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遗憾是,时光不可逆转,生命不可重来。如果人生有机会重来的话,我们还会重蹈覆辙吗?
共康与连香骑着驼马,在南峪森林里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聊着天。
连香今天不知怎地,颇为多愁善感,忽道:“康哥,如果我现在要求你,为了我,抛开这世间一切纷争,与氏族不告而别,带着我去浪迹天涯,你可愿意?”
“连妹,何出此言啊?两大人族已经剑拔弩张,我们此时怎么能束手不管,不辞而别呢?”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只是有点害怕……害怕命运,也许命运早已安排好,咱们俩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连妹,你今天怎么了?说话怪怪的。”
“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跟我抛开眼前所有,一起去流浪天涯的话,那么请记住,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为了人族,打破这个残酷的世界与秩序。”
“连妹,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现在天色已近黄昏,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不想回去,我还想去看看我们两人的爱巢——那间小木屋。”连香猛地策马扬鞭,朝着那间木屋的方向飞奔而去,共康只得紧紧地跟随在其后。
天快黑的时候,两人接近了那间小木屋。
突然,共康见前方树林的地上趴着一头野兽,正在啃食着什么,便急忙张弓搭箭,朝那只野兽射去,这一箭正射中那只野兽的脖颈,野兽惨叫一声卧地而亡。
共康骑着驼马走近一看,发现那只野兽是一只婴豹,这只婴豹腹部隆起,似乎怀着身孕。
“康哥,这只婴豹怀着崽子,你怎么不看就把它射死了?”
“连妹,这只不过是一头野兽而已,如果我不射死它,它可能就会来伤害你。”
连香痛心地看着那只被射死的婴豹,满脸戚戚惨惨,悲悲切切,两眼早已滚下泪来,踉踉跄跄地下了驼马,说一定要把婴豹埋葬了。
共康急忙也下了驼马,扶住连香,当看到连香如此悲伤之时,他颇为吃惊,此时方才后悔刚才不该没有看清情况就放箭,便拔出自己的龙焰宝剑,在地上挖了个坑,将那只婴豹埋了。
“连妹,你去屋内生火,这婴豹捕获的角鹿肉很新鲜,我割点肉,晚上煮点肉汤给你补补。”
连香进屋生火去了,共康用宝剑将婴豹吃剩下的角鹿的一只大腿卸了下来,当他割开角鹿大腿的时候,发现角鹿的肚子已经被婴豹剖开,在角鹿的肚子里,竟然还有一只被婴豹咬掉头的幼崽。
屋内已经插上了夜明花,锅中煮着香喷喷的肉汤,共康与连香坐在屋内的一个秋千上,偎依在一起,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与祥和。
此时此刻岁月静好,两人低语着往昔的点点滴滴,重温着美好的回忆,沉醉于快乐之中。
共康是真有点累了,此前一路急行军去骏马城将连香接过来,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望丘城,抓了方目后又连夜赶回来,他已经连续数天都是日夜行军,身体早已疲惫,竟然靠在秋千上睡着了。
连香趁着共康打盹的时候,将煮好的角鹿肉汤端上桌,便将共康唤醒,两人吃了晚餐后,便在木床上歇息了。
到了半夜,木屋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人正在呼唤“大酋长快开门”。
共康被惊醒了,听声音是江尔,急忙开了门,见门口站着的是江尔与肖丞,两人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群士兵,共康忙询问两人出了什么事。
江尔回禀道:“大酋长,拜火氏族半夜又来打劫,我们过来带兵前来保护大酋长,恭请大酋长火速赶回大营安歇。”
共康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尔答道:“大酋长您出了辕门后,就有我们的斥候一路上悄悄地跟在后面,保护大酋长的安全。”
共康叹了口气,心说自从我当了大酋长后,就没有了隐私。于是他回屋叫醒了连香,两人穿戴整齐后,出了木屋,在大批部队的簇拥下往大营方向赶去。
在接近大军营帐的时候,共康看到营帐外火光冲天,共由拜火两族的士兵正在厮杀,说明共由氏族这边还是有防备,夜袭的拜火氏族的士兵尚未冲进辕门,就被共由氏族的士兵给堵截在辕门外了。
共康拔出宝剑,护送着连香安全地进了辕门后,再带兵冲出辕门,向拜火氏族的夜袭士兵杀去,他一边向前冲,一边高声叫道:“拜火氏族的兄弟们,夜色已深,你们就此回去吧。回去转告连山大酋长,就说共康大酋长明早将在阵前与他对话。”
拜火氏族的夜袭部队一看敌军有防备,己方再战也不能占到便宜,便边打边撤,逃回己方大营。
第二天一早,朝霞似血,染红了半个天空。
阵前鼓声大振,有斥候来报,说拜火氏族大酋长连山已排兵布阵好,现正在阵前叫阵。
共康心想来得正好,他急忙用完早餐,与连香上了驼马,押着方目,点齐本部一万人马,出了森林,来到阵前。与上次一样,其余四大酋长分别率各自本部兵马,在后面压阵。
对面阵营的连山在一队卫兵的护卫下,来到了阵前,当见到连香在共康阵营里后,连山急忙催马上前,大喝一声:“共康,你好卑鄙,为什么劫持我的妹妹?”
共康闻言,与连香一起催马来到了阵前。
“大哥,是我自愿跟共康走的,这个算不上劫持。”
“你,你毫不知耻,赶紧给我回本部去。”
“大哥,我们有事要跟你商谈,若是谈好了,我自会回去。”
“是吗?听你的口气,你是代表共由氏族跟我谈了?你什么时候屁股坐到了共由氏族一方?”
“不是的,我是代表整个人族的未来,与你谈判。”
“人族的未来,你口气倒不小,不要玩耍了,赶紧给我回去。共康,我们两个男人之间来谈判,不要带上我妹妹。”
“来人,把方目押过来。”共康朝后方挥了挥手说道,“连山大酋长,我已经查明,杀害连魁大酋长的是我族的大祭司方目,方目是常年隐藏在我族的绿族奸细,向绿族告密的是他,导致我父亲被绿族杀害的也是他,偷了刻有我父亲名字的箭的还是他,是他命令弟子在森林里朝连魁大酋长射的暗箭。”
“共康,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随便抓一个人说这个人就是凶手,我怎么能相信。”
“来人,把方目口中的布取掉。”共康命令道,“方目,你说说你是怎么偷了我父亲共典的箭矢,又是怎么派人暗杀拜火氏族连魁大酋长的。”
“冤枉啊,这都是共康大酋长严刑逼供,让我承认凶手是我指使的,我冤枉啊。”方目大叫道。
“方目,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都已经承认了罪行,现在又矢口否认。江尔,把他的认罪书拿过来给连山大酋长过目。”
“连山大酋长,真是冤枉啊。我承认自己是绿族的奸细,那几位人族天神来望丘城的消息是我向绿族告密的,但是你父亲连魁之死真的与我没有关系,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得知连魁大酋长死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