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白白,是白月县衙的一名捕快。从小向往侠客的生活,可无奈为女儿身,只能在家抚琴赏花,吟诗唱舞。
直到有一天,县衙的一名老捕快告老还乡,职位出现了空缺,我才有了机会。捕快虽然不是侠客,但也是个维护正义捉拿坏蛋的行当。
父亲从不允许我出闺门半步,这次趁他远行,托叔父的关系女扮男装混进了县衙。
我喜欢舞枪弄剑,经常背着父亲和丫鬟们拿木棍对练。
父亲这次远行半年后才能回来——我终于可以行侠仗义了!
但身子骨不如男人们,只能接一些抓鸡追狗的傻差事。
直到一个月后,我遇见了师父。
他武功高强,白月县里最强的捕快,人称捕神!
据说他出身锦衣卫,不知什么原因,被贬到此处。师父和其他捕快不同,不用佩刀而使剑,他的剑法玄妙,方圆百里没有对手,也没有他捉不到的贼!
师父体似泰山,走姿奇特,右手持剑,左手带着副手套永远藏在身后,甚是奇异。因此大家背地里给他起了个别号——断臂残猿。
师父样貌英武非凡,剑法绝伦,是万中无一的奇才。我崇拜无比,想拜他为师学习剑法。这样以后再也不用追猫抓狗,天天被那些臭男人们瞧不起了!
本以为他孤傲冷漠,不会理睬我。没想到他十分热心,只要我去请求,必会教我。
后来我的剑法风格也和他相似,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舞剑。
有几次问师父,他的左手得什么病了吗,为什么要背在身后。可他只是笑笑不答。
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 再也没问过。
我的剑法进步迅速,没过半月就已熟练了师父的大部分剑招。
跟着他老人家,终于能接触到一些追查犯人的差事。但一直是师父的跟屁虫,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失踪了!
有人说他已经死了, 也有人说他入了绿林。
我不相信师父会死,更不相信他会当土匪!
每天都去寻找师父的踪迹,可一点线索没有,每当月上梢头之后,我才落寞而归。
我体态羸弱,剑法熟练,实战也是一般,根本比不上那些男捕快。因此还是被他们嘲笑,师父失踪后,他们又挤兑我去捉猫追狗。
为了找回师父,不丢他老人家颜面,我闻鸡起舞,悬梁刺股,天天修炼断师父传授的独特剑法!
终于有一天,我领悟出了剑法的奥秘,钻研出了一招绝技!
这绝技是他最得意的一招,他经常施展给我。每当师父的剑尖划过我的喉咙时,都能感觉到死亡垂临。
我综合此招,钻研出一个新的招式——一剑封喉!
领悟真谛后,进步肉眼可见,五个月后,我的剑法惊人地达到了巅峰,甚至超越了师父!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如此高超的天赋。
就在农历六月初七这天,县衙里跑进了一个渔夫,说在河边发现了一具古怪的尸体!
县官叫来仵作验尸,仵作一下就辨别出来这具尸体,竟是师父!
听到这个消息我旋即跑来,他全身结满了冰霜,已死去好几天了!
我双眼一黑当即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捕快铁柱送给我一个东西,说是师父的遗物。他没有亲人,遗物只能给我了。
我打开来看,是一张手帕。我从没见过他拿这个东西。
愣了很久才打开手帕,见上面写道:“永远留住你的芬芳。”
我不解手帕上字的意思,但是能猜出,应该是他喜欢的某位姑娘送的。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能在白月县杀了锦衣卫出身,号称为捕神的断臂残猿呢?
我在师父的手套里,又发现了一张不易被察觉的黑纸。仔细嗅了嗅看了看,没有任何气味,什么图案也没有,也没当回事又塞回了手套里。
第二天大堂之上,县官审理此案。
仵作上前扣手道:“大人,据验尸结果表明,此人是被人一脚踢死的!“
“被人一脚踢死的?谁有这么强的腿功,能一脚踢死白月县的捕神!”县官站起身怒道。
仵作从袖中拿出尸检报告,递上:“大人您看,此人的心脏瞬间就被冻结,然后被外力击碎!“
“小人做仵作多年,知晓江湖上有一种腿法叫做:‘雪上十三溜’能瞬间冻结人的心脏、将其粉碎!但这腿法早就失传了,据说只有少林寺的初代一位老僧人,才会这种腿法。“
旁一捕快忽上前跪道:“大人!小的听闻过,这雪上十三溜,是达摩祖师最不得意弟子,老寒腿所创奇招!此腿法只能在雪上施展,而且脚气极大之人才能发挥最大威力——冻人心脏而碎之!”
周围的捕快开始互相议论,窃窃私语。
仵作继续说道:“石捕快说的不错,我的祖父也曾和我说过这套腿法的利弊。要不然我也不会看出,断臂残猿是死于此奇招。”
县官捋着胡子:“怪哉,生机盎然的夏季,如此吊诡的腿法是怎么能把人的心脏冻结的。”
石捕快连忙抱拳道:“大人,施展此腿法之人必定会‘老寒腿’!”
“老寒腿?”
“大人不知,老寒腿是一种内功的名字,是达摩的弟子老寒腿在雪地里狂奔十三天所创,为了能让‘雪上十三溜’在任何时候施展;以脚气为媒介,发射寒气,令周围四五米的地面,落满白霜!不过与在雪地上使用相比,威力还是大打折扣。”
县官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有此种武功,那在白月县怎么没有出现过?”
石捕快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大人,石头忽记起一事!”
“讲!”
“七日前,白月县多处街巷,有许多花楼女子被无辜迫害。这件案子,一直是断臂残猿追查,有次他夤夜归来时,碰见了小的。他和我提过一个采花的淫贼,能用脚发射寒气,踏地成霜——会不会杀死捕神的就是那个淫贼呢!”
“好!石捕快,那本官就把这案子全权交给你追查!”
七日前的女子奸杀案?这案子我也听过,师父曾说凶手是一个肥胖的老和尚。他们交过手,老和尚武功极高,遇见很多次都没能捉到,难道杀死师父的正是这淫僧!
我安奈不住情绪,激动的站了出来!
“大人!捕神是我的师父,这仇一定要我亲手去报!您把这案子交给我吧!”
还没等县官反应,其他围在一旁的捕快们,瞬间哄堂大笑!
石头转头嘲笑道:“李白白你别说笑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去报仇?你师父都被雪上溜给踢死了,你想去陪葬吗!”
我双目圆睁“噌啷”一声,拔出了腰中的长剑。
“谁是三脚猫的功夫!咱们来场比试怎么样,谁赢了案子就归谁!”
石头先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李白白你是不是背着大家偷喝酒了,说什么醉话,还想和我比试,你忘了我可是白月县最快的快刀手?要你小命也就在眨眼.......”
“是这样吗!”
“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我的剑尖已经抵在了石头的喉咙上,再有半寸,他必死无疑!
石头吃惊非小,连口水都不敢吞咽,生怕喉结一动,就被剑刃送了性命!
我冷哼一声,收回长剑:“这案子我要定了!”
石头的喉结就像是放回大海中的鱼,立即滚动两下。
“刚刚刚才的不算,你是趁人之危!若是有胆,就去后院的比武场较量较量!”
我刚才的动作太快了,周围的捕快都没看清楚,不知道我的剑,是怎么出现在石头的喉咙前的,但是觉得有热闹可看,就开始起哄。
县官也没说话,似乎很有兴致看我们比武。
我和石捕快来到了衙门后院的比武场。说是比武场,其实也不大,就是平常训练用的场地,两间屋子的大小。
我们各拿兵刃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我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持剑。
石头双手握着配刀,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
他可能还不太相信,我的剑刃能眨眼间就抵住了他的喉咙。
一声鼓响,石头迫不及待发起了攻击!他的动作迅速,身法稳健,招式凌厉!说是白月县的第一快刀,并非虚名。
可我的进步实在是太大了,要是放在半年前,石头一个眼神,都会吓得我手足无措。
但此刻石头的速度,在我眼里就像是一岁半的娃娃在炕上滚爬。
我轻哼一声,并不想一击致敌,而是要打个他个心服口服!
我挥出一剑,抵住了石头的配刀,然后给予一击手刃,砍在他的肩头。
轻松简单,就这样犹如老叟戏顽童,不下三十回合。
石头气喘吁吁,握刀的双手流满了汗水,双腿剧烈颤抖。可我还是单手持剑,身姿傲然,就像是山巅上的剑侠一般!
“石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打不过个娘们啊!”“是啊石头!你到底在干什么!”周围的人不停的叫喊,嘲笑。
石头的汗水流的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运动出的热汗,还是因为恐惧产生的冷汗。
周围人的嘲讽,一下逼的他急了。他双眼喷射出了火焰,挥起腰刀,霎时化成了一头嗜血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