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统领像是炸毛的鸡,护食的狗,一听公主,当即怒目相向。
这真是个犟种之最,丁贵是服气了。
不分场合吗?不分情况吗?
关心都听不出来,我能对公主做什么?
只盼她不要出事啊!
“瘦猴,公主呢?”
懒得给他解释,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也难怪会被擒至此,丁贵气饱了,便问向另一边。
“我……我……”
瘦猴眼中没有仇怨,刚才他也是被陆统领轻拨示意,才要偷摸开溜的。
不过,此时,他还是拿不定主意,频频望向陆统领。
“我……也……不知道。”
半天,他道出这么一句。
不管真假,真令人失望,失望,还是失望。
“你们去吧。”
丁贵心累已久,陡然松开二人手腕。
“多谢了。”
瘦猴随在陆统领之后,飞离时,忽大声道。
这谢,听在耳中,实在没有营养……
身边只剩下一个武丘,丁贵气性不小,自然不会给其好脸色。
等了几息,将对方直接提起,然后飞到高空。
他一边飞,一边威胁道:
“前面那两人怎么回事?不想受苦,就给我说清楚。”
前方两人,正是陆统领和瘦猴。
丁贵本来怄气难消,但一念及红霞安危,也不管气不气,更不管所为是不是小人行径,舔着脸便追上来。
甚至怕跟丢,他不愿耽识时间去审问,竟连武丘也一并带上,然后远远缀在二人身后。
“是,是,大爷,我说……他们两个,我只知道一点点,好像是四爷……呃,兽人鬼仕四从微断山返回时,顺便带回来的,好像是五天前的事了……对了,据说当时,与他们两人一起的,还有两个女鬼,却是逃脱了。仕四为此,还生了两天的气,连带着我们,都遭了不小的罪,那两天,过得可真难呀。”
微断山?
压根没听过。
“别扯没用的,微断山在哪?那两个女鬼为什么能逃脱?”
丁贵显然不满足,这点消息太少了。
“呃,是,大爷,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微断山,应该距这里很远,好像过了太平顶,直往前飞两三个时辰,方能到达……那两个女鬼的话,对了,听仕四吹嘘过,说她们样貌十分了得。尤其其中一个,他说几乎……几乎能比得上,他尘世里的王上了……但很无奈,哦,不是,该是很幸运,当时他只带了一个兄弟……一个兽人鬼。而前面那两人反抗激烈,他们才没有立即去追两女鬼。不想一番打斗,前面两人,像是铁了心要拼命,拖延了太多时间,导致两个女鬼失了踪迹。大爷……这些话,我都是在棚外伺候时,偷听而来,可不敢欺骗您。”
武丘很啰嗦,但丁贵一点不嫌弃。
这些信息太重要了,是他想听到的东西。
听完,他不免大松一口气。
现在跟着前方的陆统领,正是往太平顶方向而飞。
只是前面二人的速度,终是因伤有了影响,连普通人飞速都难赶上。
但,丁贵要求不高,只要能跟着他们就行。
说不定,停下时,便能再见公主!
那可,太好了!
本来要急着去救月儿,可好不容易有了公主下落,没有就此断掉的道理。
还是,先解决好眼前的烦心事吧。
“月儿,你一定要好运,等着我!”
心中涌起强烈歉意,却又不愿改弦更张,只好暗自祈祷一句。
他竟像着了魔……
可以肯定,令仕四夸口的女鬼,必是公主。
不过,说比得上他们王上,那就纯属扯蛋了。
他们王上奇形怪状,何德何能,怎敢与公主比肩!
简直放一起谈论,都是对公主的玷污。
“抓女鬼情有可原,为什么江子函,还有那么多男鬼?前面那两人抓来何用?”
丁贵有了疑问,当即问道。
“大爷,刚才我没和您说,其实,我原本就住在江子函,当时那里全是人鬼居住。可是两年多前,仕四等一干人突然闯入。他们不光将江子函洗劫一空,又将所有男女鬼,共八个人全都扣留。包括我和我才结识的一个女伴,也不幸被抓……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仕四过来时,也不过五个兽人鬼。而其中就有一个叫贝五的,此人昨晚明明过来了,不过刚才我却没有见到……可能半夜……半夜走了吧。”
武丘突然提到贝五,又装作随意地望向丁贵。
“少废话……你说这么多,和抓男鬼有何干系?”
这败类,居然,想从自己嘴里打听贝五下落,瞎了他的狗眼。
丁贵一眼便明白他是何居心,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的实力罢了。
以对方视角,凭什么自己会平安留下,而贝五不知所踪?
而且,先前,这个狗腿子,居然提出要追随自己。
还真是见人就叫爹,有奶便是娘。
武丘除了见过草棚里的十几个兽人鬼,倒地不起,而后更是直接感受到了意念刺的可怕威力。这等于明着向他透露,自己修习小成,本领高强,连兽人鬼将也无惧。
对方现在是贼心不死,才竭力讨好罢了。
但,自己怎么可能会同意!
此外,武丘很早便说过,昨夜他听见两声炸雷,却不敢出屋。因为这是兽人鬼交代的规矩,没有传令,任何状况,不得擅自离屋。武丘的小屋,便在刚才草棚监牢的附近。他便是专门用来对付人鬼的走狗,不时还会给兽人鬼献计献策,所以被留下来伺候,已过两年了。
可以说,其小日子过得十分潇洒,不缺衣食,不愁安危。
末了,或许把兽人鬼哄开心了,还能得个N手女鬼……
“大爷,请听我说,当然有关系。贝五此人,身手不错,后来也不知走了什么门路,竟当上了鬼将,就在连平岗当职。他很够意思,当上鬼将之后,也不忘这些老兄弟,呃,不忘那些兽人鬼,经常会过来相聚……”
“够了,贝五当上鬼将,有什么稀奇的……你是想说,他当上鬼将后,就要求仕四帮忙抓人,然后到连平岗领赏钱,对吗?”
丁贵很烦武丘这副狗腿子嘴脸,居然不自觉就以兽人鬼的视角看问题。
这才说几句,就多次显露。
真真真是,奴性十足!
贝五了得?
却已成自己的刀下亡鬼!
再多说,也无益。
“啊,大爷,您都知道啊……但是,有一件,您肯定不知道。”
这个败类,居然还卖弄起来!
是不是太手软,该给对方一点厉害瞧瞧?
他冷眼望过去,武丘马上缩起身子,面上恭敬多了。
“大爷,莫急啊,您说得不错。贝五的确是这个意思,所以仕四等人到处呼朋唤友,江子函才聚了大量兽人鬼。他们就不停地捉拿人鬼,男女不忌。说起来也是,贝五之前可是对女鬼,很忌讳的,连着仕四等人,也被他数落。好在我的女伴被抓得早,那时,他们还不敢乱来,直接就送到连平岗,换了赏钱……呃,我怎么又说跑题了。对不起,大爷,我马上说。”
丁贵白脸早已阴黑,武丘也不像是故意如此,就像是个话痨,不自觉便扯东拉西。
“贝五昨天的确不一样,一来就想要拔得头筹……”
“够了!你在找死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恨!
丁贵捏着对方的手臂,马上加力,真想将其掰断!
“啊,饶命,饶命,大你,大爷,饶命,的确马上就要说到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点说。”
“是,是,大爷,贝五之所以想要第一个……成就好事,是因为他,昨天不知从哪得了一本秘籍。还是关于采女补魂的秘籍,非得要女鬼……元……元阴。当时他对着大家吹牛,称学会了此术,便具有和修习一样的效果,所以才一反常态,热衷其中。”
什么!
这个,他当真不知!
原来,袁熙竟还被什么秘籍连累了。
丁贵从传送堡过来,盘问过文四,自然比武丘知道更多。
不用怀疑,此秘籍,必为香大郎私下所留。
不过,其内容,也不可尽信。
若说交合便能补魂,他和月儿早试了很多花样,却不还是无用?
再说,少年不也留下一个交合不泄术么。不过,此术首重一个持久,进而再讲一个互补,却是意念层面的互补,肯定和贝五所谓的秘籍,不一样。贝五尚无修习基础,念头有没有都还两说,岂能尝试高级法术。那么此术,多半只教人沉迷于鱼水之欢罢了。
补魂,应当只是香大郎的虚言,故意卖好给贝五等人。
丁贵如上分析。
“秘籍呢?”
可以小瞧,但看看也无妨。
“呃,我也不知道,但昨天下午贝五说的时候,还当众出示过,是一本巴掌大的书簿。只是他的东西,只有三爷,四爷……咳,只有两三个兽人鬼,有资格翻看,我这种身份,哪有资格亲见。”
这倒不假。
贝五身上肯定没有,那只能是在仕四或那什么三爷身上了。
回头去找一眼便罢。
“你昨夜不敢出来,今晨为何天未亮,却又鬼鬼祟祟出现在草棚外?”
丁贵忽转移话题道,这也是之前一直忽视的地方。
“大爷,您可能不知道,因为那些兽人鬼特别嗜睡,一直……一直拿我当报晓雄鸡。平常时候,他们就经常让我喊早床,喊午床和喊夜床的。尤其,昨夜,仕四就有吩咐,让我务必一大早叫醒他们。好像是贝五等四个鬼将,称一大早,要急着赶往传送堡。只是,我起来后,四处静谧,很是诡异,而且昨夜又雷声阵阵,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