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骡子这种生物,来到这个世界的确有点悲催。其实骡子本是马和驴杂交出来的的一种生物,一种叫马骡,还有一种叫驴骡,可是不管是马骡还是驴骡,都有一个特点,它们都不能繁殖后代,不能传宗接代就意味骡子这种东西离开人类就不可能长期存在。
驴子老实听话,好训服,跑的慢但耐力足,然而马却就有些不同,它们一般脾气暴躁,跑的挺快,但耐力比不上馿子长久,训服起来相应也会更困难。一般作为公馿和母马所生育的驴骡,个头较小,脾性大都倾向驴子的性情,相应的公马和母驴的后代马骡,个头较大,性情又多数倾向马。是事就有意外,有时驴骡也很爆燥,马骡也很听话好驯养。按照这个规律,杨三棒他们买的骡子有可能就是一匹马骡,并且是一匹性情及不好马骡。
摔得七荤八素的杨三棒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痛,连忙招呼众人赶快去逮住那匹脱缰的黑骡子,万一在伤了人,不一定还要有什么后果。
人多力量大,黑骡子虽然不好对付,但畜生就是畜生,最后终于被大伙栓在一颗树上。吃了大亏的杨三棒,摸了一条木棍,对着黑骡子就是一顿胖揍,打的黑骡子前蹿后跳,左右躲闪。
杨三棒打累了,心想这黑骡子也该怕自己了,就又拾起地上的马悠绑,一瘸一拐的想给黑骡子绑上,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黑骡子看见杨三棒走来,一个回身,头一低,两只后蹄腾空踢向杨三棒。幸好杨三棒吃过黑骡子的亏,这一次他也加倍了小心,即使这样,杨三棒还是被黑骡子的蹄子扫到胳膊,马悠绑又一次出了手,那一时的杨三棒抱着那只火辣辣的胳膊只能对着黑骡子运气。队里的几个年轻人也大着胆子试了几次,虽然没有杨三棒那么显眼却也有几人吃了黑骡子的亏。一时之间,大伙也没有了主意,总不能买了骡子不能干活,就这样白白养着吧。
最后大伙出了主意,谁要能训服黑骡子,队里多给记十天的工分,年底再多分十斤小米。按大伙的意思就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看到杨三棒他们那样,没有金刚钻谁又敢揽这训骡子的瓷器活。
当时牛振海也在当场,也曾撵过黑骡子,只是没有杨三棒风头足。他自己认为自己能训好黑骡子,但是不知道要用多少天,听了杨三棒开出的条件,就有点心动。
大伙议论了半天,竟然有人提议赶快卖了黑骡子,另外在买一匹。另买一匹当然是个办法,可是买骡子也不是一捞一把,总要些时日,就算卖黑骡子,一个不能干活的东西谁愿意要,最好还是自己把它训出来。最后牛振海站出来说自己愿试试,可是不能保证能训好,如果训不好,那奖励也不好意思拿,可是训骡子要耽误队里出工,希望自己就是训不好,也要补几天的工。牛振海的要求合情合理,也不过份,说实话,就是给牛振海十天时间,大伙也不相信他能训好黑骡子。商量最后,杨三棒当众承诺,牛振海训好黑骡子,奖励不变,训不好给他补五天的工份。
牛振海揽下训骡子的事,按说大伙也该散了,可是大伙都想看看牛振海接下来怎么办。
牛振海也不忙着训骡子,用水桶打来半桶水放在黑骡子跟前,黑骡子用鼻子嗅了嗅,抬头好象看了牛振海几眼,然后就低头喝了起来。可能黑骡子跑了半天也真的渴了,桶里的水一会就喝完了。喝完水的黑骡子好象恢复了精神,围着拴它的那树左右转个不停。
牛振海见黑骡子不在喝水,就找了一把掃把轻轻给黑骡子扫了起来,牛振海扫着的时候,那黑骡子开始还一个劲的向一边躲闪,可是后来就慢慢安静了,任凭牛振海随意给它扫,最后牛振海丢了扫把,竟然用手能触摸黑骡子,那黑骡子也不反抗,好象牛振海是它多年的老友一般,不停的用头抵触牛振海。旁边的人也暗暗称奇,这黑骡子也太它妈的邪门了,怎么就那么亲近牛振海。
牛振海抚摸了半天黑骡子,就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牵着黑骡子转了几圈,那黑骡子便自己趴下,左右打了几个滚,然后站起来,抖了抖浑身油亮的毛,好象很惬意的样子。
牛振海拾起马悠绑,轻轻搭在黑骡子的脖子上又慢慢系好,随便找了一辆车,一个人轻轻松松的把车套好了,然后牵着黑骡子走了,只留下那些惊掉下巴的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牛振海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