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们先前费了多少心思,又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在她身上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她呢,宫也进了,地位也有了,却还是不能——”
最后的几个字她没有说全,就在面具少年带着警告的眼神下吞了下去。
“辛时,我希望你能分得清场合,这里是燕国,不是你的梓国。说话口无遮拦,也不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少年的嗓音清冽,却带着一股寒气。
“我知道。”
经少年一打岔,辛时也没了刚才的激进情绪,换了话题:“对了,你说时棽她什么意思?明知梓国有意吞并燕国,她还……”
“不管她有什么意图,都阻止不了两国大一统。”
少年说这话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燕国,只能是梓国的。”
梓国使臣在燕国待了一个月后,燕帝召见了他们。
“三天后就是秋猎,敢问二位可有意向?”
辛时不动声色看了时也一眼,然后抱拳笑道:“燕帝都亲自相邀了,我们二人再说不去就着实对不起燕帝这些天来的关照了。”
燕慕大笑:“好,那三天后朕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是。”
景晨宫
“少年郎这是打算以身试险?”
时棽聪慧,自是猜到他内心的想法,不过是以身试险,然后借此扣押下梓国的两位使臣,出兵梓国。
至于为何她会知道燕慕有出兵梓国一统天下的想法,那只能归根于她对燕慕的了解。
她知道他不甘目前,不甘困于北方一隅。
其实对于任何一朝一代的帝王来说,能在他在位的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统治下的疆土面积扩大,是一件幸事。
“嗯。”
燕慕从后面抱住她,两人坐在榻上,举止亲密地不像是个帝王和皇后,反倒是像寻常人家的妻子丈夫。
燕慕最近很喜欢这个动作。
软软的时棽就这么躺在他的怀里,让他有了拥有全世界的感觉。
时棽向后仰着头,去看燕慕的喉咙:“那你那天穿好防御甲,带好暗卫。”
燕慕“嗯”了一声,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不用担心我,最重要的是你,你也在陪同,我怕——”
时棽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嘴唇,止住了他后面的话:“少年郎莫不是忘了,我可是战无不胜的西宁将军,天下谁能伤我?”
她说这话时模样神气骄傲的不行,看得燕慕心里直发软。
“是是是,我家念念最是厉害。”
时棽粲然一笑,只觉得“念念”二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当真是不一样,格外好听。
不愧是她的少年郎。
一夜温情不断。
两天后,燕帝一行人来到皇家狩猎场。
他们是中午到达,下午开始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