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也留意到这一不可思议的改变,经常性的看到军事家拿着纸张投入的看,有时还会激动的站起来走动,出现无法抑制的神情。终于有次,他拾到了军事家丢弃的半张纸,看后便明了一切,实在小看作家了,用心竟这样险恶,写出这样不堪入目的小说,忽然又忍不住把小说残章看下去,越看越觉得危害巨大,不敢多看,担心会变态。
美女受折磨多起来也起了疑心,发觉军事家诞生很多荒唐想法,有些是难以想象的,要不是军事家说出来自己这辈子想都不敢想,好多次她鼓起勇气严词拒绝了军事家提出的方案,否则现在都不可能站起来走动自如。美女留意到军事家经常痴迷的看着几页纸张,意识到可能是那些东西在作怪,否则军事家决不可能有如此怪诞丰富的想象力的。终于有一天,美女拾捡到他读完后遗漏的一页纸张,瞧了几句整个人就害怕得发抖,觉得要真像小说中丧心病狂的情节,自己都不知被废多少次了,美女认出了作家的字迹,联想到作家待遇变好,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气得立刻找到作家大骂他“变态!”——那是晚餐过后,作家独自在院子沉思,构思着接下来要写的情节,美女突然来到的突然大骂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突然,明白这是迟早的事,所以听到美女骂他,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瞎眼了!!”
美女说完迅速离开,头也不回。
作家听后猛然揪心了下,被骂变态早有预料,可此话却是意料之外,作家竟然产生出一种恋爱中受伤的感觉,“难道她之前……对我——有……有微妙的感觉”——作家敏感起来了,在对方眼里造成的形象崩塌使他隐隐有痛楚感了,但很快他又制止了恋爱痛楚的产生,告诉自己,在生存面前爱情只是累赘,作家重新端正心态,又开始构思起虐狂情节来,由于军事家猎读口味加重,他感觉构思的难度和强度增大,要花去更多的精力去想和写,写得多了,提起笔来便有种情节雷同感产生,好在军事家目前还属于初读阶段,只要看到夸张的字眼和离奇的情节就能让他激动,而不论是否读过类似的情节。军事家还会把精彩的篇章保留下来,反复的品读细读,有时竟击节赞叹,大喊刺激,一旁的政治家看了总觉得不安,认为军事家受精神毒害加重。政治家开始意识到娱乐活动的重要性,以前他觉得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诸如体育竞技比赛电影棋牌游戏搞笑吐槽节目之类的活动可有可无,认为意义不大,现在却觉得如果少了这些娱乐性的情绪宣泄活动,人类精神不稳定性起码要大增一倍,犯人怕关禁闭也正是因为怕无所事事下产生的焦虑孤独感,那种无寄托感的坐卧不宁很容易导致抑郁和焦躁,最终容易做出变态事情。倘若有丰富的娱乐活动,情绪就有了宣泄口,能在活动中获得满足感自豪感愉悦感,而抑郁沉闷的原因在于很难有发自内心的快乐或是缺乏长远的精神信仰和寄托所致,闲极无聊的军事家必然要找情绪的宣泄口,否则即便身体再硬朗精神也会垮掉,这也是他为什么要阅读刺激性的文字来挑拨自己神经的原因,那可以让他暂时性的忘却和排遣无所事事下的焦虑感,焦躁感,焦狂感,和美女进行一般性的感官运动已远不能使他进入亢奋状态,只能试图在文字里寻求更多的刺激性了。看来军事家还是缺乏长远的信仰和精神寄托,没构建好自己完整的精神体系——政治家得出这些结论是在一个午后时分,那时他准备向坐在院子里阅读的军事家汇报工作,刚好碰到军事家大喊刺激在院子来回走动,见此情景,政治家便陷入上面的沉思中。与此同时,院子里吹来一阵风把军事家放在桌面的其中一页纸张卷上天空,飘到远处,晃晃荡荡,正好从在干活的哲学家头顶飘过,在无意中抬头擦汗的间隙里,哲学家看到飘飞的纸张里面突兀着几个邪恶的字,随后纸张被吹到远处,消失不见。但凭着自创的“彻想定律”,从看见的几个字中,哲学家完全推导出了事件因果,知道了一切,明白了一切,作家也隐瞒不了其处境变好的原因所在了。
“狗操的!该死的风。”军事家把没有吹走的那些纸张从地上捡起来折好放进了口袋。
政治家得出上述那些结论后,自觉对人性的把握又大了些,看着军事家蹲在地上捡风吹散的纸张,意识到此人并没那么可怕,缺乏坚定的信仰和精神寄托,成不了大事。
在一次午餐喝完两碗粥的时候,医生笑咪咪的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白饭闻了下,大口吃起来了;作家也笑咪咪的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白饭闻了下,大口吃起来。其他人都沮丧的看着,唯有哲学家,同样笑眯眯看着作家,作家突然意识到哲学家已洞悉一切,顿时脸害臊起来,后来又觉得没必要,重又笑咪咪的吃起来了。
作家每天多吃了碗白米饭确实有助于他对故事的书写,由于营养摄入增多,机体功能得到稍微恢复,在写故事时,代入感就更强了,使得故事更加饱满和细腻,写到激情处作家甚至会亢奋起来,无法静心书写。作家开始担心自己真会变态,在燥欲的脑海里,他早以将美女作为故事主角折磨得遍体鳞伤,并且觉得自己有沉迷于此的迹象,每天的乐趣似乎都在深夜里狂想构思的时刻,笔端之下,那是属于他的世界他的天下,他掌控一切安排一切,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终于在一天午餐的时候,医生端详他脸色许久后说道:“怎么感觉你多吃一碗饭气色还更差了呢。”
“怎么差?”作家有点慌。
“感觉……”,医生也不太确定的说道,“感觉像是纵欲过度的迹象。”
其他人听后惊异的看向作家了。
“你胡说!”作家心虚低下头,可在低头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哲学家笑咪咪的望着他,让他有种原形毕露的感觉。
在一个放风出去觅食野菜野草根的时刻,作家受够了哲学家的笑眯眯,瞅准两人私下独处的机会向哲学家挑明道:“我知道你明白了一切,你肯定会觉得我变态,但我这是特殊情况下的有选择变态,算不上真变态,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爱笑眯眯就笑眯眯吧,无所谓!”——作家说完迅速离开,心里舒服多了,本来也觉得说不说无所谓的,但最后还是感觉说一下舒服。
过了一段时间,医生看到作家在享有一碗白饭的同时偶尔还有块细小的肥肉混在里面,心里就开始不平衡,他不认为有人能比他的利用价值大。带着不平衡感,医生面见了军事家,直接说道:“凭什么毫无不可或缺利用价值的作家能偶尔吃到肉而能决定你生死存亡的拥有精湛医术的我却只能是白米饭哪怕肉沫星子都见不着!”——医生刚说完就后悔了,这句话太长,军事家一向不喜欢长句,长句直接可导致他的放弃思考转而变成愤怒。
正如医生所预料的,军事家已经放弃思考了这话的意思,转而怒目的瞪着他,眼珠子又像要蹦出来的样子,旁边坐着的政治家和美女也畏惧起来,可能是近段时间熬夜读多了小说,军事家两只瞪出来的大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极为恐怖。
“我——我——我要出去干活了。”医生畏怯的退出去,看着他布满血丝瞪出来的大眼睛,医生便断定军事家已气血充脑,很容易做出不顾一切的事情。直到退到门口的时候医生才转身出门去,担心过早转身会被从身后偷袭。刚出门他便立即左拐,好让自己的身影快速消失来消退军事家怒火,正常情况下都是出门直走离开的。走了一段距离,医生忍不住回头向后张望,竟看到军事家半边躯体侧出门口,用单只布满血丝的大眼睛瞪他,吓得他心跳加速,回转头急急离开。
军事家的瞪眼不仅用在其他人身上,也频繁用在美女身上了,他渐渐发现,美女很怕他铜铃般瞪大的眼睛,随着作家故事丰富性增加,军事家的花活多起来,只要美女胆敢反对他的实践运用,军事家就会鼓起眼睛看着她,直到美女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