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不知道蓝爵做了什么,他看到蓝爵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心里的不安就没了。
看来自己还是瞒过了蓝爵的。
他这样的想,可没有看到秦瀚的表情。
秦瀚是羡慕的眼神望了蓝爵的。
他很感慨,幸亏有蓝爵在啊,要不自己还真以为王佑被人塞进了那个下水道的通风口,已经是全无生息了。
王佑一个劲的用手揉搓自己的脖子。
“你那怎么啦,都被你搓红了。”蓝爵说。
“没什么,刚才在里面窝的难受,我揉揉就好了。”王佑躲着蓝爵的手说。
“行啦,我们俩返回来本来就是想再问你些事,不曾想啊你还有这个癖好,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救了你。”秦瀚说。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想看一看王佑的变化。
“救了我?”王佑上上下下地把自己看了一遍。
“是呀,我怕你是记错了,你是被人塞进了大衣柜里,昏睡过去啦。”秦瀚故意的说。
“我吗?不可能,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是有点困乏了啊。”他试图转移蓝爵他们的注意力。
他可不能说自己是被尚静扎了一针,要不是着急走的尚静没仔细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昏睡了,说不定自己就被尚静真的扔进哪里了。
好在自己房间备了些解镇静药物的纳洛酮,还在迷糊的时候看到尚静拿走了王安的化验单。
是不是尚静也发现王安的秘密啦。
王佑之所以会配合尚静的麻醉剂,是因为王安的检查报告。
以前尚静带王安来检查过,王安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本来现在医学科技很发达,尚静也有些人脉的,可是就因为王安是RH血型,匹配度就很低。
他没有告诉蓝爵这些,是因为报告单上王安这些病灶都没有了。
他无法接受一张纸就是一个魔术一样的诡异。
尚静来了,拿走王安的检查报告,自己也不敢解释,如果她发现了,自己可能就不是昏迷了。
尚静走后,自己翻滚着爬起来,在头上浇了一瓶水后还不够清醒,就又去洗手间洗了脸,在那迷糊了一会儿才回来,打了一份新的报告单才在衣柜里睡着。
王佑对于自己见到过尚静的事感到了惊骇,特别是去而复返的尚静,凶得很。
之前他就总感觉有人在监视自己,现在他知道,是尚静还活着。
那么一场大火尚静都不能死,自己是不是应该警觉了。
尚静是杀不死的猫,但是这只猫不想躲在黑暗里抓老鼠了。
王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里。
他竟为自己能突然想到着想夸赞自己了。
蓝爵看他,就像看梁上的小丑在表演,他心里说,谁困乏了还躲在衣柜里睡觉,真当自己是神仙渡劫呢。
狡辩!肮脏的狡辩,王佑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他都想要把王佑从梁上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揭开他小丑的面具,在一脚踏在他的脸上。
“王佑,除了我们,还有谁会对那份检查感兴趣?”秦瀚扬起手中的化验单,收起笑嘻嘻的表情。
他从蓝爵淡淡的神情里看出来,蓝爵望着王佑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冷气。
王佑被他措不及防的惊住了,收起来刚要翘起来的嘴角。
“什么?没有啦,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你们不说不要别人看吗?我就是怕别人看才放到自己兜里的,你们要相信我呀。”
他的话让蓝爵和秦瀚就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王佑的狡辩似乎很有力量,其实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松懈。
王佑今天晚上一定有事!
“嗯,那就奇怪了,这张和之前的那张有不一样的地方啊。”蓝爵接过去说。
王佑嘴里惊讶着,伸手就拿过去,把那张纸拿到灯下去瞧。
他的这个动作更说明,自己也不相信了。
“咦,一样的啊,哪里不一样啦,怎么看出来不一样的。”他说着还不自信的用手拈着。
“一样的啊,我就说嘛,区别是这张有点热呼呼的。”蓝爵又笑嘻嘻地说。
王佑的脸腾地红了。
他明白了,自己被人家玩了,是自己心虚了。
“哎呀,我就说是一张的,这东西只有父母才在意真假的,别人谁也不感兴趣的。”
急于表示的王佑并没有想到自己说了什么。
一直观察他的蓝爵的眉头动了一下,他的鼻子里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看来自己的判断是有些道理的。
尚静可能真的还活着,就在刚才还在这个房间里。
衣柜里的确有股子香味,不是眼前王佑身上的,这股子香味自己一定是闻过的。
“哎呀,瞧我说啥了,你们刚刚说我被谁塞进来的?”王佑开始转移话题。
他不能说出来尚静的存在,只要是别人发现了尚静,就不算是自己揭发的。
那样心黑手辣的尚静就不会来威胁自己的。
“你不说是你自己嘛,对啦你胸口那张照片是乔叶馨的吧,你一直把她放在离自己心脏最近的地方,是为了想她还是为了心里的亏欠。”蓝爵说。
一下被蓝爵看破的王佑张口结舌的望着蓝爵,手就不自觉地捂在胸口那又开始慌张了。
蓝爵和秦瀚都看着他,等着他。
他是看出来了,他们是不会理他的尴尬和不自在的。
他的手在自己的胸口那摸了,又使劲的按了按。
他心虚地嘘了一声说:“你们问吧,我知无不言。”
“好,王佑我就问你,乔叶馨为什么那么敢确定你不是乔石的父亲?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蓝爵问。
王佑再次被蓝爵的问题问怔住了,之前他难道没有说清楚吗?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昏过去,还是该睡着了。
可能晕过去会更好,至少是因为愧疚疲倦的昏倒。
自己当年做的事应该算什么呢?是犯罪吗?
他其实一直没敢和乔叶馨说一件事,是因为自己也算强暴了她。
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误以为自己是徐海洋的时候。
他那时是一种难以控制的邪恶,是人原始的生猛。
那时候的快感就是现在剐刑的痛苦,愧疚让乔叶馨对他鼎力真心的帮助再次呈现出来。
他害怕自己告诉了乔叶馨,他害怕看到乔叶馨看他厌恶的样子,害怕看到乔叶馨知道被侮辱欺骗后的样子。
说白了吧,他怕失去乔叶馨对他的一切。
乔叶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港湾,他每次离航时的灯塔。
王佑对自己的罪恶又一次梳理,内疚产生了恶心从心底升起。
他都不敢承认,那个强吻乔叶馨的男人,和口口声声说要爱护乔叶馨的男人,都是自己。
自己对乔叶馨那种践踏与侮辱,是内心里深重的疤痕。
乔叶馨死了,时间可以掩埋一切,就像掩埋了乔叶馨对自己的关爱和照顾,但是那种掩埋,掩盖不了还活着的,尚静。
见到尚静以后让他再一次在屈辱里难堪一回。
尚静是知道自己对一个心仪的女人做过的事,当时的自己是为了炫耀还是为了虚荣不可知。
乔叶馨是不能白死的!徐海洋要负责,自己也要受到惩罚。
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是和乔叶馨有关系,而自己一切厄运和尚静也分不开,徐海洋和尚静是一伙的,没有徐海洋的帮忙尚静不可能活着。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蓝爵?
沉默在屋子里挤压,压榨着心里有鬼的人最后的防线。
“我……我是做了件事。”王佑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