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遣使者来访,递交国书,言东盛与北齐互为盟国,均为中原华夏子孙,突厥胡人,非我族类,犯我中原已久,请求出兵,共抵外辱。与此同时,突厥亦有使团来访,请求东盛出兵,突厥愿与东盛结成兄弟之国,赠良马千匹,金银万两。
东盛皇宫议政殿内,“众爱卿,北齐与突厥俱皆遣使来朝,列位对此如何看?”盛皇的声音已不如往日那般洪亮。魏国公率先出列,“陛下,由来胡人乱我中原,突厥、鲜卑等各部落时常骚扰我边境百姓,我东盛可与北齐结盟,共抗胡人,将他们赶回落河北边去,令其不敢再犯。”恪王附和道:“东盛与北齐结盟已久,同为华夏子孙,突厥胡人,其心当诛。”盛皇见此,言道:“其他人呢?也是这般认为的?”姜子洲与身旁之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人约莫中年,身材魁梧,与右卫将军梁武面貌极为相似,正是梁武之父-燕侯梁从简。梁从简上奏:“陛下,我朝应当出兵,但是时机未到。突厥是狼,北齐未必不是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今两方结盟不成,反撕破了脸,我东盛大可作壁上观,待两方两败俱伤时,先驱突厥,再战北齐,一统中原山河指日可待。”一长须老者出列:“陛下,怕是国库支撑不住啊,攻打南楚时,国库便已耗空了大半。”此人乃是户部尚书。恪王再次上言:“父皇,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贸然出兵,怕是北齐和突厥两方皆不能胜。北齐人善战,不似南人,战马、骑兵皆强于我东盛,若举国之力而战,损耗愈多,战期愈久,于我们更为不利。”四皇子心中早有算盘,前几日给母妃请安,母妃告知父皇近来身体大不如前,全靠丹丸养着。近来最好相安无事,太子之位迟早会落在他头上,若此时掀起国战,朝堂风向又要变了,毕竟大哥还在宗人府,又有一个掌兵的姜子洲立场不明。兵部的将领们大都赞成举国以战,可是以恪王和魏国公为首的老臣们坚持保守做法,出少量兵力助齐,两派相争不下,成犄角之势。盛皇无奈又烦躁,只得先行退朝。
广升茶楼,一身着宽袖襦服的青年男子由伙计领着上了二楼雅间,雅间内另有一人在品着清茶,正是北齐诚王世子萧栾。见到来人,萧栾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刘公子,不知给令尊准备的礼物可合令尊心意?” 刘允礼缓缓坐下,双手一揖,“萧世子客气了,家父一直在寻庄大家的秋居图,这次感谢世子了了家父心愿,”魏国公此人尤好应朝庄大家的墨宝,其春夏秋冬四幅村居图已集其三,唯有一副秋居图迟迟未得。萧栾此次投其所好,皆是为结盟一事。“令尊喜欢就好,若能促成此次结盟,共抗胡虏,来日定会有更多好礼奉上,给刘公子的厚礼也早已备上。”说罢,一女子身着粉红齐胸襦裙,款款而来,轻启朱唇,媚眼如丝“绿萝给公子奉茶。”自女子进屋,刘允礼双眼便不曾挪开。萧栾在心里嗤之以鼻,面上仍然笑道:“绿萝今后要用心服侍刘公子。”女子垂眸应声:“是”。这女子乃是一名扬州瘦马,端的是风情万种,萧栾命人调教了两月,便是为了今日,一来投刘允礼之所好,二来在魏国公府安插了一内应。翌日朝堂上,魏国公仍力主与北齐结盟,共抗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