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贪图长生,却又舍不得药田,经过一番钻研,他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尽量少拿药田里的灵草,而多使用活人的血肉灵魂,这二者一添一补,倒真做到了可持续利用。
自王朝破灭,王后死去,他已经许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老方丈那时候已经活了数百年,虽然他仍旧是那副中年人的模样,但他的男人能力基本上快消失不见。那天傍晚,一个年轻小姑娘来白云寺祷告,老方丈见她拜的是庭前的月老姻缘树。
那个姑娘的侧脸,像极了当初的王后。一阵晚风拂过,姑娘单薄的长裙子紧贴在了她的躯体上,老方丈心头一热,走上前打晕了那个姑娘。
当年,就在这间老房子里,老方丈把那个姑娘小心翼翼地放在有些硌人的木桌子上,他用鼻子吸尽了姑娘身上的每一处香气,他拿舌头吮尽了姑娘的每一寸肌肤。有一瞬间,老方丈感觉当年那个和十数个女人颠倒凤鸾的始宗主又回来了。于是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抓住那个已经昏迷的姑娘的一头长发开始扭动起身子来。
那个姑娘被老方丈关在了内院的一间黑屋子里,她很漂亮,却很不听话。那姑娘总是要吐出塞在嘴里的旧抹布大声呼救,她还要一刻不停地在柱子上摩擦那根绑住她的粗麻绳,想要挣脱绳子跑出去。
老方丈怒了,他打造了一个大笼子,把姑娘丢进笼子里。那姑娘在笼子里蹦蹦跳跳的模样,像极了鸟笼里给主人观赏的名贵鹦鹉。可是鹦鹉听话呀,这人可就不怎么听话。那姑娘叫喊了几天后,终于不再叫了。院子里少了她的求救声,却多了叽里呱啦的哑巴的聒噪声。老方丈已经玩腻她了,他现在觉得她很吵闹,于是他就把她的舌头给割了,割得干干净净,连吞咽食物都得用手帮着塞进去。
那姑娘怀孕后,老方丈灵机一动,他有了一个比让永生门去偷孩子更好的办法。他要造人,就像养那些吃不完的鸡鸭一样,他可真是个天才。
很快,白云寺里多了许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也在白云寺里神秘失踪。老方丈觉得他精力有限,一个人造不完这么多的人,于是他就让白云寺里的和尚也跟着一起造。这群本来是永生门人的,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贼人,摇身一变成了天天在女人身上找存在感的淫僧。
各镇老寿星圈养女人,制造婴孩的办法,还是从老方丈这边仿造过去的,要论这天南的发明大王,老方丈如果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只不过白云寺这边的和尚多,和尚们欲求也大,这里的女人要幸运一些,她们除了被割掉舌头,被关在笼子里之外,每天总算可以吃些人吃的。她们会定期被送去洗澡和打扮,要是太脏乱了,难免影响和尚们泄欲的想法。如果不肯乖乖听话和梳妆打扮,然后给人娱乐的话,那也很好办,只管杀掉就是了,反正整个天南都在白云寺的掌控之下,和尚们哪里会缺少送上门来的漂亮女人。拿个麻袋,捡根木棍,实在不行再准备一包迷药,就什么都解决了。这女人太多了,要是不杀死几个,还浪费寺里粮食呢,再说了,天天看着同一个样板,和尚们也会腻,还是要适当清理掉几个,换换口味嘛。
白云寺里的和尚,基本都和余继桓那样的老寿星一样,接受过老方丈主持的续命大典,尝到甜头的他们,也就拼命地造人,从不敢懈怠,更不敢走漏半点风声。一来二去,这个圈子变得很有组织很有计划,那些被盯上的或者被抓住的女人,没一个跑出去过。
那个被老方丈打晕,做了第一个造人工具,侧脸很像当初的王后的姑娘,她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被老方丈送上了祭坛。那是老方丈的亲生儿子,不过他不在意,他下得去手,在永生之前,所有的都是可以被舍弃的,再说活了这么些年,感情什么的,老方丈已经不大喜欢了,他最喜欢的东西,还要属长生不老。
这天南真是个好地方啊,老方丈再也不抱怨这里了。外界最强的太玄境修行者,他们的寿元也不过才一千多年,可他如今确确实实已经活过了一千年,这份荣耀,可以说没人可以超越。一千年,那可是一千年啊,移山填海的太玄强者,竟还不如他一个小小的灵境修士。这事要是传出去,那群拼了命却死在逆天大道上的可怜虫,该有多么羞愧。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老方丈的修为已经停止了增长。这天南没有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没有人可以做他的敌人,他哪里还需要继续修炼,哪里还有进步的动力。药田里的灵草用一点就少一点,与其浪费了拿来修炼,还不如留着继续为他的长生大业发光发热。况且他当初不过只是个初境的小修行者,本身就只掌握了初境的修炼方法,破入灵境还是靠的岁月积淀和运气的成分,要想再有进步,可是难上加难喽。
逆天修炼这条道路,先辈们已经探索了上万年,也不过才找到晋入太玄的办法,要想触摸到下一道门槛,不知道要再过多少年的岁月。老方丈不是什么聪明人,天赋异禀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拼凑出不知道正不正确的《不死功》,已经用光了他的所有运气。
老方丈杀死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在一个冬天的清晨。他那没有名字的孩子,还在襁褓里嗷嗷大哭,孩子的母亲也被带来现场见证这一盛事,随着一道寒光闪过,婴儿的哭声停了下来。
鲜血慢慢流淌在祭坛的精致符文上,老方丈熟练地将这个孩子剥皮抽筋,他把那颗有好几个窟窿眼的死人头剃干净放在祭坛的最中央。从始至终,老方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不仅不难过,反而发出一阵痛快淋漓的笑声,仿佛在亲手肢解自己孩子的过程中,他享受到了变态的快感。老方丈舔了舔他手上的血液,和着雪花的这个婴儿的鲜血,也是咸腥的,和其他孩子并没有两样。
孩子的母亲被吓昏了过去,几个和尚试探性地问老方丈说,这个女人他们可不可以拿去玩玩,老方丈点了点头,算是默许吧。
和尚们立马就手舞足蹈地把这个女人拉进了一间房子,他们开始划拳排先后次序,那模样兴奋地不得了。大家早就馋着这个女人的身子了,只是迫于她怀着老方丈的种,一直没人敢打坏主意。如今孩子也生了,老方丈也说这并不是他的专属玩物,这帮和尚才彻底放下心来。
据说,那个女人被十几个和尚在昏迷中就给弄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她的尸体被扔进了一个常年烧着旺火的大炉子里,这是白云寺拿来毁尸灭迹的帮凶,献祭之后的婴儿残肢也要被送来这里烧掉。
这位母亲和她的孩子在同一个炉子里变成了灰,任谁也不会辨认出来。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炉子,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它如果会哭,哭的应该是成为杀害者的无奈,它如果会笑,笑的应该就像个小恶魔,毕竟它的笑声和大魔头老方丈一比,还要差了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