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张彻醒来,揉揉眼睛,以为是在王府,顺口叫了声“青石”,没人答应。
接着,听到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
“青衣派女弟子何琪拜见茂林派掌门!”
张彻这才想起,自己正在茂林派的客房休息。他起身伸伸懒腰,从窗户向外看去,见一女子正站在茂林派正殿之外,那女子虽不算貌若天仙,但也颇具姿色。
出来一人道:“掌门请姑娘进去。”
何琪跟茂林派弟子消失在眼前。
张彻心想,自己只顾睡觉还没见过渊舅舅,干脆也跟着去见见。
他走出客房,对门外站着的弟子说:“辛苦禀报,我要拜见渊舅舅。”
“是,景王。”那位弟子前去禀报。
没多时,宇文渊身后跟着几名弟子出来,看到张彻,拜道:“宇文渊恭迎景王!”
张彻扶起宇文渊:“渊舅舅何须多礼?”
宇文渊起身拉住张彻的手:“多年未见,景王越发英姿挺拔,赶快随我到正殿坐坐,好好叙叙阔别之情。”
二人进入正殿,青衣派女弟子何琪正站在正殿内,看到宇文渊带着一位英俊少年进来,何琪的脸微微泛红,心想:“这位少年衣着普通,可眉宇间散发着贵气,宇文掌门又如此礼遇,看来身份非同一般。”
宇文渊用目光向景王请示。
张彻摇摇头,示意不必暴露自己身份。
两人坐定后,张彻说:“看来宇文掌门有事处理,我先品品茶,不必理会我。”
宇文渊点点头,面向何琪问道:“李掌门近来可好?”
“我家掌门身体康健,让我将此物交给宇文掌门。”
旁边的弟子上前接过,送到宇文渊手中,原来是枚金钗。
张彻瞟了一眼,心里笑道:“听母后说过,渊舅舅有一段感情债,是青衣派掌门李蓉蓉,如此看来人家是找上门来逼亲。”
宇文渊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金钗:“回去告诉李掌门,此物我已收到,她的意思也已领会。”
“我家掌门还让我顺便问一下,两派以剑会友何时才能举行?”
“这事嘛……近期我茂林派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等到事情处理完,我定会差人到贵派商议此事。”
“既如此,何琪不再打搅宇文掌门,后会有期!”
何琪说完准备退去。
“姑娘稍等!”
宇文渊拦住,拿出自己常用的纸扇,走到何琪跟前,递给她:“请姑娘将这把扇子交给李掌门。”
何琪接过,心想:“我在两位掌门之间传情达意,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她眼睛不由瞟向张彻。
张彻无意中接触到突如其来的眼神,礼貌地笑笑。
何琪拱脸一红,害羞地挪开目光,拱手道:“定不负宇文掌门所托!”
待何琪离开后,张彻调侃道:“渊舅舅心系武林,也不能耽误自己的终身大事,女方都送上门来逼婚,何不就此答应?也免得外公和母后忧心。”
宇文渊看着手中的金钗:“是我辜负了她,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将茂林派发扬光大的那日,才是我娶她之时。”
张彻摇摇头,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想起死亡之鹰,问道:“渊舅舅可知死亡之鹰?”
宇文渊把金钗放入怀中:“近几年,江湖上突然出现这股神秘势力,他们每次出现都是八人,戴着鹰形面具,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传言他们的面具根本就取不下来。景王提起,可是路上遇到这些人?”
“是的,我在路上遇到两次,第一次全部死亡,尸体瞬间消失;第二次,那八人的力量加在一起,我对付起来十分困难,于是连夜逃到这里。”
“他们将目标锁定殿下,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景王请放心,我会派人暗地里将这股势力查清楚。”
“有劳渊舅舅。”
“景王何须多礼?保护皇族,是武林各派应尽之责,何况殿下称呼我一声舅舅。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殿下为何来到西南?”
“只是为了还梦中之愿而已。”
宇文渊不便多打听,就此打住,问道:“不知我那弟弟可好?父亲来信说给他与贺家千金定了亲,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该娶亲了,呵呵……”
“博舅舅成熟稳重,爱好医道,心怀他人,与贺家千金的婚事,也令很多人羡慕不已,将来必有所建树。”
宇文渊叹道:“唉,我这弟弟是父亲老来得子,不免宠爱,还好,没有养成纨绔子弟的不良作风,只可惜,他的爱好与父亲的期望不符。”
“黑芝国统领的人界,除重视文、武外,非常重视医道,以博舅舅的实力,考个医官不在话下,未来亦可光宗耀祖。”
“景王说的是。”宇文渊面露喜色。
张彻心系梦中仙女,恨不得马上飞到弥陀山,他不愿在茂林派多待下去,起身道:“今日见过渊舅舅,也算不枉此行,因有事缠身,需尽快赶往弥陀山,我不便久留,望舅舅海涵。”
“哪里话?不急一时半刻,用过饭再走不迟!”
张彻推辞道:“腹中不甚饥饿,还是赶路要紧。”
宇文渊只好作罢,命令身边的弟子为景王多准备些吃的带上。他则亲自把景王送上马,并叮嘱他一路小心,然后目送着离开。
张彻骑着汗血宝马,出了茂林修竹,刚刚走出几步,听到一个女声:“喂,能和你认识一下吗?”
张彻扭过头,从树的后面出现一位骑着马的女子。仔细一瞧,原来是青衣派的何琪。心想:“本王不小心又惹到一朵桃花。”
“你是叫我吗?”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没有第三人,你说我叫谁?”
张彻不想理会,刚要策马前行。何琪快马抢先,堵住去路:“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什么问题?”
“明知故问!”
“我与姑娘不熟。”
“所以才要认识一下,认识以后不就熟了?先自我介绍,我是青衣派弟子何琪,今年十五岁,青衣剑法已练到第三层,我是孤儿,无父无母,李掌门十分喜欢我,要不怎么会派我前来给宇文掌门送信儿?。你呢?”
“我并不想认识姑娘,还请让开!”
何琪满面羞愧,拔出手中的剑:“要想离开,先过了我手中的剑!”
她用剑刺向张彻。
何琪因被拒绝恼羞成怒,张彻认为她乃女流之辈,不愿与其一般见识,只用剑柄挡住她刺来的剑。
何琪发现,眼前的少年并未用多少功力,她就招架不住,深知不是他的对手,武力根本没法逼迫他。一时更加羞愧,将马头侧转,慌忙离开,快要走远时,转头说:“我迟早会知道你是谁!”
张彻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