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桃手机一震,是李一一的消息。
“染桃,他好像有女友了,我在前台看到了,两人好亲密。我感觉我失恋了。”
还附了一个旺柴欲哭无泪的表情。
染桃熄了手机屏,未回。
女子亮出一份检查报告,丢在茶台上。
“哟,没想到今天苏言也在。那正好,多些人知道也无妨。”
女子掏出烟盒,焚上一支烟,哑光的红酒黑加仑色红唇与如暮夜烛火般的车厘色美甲,她与余晚——一个属于疯狂的午夜,一个归于雨后初晴的清晨。
“我说了,我要生下这个孩子。邱子安,我跟了你2年,堕过两次胎,你他妈,这次你还让我堕胎。你是人吗?”
染桃瞟了检验报告一眼,眼帘中映入两个字“四周。”
邱子安一口闷酒入喉,手背的经络凸起分明,那脆薄的红酒杯几近要碎在他掌心。
“钱已经入了你的账户,孩子,我不要。”
女子仰面吸烟,吐出一口狭长袅绕的烟雾,将未尽的烟碾灭在烟灰缸内。
“我要的是钱吗?邱子安,你爸四个儿子,你说要是让你的那些小妈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会怎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如猎人般打蛇七寸。
红酒杯“啪”的碎了,邱子安的底线破了。
他大跨步到女子面前反手甩上两个耳光,手掌钳住女子的下巴,一甩手,女子重重摔在沙发上。白皙的面颊上,红色的掌掴印迹赫然鲜明。
她想起身逃离,却又一次被邱子安掐住脖子,下半身被邱子安的腿禁锢住,半点动不得。
邱子安的声音颤抖着,与平日所见的文雅,矜贵判若两人。
“唐依清,你当我傻吗?哪一次我没做措施,哪一次我不是亲眼看着你吃下药,连药都是我亲手买的,就是怕你做手脚。你肚子里是谁的种,我不追究,算我替你的放浪善后。你如今竟敢威胁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活腻了是不是?”
“子安,你放手啊。”
余晚与卓言忙扑上前,将子安从女子的身上拉开。
好不容易从邱子安掌中脱离的唐依清,瘫在地上,连声咳着,大口喘着气。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什么。”
邱子安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点燃长吸,吐出袅绕的烟雾。
“我说了,我不堕胎。这孩子就是你的。我跟了你两年.......”
唐依清一手撑着从地上踉跄站起,将皱着的裙摆向下拽了拽,摇摇晃晃地穿上刚刚因为挣扎掉落的高跟。
邱子安的怒火再次爆发,未灭的香烟随手丢弃在地上,手臂一挥间带翻了茶台上的茗杯,清脆的碎在地上。
余晚上前用身子挡住了邱子安。
“子安,有我在。”
她的目光柔和而坚定,像初春的雨,绵绵无声却可破严冬久旱。
她走到唐依清面前,从茶台上捡起那张检验报告。
“依清,我是子安的姐姐,有些事你也可以和我谈。”
唐依清上下打量了余晚一番,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不耐烦的说道。
“我说了几遍了,我不堕胎。”
余晚抽走唐依清指间的香烟。
“既然怀孕了,我们要多考虑腹中宝宝才对。”
唐依清一愣,冷笑一句。
“邱子安不是还让我堕胎嘛,多考虑?可笑?”
余晚将手中报告对折,淡然一笑。
“既然你也觉得可笑,那何必还要这个孩子呢?”
唐依清怀抱双臂,当即反驳。
“你不觉得是邱子安的问题吗?”
余晚片刻蹙眉,又在分秒间平静坦然,她从身旁的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为唐依清擦去面颊上花了的一丝口红印迹。
“你瞧,妆都花了。报告我留下细细看。我和子安好好说说,子安也说了,他可是双重保险,所以这孩子怀上,他自然不理解。若你认定这孩子是他的,必须生下,那就好好养胎,生下做个鉴定。你呀,可不敢再抽烟,要是孕期出个差错,以后证明关系都难。”
余晚的话语之间刚柔并济,有关心,有意见,也有警告。
“行,我先走,邱子安,我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你必须给我答复。”
唐依清抓起沙发上的包,甩门而去。
邱子安不停地抽着烟,随手的烟灰缸内是长长短短的烟头。
余晚的手放在邱子安肩头,声音还是那么娇娇揉揉,软绵如雨。
“子安。”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想休息,去1405,要是不需要,你就走。”
邱子安推开了余晚放在肩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