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教室后面 日 内
天气晴朗，门窗大开。课间，马东逃和涂小雨坐在座位上。
马东逃：好久没见蓝天了。
涂小雨：是的。
马东逃：你今天不咳了？
涂小雨：也没打喷嚏了。
马东逃：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涂小雨：什么事？
马东逃：为什么你有关系进本县最好的小学，进本校最好的班级，却只能坐最差的座位？以前插班进来的，人家都有关系抢前面的风水宝地。
涂小雨：我喜欢坐后面。后面山高皇帝远，自由。我搞不懂有些人为什么喜欢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让老师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找罪受！”
马东逃：英雄所见略同！
涂小雨：（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我不愿坐前面还有一个原因。把我弄到这所学校来的亲戚提醒过我父母，说虽然讲进这个班来了，但如果想坐好座位，还得单独打点班主任。我不愿意。我不想花钱去弄一个自己不稀罕的座位，还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同学。我估计那些被无缘无故调到后面来的人，要么没关系，要么不受老师待见。井边打水还分先来后到，我后面来，当然该坐后面，这样才公平。
马东逃：（一拍大腿）我知道你为什么过敏了！
涂小雨：为什么？
马东逃：因为你的眼里还有蓝天，你的心灵还是干净的，纯洁的，受不得污染！”
涂小雨：过奖，过奖！我邪恶的一面你还没见过呢。”
涂小雨眼里露出凶光，嘴里学着狼嚎，右手五指呈利爪状，朝马东逃做出老鹰扑小鸡的架势。
马东逃：（高举双手，瑟瑟发抖）求求老鹰叔叔饶了我，我还是一只没有肉的小鸡仔！
涂小雨：（低沉的配音腔）那我姑且饶了你，等你长大再吃你。让我吃了你的妈妈！
马东逃：不，先吃我爸爸！
涂小雨：为什么不让吃你妈妈？
马东逃：我妈妈还要下蛋！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前面的人都扭过头诧异地看着二人。
涂小雨：（突然一把扯掉口罩）我有蓝天保佑，不怕污染！
马东逃：（怔怔地看着涂小雨）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真不容易！
涂小雨：我也不想戴那破玩意儿。戴上口罩，你就只能生活在一个连空气都需要防备的世界。摘了口罩真好，感觉又投入了世界的怀抱。
马东逃：你摘了口罩，我才能和你坦诚相见。
涂小雨：（站在窗边呼吸）是的，坦诚相见的感觉真好！
马东逃：（指指前面的人）你发现没有，他们也不咳了。
涂小雨：是的，大家都好了。
马东逃：奇怪！
涂小雨：有什么不对？
马东逃：感冒引起的咳嗽不可能突然集体终止。
涂小雨：对啊。
马东逃：所有人的咳嗽突然终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涂小雨：什么问题？
马东逃：大家的咳嗽都不是感冒引起的。
涂小雨：那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马东逃：这么大的教室，能让这么多人持续咳嗽这么长时间的，应该是某种刺激性气味。
涂小雨：（扬起脸，这边嗅嗅，那边闻闻）好像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马东逃：（仔细嗅了嗅）确实有！
马东逃、涂小雨：（两人同时指着桌子）甲醛！
马东逃：如此看来，我校几个火箭班所谓的流感其实是甲醛中毒。”
涂小雨：没有什么狗屁流感，就是甲醛中毒！
马东逃：前几天之所以那么多人中毒，因为天气比较冷，所有班级都门窗紧闭，甲醛浓度比较高。今天天气暖和，门窗都打开了，甲醛浓度比较低。
涂小雨：准确的判断！
马东逃：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火箭班的情况。
20、教室后面 日 内
马东逃，涂小雨，罗飞龙和张大梦陆续回到教室，在教室后面聚集。
四人把手里的便利贴按顺序摆在桌子上。
马东逃：（指便利贴，低声）所有使用新桌凳的火箭班，前两天每个班至少30人咳嗽，今天所有人的咳嗽都突然停止了。这个结果说明，本县最牛的佳仔小学5个班共计至少150人甲醛中毒！
此事不宜张扬，各位务必守口如瓶！下午5点竹林见。
四人都神情严肃，像地下工作者一样默默地点点头，相互看看，眼睛贼亮地确认了一下眼神。
21、池塘边 日 外
竹林在实验楼后面，很僻静，有鸟鸣，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竹林边有个小池塘。
四人分散去竹林。涂小雨先到，马东逃第二到，张大梦和罗飞龙最后到。
四人在水池旁的花坛上坐下。
马东逃：（看看四周）这件事很严重，在未完全证实之前，绝对不能张扬出去。我们讨论的时候尽量小声点，以防隔墙有耳。”（指了指旁边的围墙）
三人点头。
罗飞龙：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马东逃：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测出教室里的甲醛含量，看是否超标，超标多少？
涂小雨：问题是甲醛含量怎么测？哪里找仪器测？
罗飞龙：网上可以买。
张大梦：不用买，我舅舅家有。
马东逃：有现成的更好，免得我们破费。你今天回去就把检测仪借来，明早带到学校来。记住，明天早点来，我们要赶在打开窗子之前检测。还有连说明书带来。
22、校门口 日 外
第二天早上，4人几乎同时到校，在校门口相遇。张大梦拍拍背在前面的书包，大家相互看看，会心一笑。四人一起走进大门，朝教学楼走去。他们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校工刚刚打开锁。
23、教室 日 内
走进教室的时候，四人都放慢脚步，舒张鼻孔，仔细嗅着迎面扑来的空气。
张大梦：我闻到了！
罗飞龙：我也闻到了！
涂小雨：（皱眉头）这种刺鼻的味道好浓。
马东逃：确实很浓。（看看涂小雨的脸）我发现个问题。
涂小雨：什么问题？
马东逃：这种气味会影响人的颜值？
涂小雨：你直接说我变丑了得了！
二人来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张大梦和罗飞龙走过来。张大梦放下书包，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电视机遥控板一样的东西。
张大梦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将检测仪托在手上，朝教室里空荡荡的桌凳鞠了一躬。
张大梦：（庄重地按下开关键，故作神秘地）先生们，女士们，见证真相的时刻到了！请各位耐心等待几分钟。
马东逃读说明书，其他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显示屏。
张大梦：出来了！
张大梦将检测仪放到桌子上。大家赶紧凑过去，只见三列数值分别显示：
“甲醛 4.835mg/m³
TVOC 3.542mg/m³
AQI 267”
马东逃：（打开说明书）“关于室内甲醛含量，国家有一个强制性标准。每立方米空气中甲醛含量低于0.08毫克属于正常；达到0.1~2.0毫克，有一半正常的鼻子能闻到臭气；达到2.0~5.0毫克，身处其中的人眼睛和气管就会受到刺激，出现眼红、咳嗽、打喷嚏等症状；达到10毫克以上，会导致呼吸困难；达到50毫克以上，就会引发肺炎等严重疾病，甚至死翘翘。”
涂小雨：天哪，太可怕了！我们教室里的已经达到4.835毫克了，难怪我们会眼红，咳嗽，打喷嚏。”
马东逃：身在毒中不知毒，这才是最可怕的！
罗飞龙：前两天咳嗽，医生将我当感冒治，害我挨了好几针。可怜我的屁股，冤枉地疼了几天。
涂小雨：我也白白地吃了好多感冒药！
马东逃在便利贴上记下检测数值，四人一起动手，把所有窗子开到最大。天气又阴又冷，窗子一打开，人就一哆嗦。
涂小雨：情况紧急，我们得赶紧报告班主任！多待一分钟都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张大梦：我妈好不容易才把我养大，我可不想就这么挂了！
罗飞龙：（一拍桌子，若有所悟似地）我怀疑以前我们用的桌凳也有毒，或者曾经有毒！要不我怎么会变成破锣嗓子！我小时候声音可洪亮了，我家电脑上有我小时候哭鼻子的视频，我听过自己洪亮如钟的嗓音。
张大梦：说不定就是因为你爱哭鼻子，把嗓子哭哑了。
罗飞龙：你不爱哭鼻子，因为每次一哭鼻子你就流鼻涕，一吃到鼻涕你就乖了！
涂小雨：（笑）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吴文彩走进来，狐疑地看看他们，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她刚拿出语文书，一阵冷风吹进来，她瘦弱的肩膀就一哆嗦。
她马上站起来，朝一个窗子走去。
四人一起走出教室，吴文彩疑惑又好奇地看着他们。
24、教师办公室 日 内
林珺办公室的门开着，只有她一人。她刚往一只黑色保温杯里加入两颗胖大海，端起杯子准备去接水。
马东逃轻轻敲敲敞开的门。
马东逃：报告！
林珺：进来。
四人悄没声息地走进去，沿着林珺对面的办公桌一字站开。
林珺接满了水，走回办公桌前，将杯子放在办公桌上，慢条斯理地盖上杯盖。她将椅子转向四人，坐下，翘起二郎腿。
马东逃：老师，我们有事向您报告？
林珺：（淡淡地）什么事？
四人：（异口同声）我们发现这段时间班上咳嗽的同学不是感冒！
林珺：不是感冒是什么？
林珺放下二郎腿，从椅子靠背上欠起来，坐正身子。
四人：甲醛中毒！
林珺：（站起身）什么？我没听错吧？
四人：没听错！
林珺：哪来的甲醛？
马东逃：新桌凳上散发的。
林珺：你们怎么知道的？
张大梦：（从衣兜里拿出甲醛检测仪，递给林珺）我们用仪器检测的。这是甲醛检测仪，挺准的。
林珺：（不屑地）你做的？你怎么知道准？
马东逃：（递上便利贴）这是我们检测到的数值，正常空气甲醛含量低于0.08毫克每立方米，而我们班教室里的甲醛含量高达4.835毫克每立方米，已严重超标。这个含量正好会导致眼红、咳嗽、打喷嚏，刚好符合我们的症状。
林珺：（接过便利贴）那你怎么没有眼红，咳嗽，打喷嚏？
马东逃：人不是存在个体差异吗？我被我妈打多了，抵抗能力要强一点。
林珺：我看你是脸皮厚，甲醛都拿你没办法。
涂小雨眉梢含笑，飞快地朝马东逃示意了一下。
马东逃：谢谢老师金口玉言，为了长命百岁，看来我得继续保持脸皮的厚度！
林珺：（指指马东逃）别给我贫嘴！你怎么断定我们的咳嗽是甲醛中毒而不是流感？难道这个你们也有仪器检测？
马东逃：老师，昨天我们班是不是基本没人咳嗽？眼睛发红的也基本正常了？”
林珺勉强点点头。
马东逃：前天还有二三十个咳嗽的，还有三四十个眼红的，怎么昨天突然就好转了？你知道感冒引起的咳嗽是不会突然终止的。昨天情况的好转仅仅是因为天晴了，教室的门窗全打开了，甲醛含量降低了。
林珺：这种事你倒挺上心的，要是学习这样上心就好了。”
马东逃：（上前一步）这事关系到这么多人的安危，不上心不行。中毒的还不止我们班。我们学校所有火箭班用的都是新桌凳，甲醛浓度全超标，几个班都有人中毒。
马东逃又拿出昨天到各班去统计数据用的便利贴递给林珺，一共五张。
林珺一把夺过马东逃手里的便利贴，一张一张地快速翻看。
马东逃：我校5个班总计至少150人甲醛中毒。这个数据只计算咳嗽的，以眼红的计算应该在200人以上。
林珺突然走过去撞上门，然后急匆匆地走到窗子边，又急匆匆地折回来，呼吸急促、脸色凝重地盯着马东逃。
林珺：（声音沙哑）你们给我听着！“就你们几个小数除以小数都不会算的人，随便拿一台破机子，胡乱检测一通，就耸人听闻，说什么多少人甲醛中毒！是不是学习差，缺少存在感，想制造轰动效应，以博人眼球？
张大梦：老师，请你尊重科学！这种检测仪是国家有关部门认可的，人会撒谎机子不会撒谎。
林珺：（怒气冲冲）你说谁撒谎？
她侧脸瞟了一眼办公桌上的检测仪，突然不说话了。她慢吞吞地伸出手，拿过检测仪，递到四人面前。
林珺：请你们睁大眼睛瞧瞧，瞧瞧这上面的数字，看看谁在撒谎！”
检测仪上甲醛那一列的数值为1.795毫克/m³。
林珺：刚才马东逃怎么说来着？你不是说低于0.08毫克属于正常吗？我们办公室没人咳嗽吧？没人眼红吧？空气正常，不用怀疑吧？怎么这台得到有关部门认证的科学的检测仪上显示的是1.795毫克/m³？（逼视着张大梦的眼睛）请你告诉我，仪器会不会撒谎？
张大梦：（一脸慌张，嗫嗫嚅嚅）怎么……怎么会这样？”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林珺（得意地）你们看到了吧？科学不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可靠。
马东逃：不是科学不可靠，可能是这东西还不够科学。
林珺：别给我咬文嚼字！我只想告诉你们，你们用一台不靠谱的破机子，测出一个不靠谱的数据，又用一个不靠谱的数据推导出一个不靠谱的结论，这就是不科学。虽然你们的判断是错误的，（宽容地笑笑）但你们的用意是善良的，我不怪你们。只是请你们记住，刚才的话绝对不能再说出去，对任何人都不能说！你们对别人说过没有？
四人都摇摇头。
林珺：（突然收起笑容）没说就好！你们要知道，乱说话是会惹祸的。特别是说没根据的话，那叫造谣，造谣可是犯法的。
“啊嚏！”
涂小雨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林珺：现在，马上去教室上课！
四人闷闷不乐地走出办公室。
25、教室 日 内
四人刚回到座位上，盛稀音老师就进来了。一进门，他马上放缓了脚步，他眉头微皱，鼻翼颤动，扬起脸嗅了嗅。
盛稀音：每次呼吸到这样污浊的空气，再看到你们门窗紧闭，我都不由佩服你们‘同呼吸共命运’的患难精神。
教室里发出星星点点的笑声。
盛稀音：（示意窗边的人）打开窗子！
他自己打开了讲台侧面的窗子。
窗子边的人都磨磨蹭蹭，他们怕冷，不想开窗。有人随便打开一条缝。
盛稀音：你们以前的早读课都用来干嘛？
众人：听写，默写，背课文，抄词语。
盛稀音：真可怜。死记硬背就像生吃食物，容易败坏胃口。好多人学习语文的兴趣就是被过度追求高分榨干的。
马东逃：对，我以前语文能考90分，但看见课本就想吐。
盛稀音：从今以后，早读课主要用来阅读。一个人的阅读史就是他的精神发育史，没有阅读就没有真正的教育，没有阅读不可能有独立思想和自由精神。当前我们的语文课最大的问题就是老师讲得太多，学生读得太少。有的老师动不动就花三四节课去讲一篇浅显直白的课文，浪费你的生命，还要侮辱你的智商。阅读就是嚼甘蔗，自己吮吸文字里的甜；听老师讲解，就是嚼别人嚼过的甘蔗渣。而好语文老师，就是削甘蔗的人，他只负责给你削开甘蔗的硬皮，削掉甘蔗的骨节，甜分全留给你，让你自己去吮吸，去咂摸。
马东逃的课桌上摆着一本《海底两万里》，半天没有读进一行字。他陷入了深思。
“啊嚏！”
涂小雨打了一个喷嚏。
“啊嚏！”
有人在和她一唱一和。
一下课，果然就有人飞快地跑去把盛老师打开的窗子关上了。打开一条缝隙的那几扇，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关上了。
第二节课还是盛老师的，他看看紧闭的窗子，只是微微苦笑一下，没有再让学生开窗。
但他还是又去把讲台旁的那扇窗打开了一点。
课上，咳嗽和打喷嚏的人越来越多。
26、池塘边 日 外
放学后，马东逃4人继续在竹林边聚集。
马东逃：想必大家也注意到了，今天咳嗽和打喷嚏的人又多起来了。我坚信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涂小雨：我也相信！
罗飞龙：问题是检测仪测的数据不准，老班不相信。
张大梦：要不要重新买一个来测？
马东逃：不需要。（对张大梦）把检测仪拿出来。
张大梦拿出检测仪，递给马东逃。马东逃打开开关。他把检测仪捧在手里，大家摒弃凝神的盯着显示屏。
马东逃：出来了！这里的甲醛含量为0.039/m³，空气等级，良。这个数值说明了什么？
涂小雨：说明这里的空气才是正常的。
罗飞龙：说明老班办公室的空气不正常！
涂小雨、罗飞龙和张大梦：教师办公室甲醛也超标！
马东逃：正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我们想当然地把教师办公室的空气当成正常的，以此来怀疑仪器的准确性。我们应该用仪器来检测空气，而不是用空气来推测仪器，我们犯了一个颠倒因果的错误。
涂小雨：有道理！
罗飞龙：但那个办公室的老师没有明显的异常啊。
涂小雨：谁说没有？
张大梦：林珺的破锣嗓子！
涂小雨：昨天你说你的破锣嗓子怎么来的？林珺的破锣嗓子也可能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马东逃：我查过资料，喉部长期受甲醛刺激和腐蚀，就会变成破锣嗓子。
罗飞龙：说不定我的嗓子就是被甲醛搞坏的。
张大梦：还有可能上辈子你是只公鸭。
罗飞龙：看你的吃相，那你就是母猪投胎的。
涂小雨：你们这么喜欢斗嘴，估计都是公鸡投胎的。
于是两人就学起了公鸡打鸣，还用手指模拟斗鸡的样子。
涂小雨：奇怪了，这里的空气怎么会含有甲醛？竹林和水塘不可能有甲醛。
马东逃：确实很奇怪。（指指实验楼）实验楼窗子都闭得紧紧的，不可能是实验室里散发出来的。
四人从花坛上站起来，边走边嗅，寻找甲醛的源头。
涂小雨：会不会是围墙外进来的？
马东逃：不可能。围墙外是一条马路，马路那边是一个石板铺成的广场。所以甲醛的源头应该在学校里。
张大梦高高地举着甲醛检测仪，边走边测。
过了实验楼，挨近教学楼。
张大梦：数值升高了，越来越高了。
转过教学楼，四人来到正在修建的塑胶跑道上。大家都皱着眉头，涂小雨用手捂住鼻子。
张大梦：源头就在这里！
27、教室 日 内
早上马东逃走进教室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黄色面漆的新桌凳没了，黑色面漆的旧桌凳又回来了。好多同学都在议论换桌凳的事。
马东逃放下书包，坐下。
涂小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罗飞龙、张大梦：（走过来）怎么换掉了。
马东逃：应该和林珺有关，我们向她反映，她向学校反映。
涂小雨：她不是不相信这是甲醛中毒吗？
马东逃：不知道她是真不相信还是装不相信，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将这事上报学校了。
张大梦：管她真相信假相信，毒桌凳换掉就行。
涂小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是不知道其他几个班换掉没有。
罗飞龙：看一看就知道了。
马东逃：（看表）还有10分钟，走！
四人走出了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