出体内应该没有积液。
突然意识到，只凭医学恐怕发现不了什么，那只好往玄学方面延伸了。
只见张风飒又是念咒又是画符，什么没发现不说，还把自己累的够呛，坐了半天，转眼到了黄昏。
没法子，他只能试一试故事里的办法了:“你试着运转一下功法。”
小姑娘照做了，在催动灵力的一刹那，一股恐怖的红色能量从她体内不断涌出，周围的草和树接触到时瞬间凋零，化为枯灰。天空又出现了一大片血云，树林再从次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张风飒见状大叫三人快走。
华幽玄等人不敢怠慢，转眼就瞬到了几百米外，在小树林边缘远远看着张风飒。
张风飒有锁链护体，自然不怕，继续紧紧盯着小姑娘，观察她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
此时接近傍晚了，林中渐渐升起一缕缕白雾，都被‘绯红之力’侵蚀了，变成了血雾，然后形成了类似于结界一样的东西，覆盖整个树林。
突然，小姑娘面部开始扭曲起来，好像撑不住了。
此时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额头上浮现出一个圆，然后是一个七角星，都是红色的。
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在脑中升起:在星象学中，七角星代表北斗七星，而北斗七星则掌控着死亡。这代表那个黑影可能是某个帮派的成员，还是个邪恶的帮派，估计依靠各种各样的邪门符法来杀人和胁迫别人办事，来达到某种目的。而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受害者之一。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张风飒在心中说道，“大家都是不幸者，我能体会你的痛苦。”
可是，纵使知道了又能如何？试破了所有方法也没能破解，现在完全到了晚上。
“大人，您好了吗？”小姑娘眼都睁不开了，大口喘着气“我...好难受，要...要坚持不住了。”
“再忍一下，我再试一试。”张风飒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仍旧不肯放弃。
终于，张风飒绝望了，他什么招数都用了，就是无法消除印记。
“该死，到底怎么搞的！”张风飒在心中骂道，不停用手捶着地面，“为什么就是解不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小姑娘突然轻轻呼了一口气，身躯也半耷拉了下来，好像死了一般。
张风飒此时十分悔恨，眼泪都掉了下来——为什么自己要不自量力答应她，这样反而害了她。
“上仙！”一道突兀的声音从树林外传了进来，在华幽玄脑中久久回荡。
“千里传音...是华幽玄！”张风飒惊喜地叫道。
“如果你要救她，可以试一试当初你救我的方法，或许可以奏效！”
短暂的回忆过后，张风飒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搞半天我把锁链忘了！”
然后，张风飒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姑娘，露出来久违的笑容:“这下终于可以救你了，坚持住啊！”他扶小姑娘躺下，屏息凝神，心随意动，左手的锁链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纯净的白光驱散了迷雾，整个树林开始变得清晰，随后把小姑娘围了起来。
紧接着不断有白光进入小姑娘体内，驱散着‘绯红之力’。
渐渐的，张风飒昏昏沉沉，竟然睡了过去。
朦胧中，竟发现自己在一个黑色的笼子里，放在一个石桌上，周围什么也没有，墙壁上是一些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未知符咒阵法。
然后门被推开，一个浑身黑烟的人影走了进来，拿出一个红色的方形盒子，释放出一股红色的烟雾，迅速朝笼子里涌来。
这大概是那小姑娘的记忆吧！接下来，一切都和小姑娘描述的一样。
本来张风飒以为和小姑娘说的那样，就没有认真看了。
可是，随着视角来到一座高大的石门旁，吸引了张风飒的注意，门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和小姑娘头上一模一样的红色图案。
两个穿红衣的人走到石门旁，一阵摸索之后，石门竟然缓缓打开了。
来到石门内，是一片空旷的空间，正中央有一个洞。
视角渐渐到了洞上方，不过接近底端时被封住了，只留下一条巨大的缝。
就在张风飒疑惑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接下来的一幕让他永生难忘:在某个瞬间，缝后面突然漏出一抹强烈的红色的光，然后一只巨大的红色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出现了，没有丝毫情感，就这么和张风飒对视着，有种勾魂夺魄的感觉。
张风飒怪叫一声，记忆到这里也就断开了，张风飒也醒了过来。
再看周围，小姑娘已经醒来了，脸色缓和了不少，华幽玄等人也在，在张风飒对面，而张风飒正躺在一张上。
“您醒了。”小姑娘笑着说道。
“这里是哪儿？”
“哦，这里是华家。”华幽玄递了一杯水过来。
接过了水，过了好久才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大概一天左右。”
张风飒顿时松了一口气。
“大人，谢谢您。”小姑娘朝张风飒行了个大礼，“如果不是您，我现在还在被那个印记折磨着，现在终于被您消除了，我自由了。而且...”
一团红色闪电出现在小姑娘手里，比之前的更加强大:
“我已经突破到圣神境了，多亏了您的力量！”
“那华家人没问你是谁吗？”
小姑娘一笑:“我偷偷进来的。”
张风飒表情复杂:这家伙当‘老六’绝对是把好手。
“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答应？”小姑娘说着，再次下跪。
“诶呀哈，你这家伙。”华幽玄道，又不乐意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都救你一命了还要做什么事，你真贪心啊！”
小姑娘瞪了他一眼:“人家都还没说话你说什么话？”
“上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那关系你应该知道吧？”
“大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会忘了吧？”
“啊，我，他...”华幽玄无言以对。
张风飒叹了一口气:“说吧，我再帮你最后一次，再有我就不帮了。”
小姑娘磕了一个响头:“请大人收留我吧！我想拜您为师。”
一阵沉默。
“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为什么？”小姑娘有些急了，“我自从逃出来，就一直很迷茫，孤身一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遇见了您，我才找到了方向，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如何生活...求您了，再帮我一次吧！就当我报答您的恩情吧！”
“可是我自身都难保，怎么保护你呢？”
“怎么可能？”小姑娘根本不信，“您那么厉害，轻松把我击败，还祛除了我的禁制，怎么会自身难保呢？”
“这个...”张风飒内心十分矛盾:说自己是普通人，他们铁定不信，但是这两条锁链却如此强大，在危机时刻应该可以保命，而且这小姑娘确实很可怜...
在经过了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张风飒才缓缓说道:“可要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三个前提，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算了。”
“您说，您说，我肯定做到。”小姑娘一听张风飒肯收留她，欣喜若狂。
“第一，你跟着我不一定能学到东西 也不一定能变强。”
“没关系，就当我报答您吧！”
“第二，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不可违逆。”
“是，我一定服从，随时听从您的差遣。”
“第三，不可作恶多端，滥伤无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以，我绝对不做坏事。”
“好，既然你答应了，我也便收你为徒。刚刚的诺言，天地为证，你我皆知，不可违背！”
“是，徒弟绝不违背，一定信守诺言！”
“对了，至今为止还不知道您的名字，您能告诉我吗？”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我叫张风飒，你呢？”
“哦，我...”小姑娘有些犹豫。
“怎么了，不方便就别说了吧，我能理解。”
“不是，我没有名字。”
全场人:“...”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可以吗？”
小姑娘一听，十分欢喜:“好啊好啊，我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个像样的名字。”
张风飒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你有红色力量，又是神龙，外表如同琉璃一般，就叫‘赤璃’怎么样？”
“赤璃，真是好名字，多谢师傅赐名！”
说着，又磕了三个头:“赤璃拜您为师，愿永远追随您！”
“好了，起来吧。”
“谢师傅！”
赤璃站了起来，侍立到张风飒身旁。
“诶，什么情况？”华幽玄蒙了，也连忙跪倒在地:“华幽玄也拜上仙为师，永远追随您！”
华云轩和华阡璇见了，也连忙跪下磕头:“也恳求上仙收我们为徒！”
“什么，快...”
“您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况且您之前不是答应要补偿我们吗？”三人齐声说道。
张风飒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又是一阵无语:“你们 真是...罢了罢了，都起来吧，我说你们为徒就是了！”
“谢师傅！三人连忙起来，也侍立在张风飒身旁。
“对了师傅，我们家主想见你一面，不久会来拜访...”
“华家家主华清岩前来拜见上仙！”华幽玄还没说完，一道苍老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