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尽管拿去。”
狐佑向幽夜长茗摊开双手,眼中有着解脱和喜悦。
“哈啊~这是什么表情啊?”
幽夜长茗纤细的双手覆上他的脖间,漆黑的手套带着浓浓的栀子花清香。
“你以为你这样束手待毙我就会原谅你吗?狐佑!”
冰冷的面孔暮然变得狰狞,突然收紧的手掌让狐佑不能呼吸,但他只是笑笑,一声不吭地看着眼前愤怒的幽夜长茗,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痛苦地呻吟。
“嗷嗷~”被半步造化的威压压得不能起身的七言只能愤怒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被那个冰冷的女人提到手中,一点一点地蚕食主人的生命。
但是他毫无办法,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无能。
“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辰鸢慢慢张开了眼睛,抬头处看到的是浮华的雕花屋顶,是他很熟悉的场景。这是墨意居,是他在玉染坊的住所,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大人你醒了!”十三熟悉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微一偏头,他就看到满脸喜意的十三以及坐在桌旁的肥胖身影。
“初载殿下。”挣扎着起身想要给初载行礼,却被初载匆忙按住。
“你失血过多,医生已经做了相关的治疗,他嘱咐你需要静养,现在就莫要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了。”
“可是...”辰鸢小心地看着初载的表情,想要看出他语言下藏着的虚伪。初载却是无所谓地笑笑,一副话带到了,你爱听不听的惫懒样子。
“那就多谢殿下了。”看他样子不似作伪,加上自己现在确实十分虚弱,辰鸢也就顺势不再纠结。
“不知,玄玖大人可将狐佑捉拿归来?”
“呵!都这样了,你还瞎操心,真不知道你那么拼命干嘛!”
随意地发着牢骚,初载咂吧咂吧嘴。
“那个事情,现在不归我们管了。你呀,还是洗洗睡吧。”
辰鸢心里咯噔一声。
“不知道殿下所说的不归我们管的意思是?”
“喏。”初载胖胖的手指指了指天上,胖胖的脸上有些无奈。
“帝国最年轻的归化将军带着她的幽夜大军来了,你觉得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辰鸢按照初载的示意看向窗外,只见原本湛蓝的王都上空被一艘巨大的黑色军舰遮挡,军舰腹部一个大大的夜字昭示着它幽夜军的身份。
“他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震惊的同时,辰鸢又有些不甘,有种自己的桃子被人摘走的悲愤。
“她是帝国将军,哪怕是最近才进的将军。她想到哪儿去还需要跟你我报备吗?”
阴阳怪气地翻了个白眼,初载心中也是不愉。自己好不容易搞点事,怎么就那么不顺。那个女人真的就是个疯子,哪有新进的将军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闯别人王都的道理,还是没有宣战的星球。
她是真的觉得老国王不会把她怎么办是吧!
不过,好像还真不会把她怎么样。
难受的龇了龇牙,初载眉心都快皱成一团。
作为最先归化的大罗天特异种族,幽夜一族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优待。更何况他们一族的战斗能力在塔其军队中也是翘楚。在现在这样对外扩张的时期,一点小事,老国王还真不至于把他们怎么样。
罗敷星有意见是吧,大军在这儿呢,不行就直接推了,那个疯女人才不会管什么星际条约。
得吧,自己还得操心不让她一个心情不好就把罗敷星给灭喽,到时候不好向高塔交代。自己咋就这么命苦呢,关个禁闭都得不到清净。
“难道狐佑真的是常留?”
辰鸢看着天空上巨大的军舰捋了捋自己的发,他想不通幽夜军为何会突然到来。
可就算狐佑是常留,他们也犯不上带着军队过来啊。
“难道其中另有隐秘?”
辰鸢看着远方烧毁的北望楼,眼中满是疑虑。
狐佑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越掐越紧越掐越紧的时候,幽夜长茗突然松了手。
生理性的大口呼吸着,狐佑看了眼面前满脸轻蔑的幽夜长茗。
“我说为何一副坐以待毙,慷慨赴死的样子。原来早就变成了一个凡人,是想在死后保全一个好名声吗?”
“真是让人恶心。”
狐佑苦笑着摇了摇头,却是没有答话,幽夜长茗心中满是对他的恨,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刺激她。
“让你就那么简单的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一定要用尽这世上最毒辣的手段好好招待你,让你时时刻刻都生不如死。”
“即便不小心把你弄死了,我也会将你的魂魄抽出来炼成长明灯,让你日日受尽灼魂之苦,永生永世不入轮回。”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狐佑没有反应,七言却是不忍再听:“好歹同门一场,何苦做得如此决绝!”
“狠毒?决绝?”似乎没想到七言居然敢反驳于她,幽夜长茗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猖狂到几乎让她崩出泪来。
“当初他在观云殿屠戮无辜者的时候你不说狠毒,我的亲弟扶栾被人乱刀砍死的时候你不说狠毒,我的明亦师兄因他而死的时候你不说狠毒,现在你说我狠毒?”
阴冷地笑了笑,幽夜长茗看着七言的眼神满是冷漠。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就算穿人衣,说人言也改不了有奶便是娘的卑劣根性。”
“哎呀~本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想晚些送你走的,但是果然...”
漆黑的手套上燃烧起幽紫的火焰,幽夜长茗的紫色双眸在火焰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鬼魅。
“跟狐佑在一起的,怎么也不能说是人吧。”
“我这就替这个世界清理一下垃圾。”
歘的一声,满是紫火的细手一下捅入七言体内,七言睁大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阴笑的女人。
“紫煌之火,可是治愈之火。”
慢慢将插入七言身体中的手掌抽出,幽夜长茗看着失力下坠的七言笑得冰冷。
“你就在细胞不断拆分重组的痛苦中孤独地死去吧,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