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希望我死,是吗?”许以愿今年十五,这是她与他分开的第六年,每当心情低落的时候她就会想起小时候经常因为家里的事情而哭泣有个男孩子笨拙地来哄她开心的场面。
她好怀念啊。
好累。
爹娘不疼,外公外婆不爱。
她生的极美,也很懂事,家务活都会干,成绩全年级第一,她以为,听话一点,懂事一点,成绩好点,就会改变家里面重男轻女的思想。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种拥有封建思想的家庭如她所愿而改变。
他们也不是不想重新生一个,只不过生下许以愿以后,宋眠雨就已经确诊不会再次怀孕了。
自此,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许以愿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恨之入骨。
“都怪你!你为什么不是个男孩!败家玩意!”许以愿的爸爸周卓指着她说着,妈妈宋眠雨也在旁边附和。
许以愿嘲讽地笑出声,男孩?妈妈,你不也是女孩吗。
“笑犊 子啊,他妈的费钱玩意,东西老子都给你收拾好了,赶紧给老子带着你的行李滚蛋。”
许以愿含着泪,看向一旁的两个行李箱,她把钥匙丢给他们,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她看着身上上学期拿到的三千块钱奖学金还是经过寒假打三份工才勉强剩下七百多的微信余额,长叹了一口气。
她花二百七到酒店开了间房,看着最后一点余额打算出去走走。
走到桥边看着那河,翻到了栏杆的另一边,下午五点过,刚好是人流最大的时间,他们看到许以愿想要轻生的动作,赶紧围过去开导她。
“小姑娘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们说说,不要跳啊。”
“小姑娘你正年轻着以后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不要想不开!”
“小姑娘,你出来,跟我们好好讲讲因为什么好不好?我们帮你分担。”
“……”
她看到有些人已经开始拨打11.、110和120,不禁嗤笑了一声。
看啊,周卓,宋眠雨,这些素不相识的人都会因为我要轻生的举动劝我,那你们呢。
许以愿看着手机上面的一串六年前打过的电话,之前她一直不敢拨,因为害怕父母知道而再次打骂她,那个时候的她只希望父母喜欢,但是这次,她拨了出去。
接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阿囡?”这个称呼一出,她就知道他是谁了。
那个当年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哄她的小少爷苏瑾川。
“嘘,瑾川,我只是想跟你说再见。”那边的苏瑾川还没有来得及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许以愿就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不远处的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还有焦急地只想让她不要轻生的陌生人。
眼泪突然就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最后她还是选择跳了下去,耳边传来最后一句话:“跳下去了!快救人快救人!”
苏瑾川看着那几秒的电话,始终想不明白许以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医院的医生给他打电话:“你好,你是患者许以愿许小姐轻生前通讯录的最后一位联系人,您方便告诉我怎么称呼您吗?”
苏瑾川听到这句话愣了很久,最后被医生叫回神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我叫苏瑾川,医生,你、你说、你说她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