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想要我死!
辰鸢在涅羽帝手下艰难挣扎着,他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筋骨碎裂的咔嚓声。
“涅羽帝何须如此动怒。”
就在这时,辰鸢身后一道略显油腻的声音传来。
“辰鸢此事做得鲁莽,确实是我们的不对。在这儿我向您道个歉。”
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辰鸢身旁,憨厚痴肥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
“事急从权,若非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违反涅羽帝定下的规矩。动武的缘由文书想来现在已经躺在了陛下的凤案上,我们也并非刻意挑衅陛下的权威。还请陛下见谅。”
“文书?”
涅羽帝掐着辰鸢脖颈手指微松,辰鸢就急忙呼哧呼哧大喘起来。
没有理手中大喘着气的辰鸢,涅羽帝看向向她匆匆跑来的内侍。
那内侍看到涅羽帝身旁的场景明显一愣。但还是勾着头迅速跑到涅羽帝身边。
一阵勾腰低语,涅羽帝的脸色在她的报告声中变得越发难看。
“原来是塔其三十六王子,初载殿下。”
内侍语闭。涅羽帝看向面前这个肥胖油腻的青年。
“若不是今日突发此事,我竟不知有贵客临门,实乃我们的疏忽。”
“哪有的事儿,哪有的事儿,我这次来贵星本就是因为父皇的责罚,来的就不光彩,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初载搓着自己的手笑得很是憨厚,看起来更像一个市侩的生意人而不像一国的王子。
“只是不知,陛下能否看在我微薄的面子上,放过你手上的人。初来罗敷星,我就折损了一个总长,我怕这回去的处罚只会越来越重啊。”
“殿下既然都这样说了...”涅羽帝箍紧辰鸢的手指慢慢松开,辰鸢的呼吸为之一顺,忍不住就抬头轻轻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庆幸还潜藏着一丝极淡的嘲笑。但也不过一瞬他就撇开眼光,就像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涣散惊恐的目光。
“哪有不配合的道理,只是...”
涅羽帝红润的嘴唇微扬,右手燃烧着火焰迅捷地向大口喘息着的辰鸢攻去,辰鸢惊异之下迅速往旁边一闪,身后带着淡淡的风。
但涅羽帝的攻击太快,他还来不及完全避开就被涅羽帝手中的火焰侵蚀着右臂。
“啊!!!”
一阵痛苦的哀嚎声在寂静的场中显得分外凄厉。
“只是我不太喜欢他看着我的眼神。”
涅羽帝冷漠地看着辰鸢,眼中有着冰冷的杀机。
“涅羽帝!你现在这样是想与我塔其星开战吗!?”
涅羽帝的突然出手让初载气极,当即就不管不顾地挡在辰鸢身前,恶狠狠地盯着她。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冰冷的神色散去,涅羽帝对着初载轻轻笑了笑。
“一个小小的总长,又哪能影响我们两星的关系。况且...”涅羽帝无所谓地看了在地上哀嚎的辰鸢一眼。
“为了我皇室的尊严,只是要了他一只手罢了,您又何须因此动怒。”
初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陛下说的是,是小子没见过世面了。辰鸢做事太过鲁莽,有伤皇室颜面,您这样做也算小惩大诫,没有收他性命也算开恩了。”
“辰鸢,还不快谢过陛下不杀之恩!”
“谢!谢陛下!不杀之恩!”一刀削去右臂的辰鸢匍匐在地,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但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的一个眼神又给了那人杀他的理由。
“那情况已经说清,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初载隐蔽的向花楼处看了看,花楼中那个妩媚的男子好整以暇地看了半会儿戏,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来。
“自然可以。”涅羽帝痛快地点了点头,转身飞上旁边的巨石盘腿而坐。
“只是不能出动武装机甲,这是我的底线。”
“可这...”初载有些迟疑,狐佑现在的状况,普通士兵又怎么可能近他的身。
“规矩就是规矩。还望初载殿下,海涵。”
“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初载看着涅羽帝玩弄在指尖的火焰尴尬地笑了笑,只得转身看向身前的士兵。
普通的士兵上去那不就是送命吗。
初载看着荷枪实弹的士兵们叹了一口气。以前只当涅羽帝苦恋狐佑只是一个笑话,毕竟两人的差距摆在那里。但现在看来也不算是空穴来风。
这涅羽帝当真是想逆着塔其星的意去保那个人啊。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士兵们!列队!”反正他就是一个草包,再背一个罔顾士兵性命的恶名也无关痛痒。反正现在不该站也站出来了,那就再去浪一波,大不了再被关几年,反正自己也就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殿下,使不得。”
辰鸢从地上挣扎起身,看着胡乱指挥着士兵往前冲的初载连忙制止。
“啊这,你还是下去休息吧,这儿我来弄。”
初载看着辰鸢不断淌落鲜血的残缺臂根有些牙酸。这流血量正常人怕早就死了吧,就他还能搁这儿嘚啵嘚啵的,也不怕自己说着说着人就没了。
“多谢殿下体恤。”
辰鸢大喘着气,脸色因为失血越发苍白。无论如何他刚刚承了三十六殿下的情,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让他因为这件事再陷入更深的深渊。
“玄机大人。”
辰鸢苍白的脸看向始终不发一言地玄机捉刀人。
他来得很突然,在福来酒坊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筛选的时候,他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边,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他告诉辰鸢,他可以帮助他进行这一次的任务。
一开始,辰鸢以为他就是为了狐佑而来。结果没想到,因为狐佑变成了凡人他就没有了动刀的兴趣。捉刀人的目标消失,他大可离去,毕竟没有任何人能限制他。但是诡异的是,他却始终冷冰冰地站在台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曾动手,也不曾离开,这很不正常。
“敢问大人,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出手。”
似乎没想到问他这句话的居然会是辰鸢。捉刀人鬼画遮面的脸上咧开一个恐怖的微笑。
“很简单的一个问题。”
捉刀人纯黑的眼眸看向旁边的初载,初载忍不住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