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将吴莲从桶中抱了出来,用准备好的干布擦干净了她身上的水,找来自已房间的床单和被子铺在床上,将她放好,挑选了吴莲包袱中的内外衣,帮她穿好衣裙和袜子,又将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给她擦拭乌黑的长发。
做完这一切,窗外已经开始细雨绵绵,哗哗响个不停,路上的行上都在用手遮挡雨水,小跑回家或者找地方避雨。
房间中,则沉浸在一片花香的寂静中,不断有诱人的香气飘出窗外,淹没在雨水中。
姚武笨拙的用两根红绳给沉睡中的吴莲绑了一个孩童丱发,即可爱又简单,还很清凉,不会压到长发。
姚武将吴莲最喜欢的红色绣花鞋给她穿上,美美的平放在床上。
至此,他才终于将吴莲身子给清理结束,来到了窗边看着阴沉的天空,发现雨不仅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似乎还越下越大了起来。
“陈大夫说水月城有高人可治,不知是真是假?”姚武说罢,看向床上平静躺着的吴莲,再三犹豫后,双眼坚定道:“莲儿,这一次,我们又要冒险一次了,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一切由我而起,就由我结束,曾经的承诺,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去完成。”
此后,他出门拿来了青菜粥,将吴莲扶起,一点一点给她喂食。没想到,吴莲虽然昏睡,居然还能在汤匙碰触红唇时,本能的会微微张开,让姚武能轻松的喂完粥。
姚武放下吴莲,便迅速去自已的房间拿东西去了。
就在他走后,吴莲的眼珠在她的眼皮下不停的快速动了起来,秀眉轻蹙,似乎已经醒来,还是早就已醒,只是无力睁开双眼,亦或者从头到尾她都半梦半醒着?
姚武自然不清楚,拿好自己的包袱和剑回到了吴莲的房间,说:“我不能耽搁你的病,就算是下雨,也要离开。你身上的红疹越来越严重了,我们必须拼了,这点障碍阻挡不了我们。”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吴莲背了起来,并用两根长布带牢牢的绑在了背上,再背上两人的包袱,手拿青剑,看了一眼窗外早已稀里哗啦下个不停的蒙蒙山雨,毅然开门走了出去。
老板正在柜台后无聊时,忽然看到姚武背着一姑娘下来了,惊呀道:“公子,这外面还在下雨,你就要走吗?这……背上是……”
姚武说:“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位戴帽子的姑娘,你应该知道我在找大夫,她生病了,安顺没有大夫能治她的病。我听陈大夫说水月城有高人,可以帮我。我能等,可她不能等,就算是瓢泼大雨也不能阻止我去水月城。”
老板忙说:“公子,你别误会,我不是阻止你走,而是这水月城地处大山之中,离这里也有一百多公里,路途并不好走,需要翻山越岭,就这样靠走的……说个不好听的话,也要两三天的时间,这姑娘她熬的住吗?”
姚武一听,这才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居然忘了距离的问题。
“客官,要不给您叫个马车,送你一程,还可以避雨,可别水月城没走到,又病上加病了。”一旁的店小二说道。
“对,对,对,你可以坐马车先去六枝,再在那里租个马车什么的去水月,即不累,还省时。您要同意,我现在就给您安排马车,只不过这价格,可能比平时要贵了那么一点点。”老板搓手笑道。
姚武觉得他们说的很对,立刻点头同意。
老板见姚武同意,立马高兴起来,喊道:“你快去给这公子,小姐,叫辆车,要最舒服那种大马车!”
“好嘞!”店小二十分积极的跑去叫车了。
很快,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
姚武想也没想,按照老板说好的价格将钱递给了他,背着吴莲直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轱辘……”
“唉,真是红颜多薄命。”老板感叹道。
店小二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目送马车离去,回身道:“老板,你有没有看到,那小姐有多美,简直就和仙女一样,香的很。真不知道,她脸上要没有那些红疙瘩,会有多美。怪不得这公子,会那么着急了。我们这些苦命人,也只能看看。”
“你哪儿那么多话,一个店小二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都只能干看。快去给我擦桌子,顺便把地拖了。”老板骂道。
“客人鞋都是湿的,我怎么拖的干净?”店小二不满道。
“哎呀,我说你还长脾气了,不就看到一个美女,是不是嫉妒了?”老板说道。
“我才没有。都满脸疙瘩,有什么美的,我,我去趟厕所先。”店小二说完便去后院了。
“轱辘……”
“哗哗……”
姚武听着车外的雨声,车声,心想: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莲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大不了,我陪你去做鬼,这样你就不会孤独了。
“淅沥沥……”
马车延着颠簸的商道,不断向前进,在天黑前,终于到了六枝镇。
到达六枝时,天上的雨也停了下来。
姚武下车后,将车钱给了车夫,便进城找了间客栈休息。起初老板不愿意,害怕吴莲是传染病,姚武不得不出了三倍的价钱才让老板勉强同意。
第二日一大早,姚武便背着吴莲,用布盖住她的头,去城外找去水月城的马车。
姚武来到路边一蹲着抽烟的老伯面前,问道:“这位大叔,请问这儿有没有去水月城的马车啊?”
老伯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起身道:“小兄弟,你要去水月城?”
“是啊。”姚武回道。
“也不知是你运气好,还是我走运。你这一来,就问对人了。我就是水月人,昨天过来送了货,想要回水月,顺道载点客人回去,赚点路费钱。”老伯笑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很急!”姚武说道。
老伯一听,看了一眼他背上的姑娘,说道:“我可不载人口贩子啊!这话,我可给你说清楚。”
姚武忙说:“大叔,你别误会了,我不是什么人口贩子,是这姑娘生病了,我要急着带她去水月城看病,耽误不得时间。”
“去水月城看病?”老板半信半疑道。
姚武只好掀开吴莲脸上一些白布给老伯看她的皮肤。
老伯一看这姑娘满脸的红疙瘩,退了一步,戒备起来,说道:“你这是什么病?”
姚武又解释道:“大叔你不要害怕,这不是传染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寻遍了安顺城的大夫,都没人能医好她,一个陈大夫告诉我水月城有高人可以救她。所以,我才急着要去水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