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风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汐辰，瞳孔慢慢放大，出于惊讶微张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
林汐辰瞥了眼宁为风，立即低下头，躲闪宁为风的视线。
“其实我没有多厉害，我只是个普通人。”
林汐辰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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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个普通人。”
“你不是正义使者。”
“你认为，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醒醒吧，你救不了任何人。”
……
——夜晚——
林汐辰蜷缩在沙发上，半梦半醒，身上单薄的睡衣领口微微敞开，锁骨外露。
屋子里寂静冷清，茶几上放着的手机时不时亮屏，弹出一条又一条消息。
屏幕亮起的微弱灯光映在林汐辰苍白虚弱的面孔上，眼角的泪痕若隐若现。
金色的月光透过窗，斜映在白瓷地板上，远远地观望着林汐辰，想要靠近安抚，却又不敢打扰。
他建起高高的城墙，将自己与外面隔绝，躲在自己的小小堡垒，守着角落的尘埃往事。
高三时，与他同届的一个女生在一天夜里跳了楼，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学校，甚至传到校外，不过后来学校动用了一些关系把事情压了下来。
因为那段时间他痴迷于悬疑作品，便悄悄对此事进行了调查。
通过从好朋友那里打听的故事和他在别处听的，东拼西凑，按照正常逻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弄清楚了。
女生跳楼不仅仅是因为学习压力，其中更大的原因是那些“霸凌者”。
校园暴力不只有热暴力，冷暴力的伤害不逊于热暴力。
孤立，排挤，诋毁，偷拍……
一个人做这些并不可怕，两个人也不可怕，三个人可能有点渗人。但是，当所有人都这样……
有人带头霸凌，就有追随者盲目跟着霸凌，在他们眼里，那只不过是“玩笑”。只是，那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
也有人冷漠围观，他们或许是遭受过霸凌所以再次见到相似事件会变得十分胆怯，惧怕历史会重演不敢多管闲事，又或许是在默默享受霸凌的“快乐”。
无论是霸凌者，追随者还是旁观者，“作为”与“不作为”都是对受害者极大的伤害。
他用将近两个星期的时间找出了所有参与霸凌事件的人，并列出详细名单交给了女生的班主任。
林汐辰以为班主任会把这个交给警察处理，将真相公之于众。
然而，班主任看到名单后，表情越来越怪。
“你是个学生，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了。”
他十分不理解，据理力争。
“我不认为这是分外的事，正义需要有人伸张。”
“你只是个普通人，你不是正义使者，先做好自己。还有，这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
“你认为，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
“醒醒吧，你救不了任何人。”
后来，他把这件事讲给和他关系最好的物理老师，物理老师认真听完了整件事，没做太多表达，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现在的人都不喜欢多管闲事，既然敢于伸张正义，就去当警察，世界的正义需要你去维持。去考刑警吧，你是个不错的人才。”
“柳老师，我不适合当刑警，我也不是个好警察。”林汐辰迷迷糊糊地嘀咕着。
“辰哥，你还没睡啊？”小天从卧室走出，打着哈欠，要去上厕所。
林汐辰的思绪被打断。
“啊，睡了，但睡不踏实。”
“又有新案子了？”
“你怎么知道？”
小天冲完马桶出来，嘿嘿一笑。
“因为每次你都这样。”
林汐辰坐起来，冷笑道：“呵呵，有吗？”
小天来了兴致，到林汐辰旁边坐下。
“说说呗，我想听。”
“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
“哎呀，你就说说嘛，又用不了多久，我回屋暂时也睡不着。”小天摇了摇林汐辰的胳膊。
“好吧。”
林汐辰把本次案件的大概情况与小天讲了一遍，小天听完后大为震撼。
“还有暗门，这真是太可怕了。不过你说的那个星教，我好像听我班同学说过，他们说之前有好多人因为星教死了，有人说他们是受到诅咒，也有人说他们是受到了惩罚，还有人说他们是被暗杀了。”
“好多人是什么意思？”林汐辰问。
“说一个我记住的吧，很久之前，大概是今年7月吧，有个维修工因为辱骂星教，几天后在维修电力时发生意外没了，怎么看都像被报复了。”
林汐辰点了下头，眼中闪过一道光。
——翌日——
“李雷，男，45岁，维修工，于7月9日工作发生意外身亡。”凌宇念着电脑荧屏上的字。
“这说明什么？赤裸裸的打击报复啊。”宁为风看着众人说。
“但是……我们并没有掌握证据。”江昱衡面露难色。
“辰，你怎么看？”宁为风看向林汐辰。
林汐辰背对众人，摸着下巴。
“我站着看。”
宁为风冷笑一声，走到林汐辰身旁。
“往常你都是画一黑板，今天就画了这几个大箭头，看来这次真的是难住你了。”宁为风叹着气，摇了摇头。
“三名死者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李雷，赵军，王晗，名字都是两个字，各年龄段，李雷7月身亡，赵军和王晗是8月……找不到什么关联。”宁为风耸了耸肩。
“怎么找不到关联？”凌宇插嘴道。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凌宇。
“李雷死因是触电，赵军是煤气中毒，王晗溺水，他们都是死在看似平常的事，哪个也没见血死得特别惨烈，不是吗？”
江昱衡恍然大悟，激动地拍了下手。
“对啊！但还是没证据。”
凌宇表情扭曲，像极了痛苦面具。
“不是，哥们你别钻牛角尖啊，先别想找证据的事，咱现在需要找到思路，运用这种思路推断凶手的杀人方法。”
“哦，好吧，你继续。”江昱衡抱歉地笑笑。
“如果我们往五行杀人的方面想，或许会有些线索。电属火，气属木，河水自然属水……”
“还有一个关联，”林汐辰在玻璃板上画了几笔，“第一名死者死在月初，第二名死者死在月中，第三名死者死在月末。但小天说过，有好多人因为星教死了，也许不是谋杀，是即兴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