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名衙差双手端着一副托盘,应声来到堂下,众人看时,那盘子里竟是一块白花花的骨头……
仵作禀道:“大人,这是从裘老虎家的梨树下挖出的死人骸骨,身子的大部分已经遗失,只剩一只脚骨,但是不难分辨死者的身份应是一名年轻女子,从骨头的腐化程度判断,大约死于一年前。”
雷人杰不问裘老虎,独对黄牛不依不饶:“黄牛,还不将你伙同裘老虎杀害赵氏的经过如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左右听令——”
还不待衙役上前,黄牛早瘫作一团,杀猪般吼道:“老爷明查,杀人的事与小人无关,实是那裘老虎一人所为……”
雷人杰一拍惊堂木:“真是满口胡言……既如此,你倒说说,到底怎么个一人所为?”
“禀老爷,小人是在俺家的院墙上看到裘老虎把赵氏埋入树下的……”
黄牛二次说出经过后,裘老虎喟然长叹,眼瞅铁证如山,只得招供了实情:
原来,自得到周员外资助,张汉去外地做了买卖后,妻子赵氏果然不守妇道,那淫妇眼小,裘老虎看在眼里,趁她割肉时送了几回脂粉首饰,一来二去便勾搭成奸,又因素日霸道,也不惧坊间流言,倒是有些含糊周员外的势力,有次被张汉在家门口撞见后,从此便不在张汉府上,隔些时日,却把妻儿遣到肉铺,自己带了赵氏回家厮混。
张汉心知赵氏被他拐去,却也无可奈何,某夜,赵氏又在裘老虎宅中鬼混,忽提出张汉要休自己,却要裘老虎拿出银两来补偿,裘老虎当然不依,赵氏便扑上前与其撕打,那屠户手劲儿大,恼怒中失手掐死了赵氏,看人死去,却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院里掩埋。偏偏那天赶上黄牛躲债,躺在宅中整整窝了一日,天黑时更不敢开灯,裘老虎不知他在家,拿了铁锹在院里埋尸时正好被他趴在院墙上瞧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