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写小说,写好了我就带你去旅行。”
阳光慷慨的清晨,他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上,俏皮的阳光诡秘地溜了进来,在他的脚下嬉戏。然,面对这一切他似乎浑然不屑,则是一脸认真地对我说笑着。
“不要!你干脆就直截了当地说,我想看看你低头认真点钱的样子,那种把自己卖了还认真的神情肯定特别可爱。”我说完望着他吃吃痛笑着。
他听出弦外之音继续眯笑着,永远是那种让人见了不由自主跟着笑了神情,思忖片刻,继续翻炒上下唇,
“放心,除了我,谁敢要你?”他的笑容里隐着挑逗,明明在告诉我:没人会要,要你有何用?只有我喜欢你这个把我写进小说里的家伙要你。
我再次被他逗乐,这家伙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是用来专门逗乐的么?
“切!搞得我像是无人问津似的,只要我有需要,后面的家伙一溜又一溜,一茬又一茬。”我忍俊不禁。
“不信你试试,谁敢动我的人?你的时间是属于为我写小说的。”
我无声地望着他,脑海里浮现他之前玩笑时说得那些话,便不在与之争辩。
“这还差不多,乖乖地认真地写,还必须要感动我。”
我依然回笑着凝视着他,却无力又无法回绝。
他的眼神我的感觉在告诉我,他会兑现他的诺言,我也向往写好小说放飞下心情,把倾注于小说里的爱放逐!
关于小说的题材自然由他提供,我们就相约于嘉兴。那次嘉兴一别便是数月,念及起嘉兴的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嘉兴,另一闺蜜同学接待了我们,见了我,他似乎想把所有的话倾力倒出,夜已深,却还坐着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他们的故事。然,床上的我上下眼皮早已“杀”得难分难解。
闺蜜要他去休息,他就是死乞白赖地不走,还逗笑着说了一句,
“你怎么赶我去隔壁?我们俩这么多年不见了,跟她分开我能睡着吗?”一句话逗得我和闺蜜哈哈大笑,最后,困意袭来的闺蜜硬是被他逼到隔壁去休息了。
他还在继续他的故事,而我却已渐渐地进入梦境。翌日醒来时,他正在另一张床上美梦进行着,而我自然错过了很多故事。
又是一日来临,我们几人白天游玩,晚上喝酒,回到闺蜜厂里已近午夜。倦意折腾的我迷糊中做了个暂短的梦,他依然坐在那里不愿离去。后来闺蜜要我去另一间入睡,他又跟了过来,还说他不跟我睡一起还能跟谁睡一起?闺蜜笑着无言,再次被他给赶了出去。
尽管我知道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在他那里得到她更多的故事,怎奈困意侵袭使我无心听完,他又强烈要继续下去。无辙中,只得打开语音备忘录。
他讲着讲着见我没了动静就问,
“怎么睡着了?你睡着了还要浪费我感情?”
“明天再聊好不好?困死了。”
“那我也睡了。”
“去睡吧。”
“去哪里睡哦,我就睡你床上。”
“啊!”我惊叫了一声。
“啊什么啊?我们不睡一起怎么行?”他又开始调侃。
“睡吧睡吧!旁边有条被子。”我也懒得跟他玩笑了。
他就像支催眠曲一样每晚在他的讲述下将我带进梦中,翌晨醒来时,发觉他真乖乖地卷曲在另一条被子里。
我没有惊动他,而是凝视着他熟睡的安静表情,骤然间顿悟,他为何急于要将她的一切告诉我,无非想让我将她所经历的一切通过文字留在我们身边。而他与那个阴阳相隔的她再无机会演绎那份友情了。
急飓的车速无情地将窗外的风景弃之身后,磅礴气势之感中亦惆怅。短短两天的相聚,去时明空诡阳,心情旖旎。返程时,携回了塞满整个心田的思绪和浓浓的情谊。
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跟生意人轻言感情。然,他的言行告诉我。这次我又错了。 一个正在自己的事业上忙碌奔波的男人,总会腾出时间,腾出心来关爱身边的亲人、朋友、同学。谁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那不过是我给自己找的解脱词罢了。
女人犹如花蝴蝶般变化多端,其实男人的内心世界也是丰富多彩的,只是我们没有用心领会到。他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读到的一部外国小说《绿山墙的安妮》,那个可爱的多姿多彩的安妮身上所散发出的光亮,转瞬间又跑到他的身上。
虽说二十年前在学校时我根本就不曾认识他,严格意义上而言,这次只能说是我和他的初次邂逅。然,他呢?
返程的高铁上,他一脸认真,
“那时每天放学,我都站在一旁目送你低着头,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直到你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
我听后,震惊,无言。
如今的我在他的心目中依然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不谙世事,生活安逸的人。我每天都有更多的时间来感慨,并将此垒成文字。于是,我就应该通过文字将她曾在人世间所经历一切记录下来。
某日,他来电问我小说进度,我如实相告,可能是她的故事令我震撼,我竟然陷入了迷茫中。
他也顾及我的感受,由衷地说了句:辛苦了!便不在追问写作进度。
然,我亦深深体悟到他那颗急切的心里充满了对小说问世的渴望。这或许是他对她最好的交代!
世间之爱,林林总总、有些若昙花一现,有些却生死不弃。然,世间绝对有一种爱是互相体谅,无私奉献,饱满又无怨。
有些爱,纯粹又真挚。这种爱既适于爱情又适于友情。自然适于介于这两者之爱,不似爱情,没有血缘却又充满关切与理解,甚而是不求回报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