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我害怕,所以我不想你去经历这种痛与害怕。
——士千景
——正文——
“停下?!”老爷子显然有些不愿意,就士卿忆的表现,他本来还想着还能再加快一些呢。
“是啊,小舒,小忆学的快,你怎么要停下呢?”卿父也是不懂,孩子是闹过些许小别扭,可那也只是孩子还不懂事而已,士卿忆的表现总是能带来太多惊喜,停下来对士卿忆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
“爸!她们只有3岁,你们是不是早就忘记了她们还是孩子啊?”卿舒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把父亲问到无言后转而看向老爷子。
“爷爷,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我当然知道你们是为了孩子们好,我也相信你可以给她们最优秀的教育资源,但是这一切对于她们来说都过早了。”
“你们也知道,小忆的资质高于大多数,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耽误不耽误,她就算晚上几年也不会影响她的进步,我们又何苦操之过急?非要她们过早的背负这些呢?”
虽然看起来,卿舒是在劝说,但是他们都听出了卿舒的坚定。
“是孩子们说不想学了吗?”老爷子问。
卿舒叹了口气,“是我的意见。”
卿父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女儿,她当下的态度分明与当年对自己说,“我喜欢她”时的态度与口气如出一辙,他明白,已经没什么好说了。
老爷子清了下嗓子,“按你的意思办吧。”
别说人家是孩子的亲妈,就说这四年来,卿舒还从未这样坚决的否定过自己的意见,老爷子都该知道,这件事跟其他事情他的分量不一样,也就是要卿舒再做出妥协是不可能的。
“那就吃饭吧?”老爷子倒也没有把情绪放在脸上,反而主动调节起来气氛。
上班路上,卿舒直接联系了乐无忧,“你说,我们是不是都搞错方向了,万一小千她是回不来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乐无忧也豁然开朗起来,是啊,万一士千景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害怕连累卿舒故意躲着所有人呢?
“我现在要先去处理一些事情,这样,我们晚一点在店里见面说吧。”乐无忧也觉得需要当面捋一捋。
卿舒先到了公司,发现许诺一一早就已经到了,冲她微微点过头示意后直接就走进了办公室。
不多时,许诺一为她送了咖啡进来。
“谢谢。”卿舒礼貌而不失客气。
本来以为她放下就会出去,可是没有,于是卿舒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看许诺一几番犹豫,终于问出:“前天晚上,对不起。”
卿舒则是故做不明所以,“嗯?前天怎么了?”
是的,卿舒在逃避,她想翻篇,她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不想现在这样的关系发生任何的改变。
许诺一就这样盯着卿舒,她试图在卿舒眼里找到一丝的动摇,可是没有,她眼里全是冷然。
她本来想,但凡卿舒有一丝动摇,自己就不会有一丝丝的怀疑,因为那至少证明自己是有些许可能的。
她只是没有放下那个人而已,自己可以等。
可是现在,许诺一有些怀疑了,她觉得这块坚冰似乎是不能暖热的,她在想,到底是她无法被暖热还是自己无法暖热她。
许诺一退了,“你昨天怎么突然没来?”要知道,卿舒可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可昨天她这般反常,而且还偏偏是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
这种猜想让许诺一生出几分侥幸。
卿舒微微一笑,并没有把许诺一的僭越放在心上,“昨天在给女儿挑选学校,要慎重一些。”
从容,冷静,好像就真的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是为了学校而已。
突然的,许诺一突然就笑了,随后淡淡的说了句:“这样啊~”
可是卿舒分明看见她的眼眶微微泛了红。
随后在收到乐乐的消息后,卿舒竟然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她们在咖啡馆见了面。
“我是觉得,我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我们要找的不应是‘士千景’这个名字,而且这个人。”
乐无忧也想了一下,如果士千景真的是故意在躲,那势必是会改名换姓的,那么她们还给这个人赋予身份某种程度上就成了阻碍。
她们俩仔细的商议过之后,乐无忧就给霍思杰打了个招呼,“寻人,不管是谁,长的像的也要。或者,”乐无忧犹豫了一下,“残疾的,脸上带伤的,但凡有一点士千景的影子,我们都得去见一下。”
担心的就是,这边给的资料太过全面,下面的人但凡有一点对不上都不敢上报。
乐无忧觉得,如果只是伤到脸,士千景应该还不至于装死,毕竟现在的医学完全有办法修复,怕就怕是无法修复的残疾。
如果真的是这样,难免士千景心里不是生了疙瘩,卿舒是有所准备才会跟自己商量这事情的吧,不管发生什么她都是有所准备的对吧。
霍思杰倒是也挺积极,这些年,士千景这个名字在瀾江也算是家喻户晓,下面的人就算不认识这个人,也都听过这个名字。
而瀾江,前身是以黑社会起家的,在开放后积极调整,倒是成功实现了转型,但是毕竟底子在那里,在找人这方面倒是有些自己的手段。
每次有了消息,哪怕只是说“像,”卿舒都会马上自己跑一趟亲自去核实,每一次都是满满的期待与侥幸,当然,虽然每次的结局都是失望的,但是卿舒总是有种感觉,好像就快了。
就好像自己现在就是在做一道选择题,排除的错误答案越多,就越接近正确答案似的。
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新的期待,卿舒对于被自己视为士千景的影子的许诺一更是多了几分无暇顾及。
而且,卿舒开始觉得,自己从一开始企图在别人身上找到士千景的这种想法和行为,本身就是对士千景的亵渎,这天,她终于做出了自认为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