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不惧，只是挥了挥手：“我不想伤鬼。”
“嗬……” 两个生得奇形怪状的鬼，发出诡异的声响靠近莫离。
“是生人的味道，鬼界多少年没来过生人了？好香的味道。”
“脱魂。”莫离抬起修长的手，指了指其中一只牛头鬼，低语。
那牛头鬼惊叫一声：“啊……”
莫离满意地抬眼，两鬼的样貌却让他心生嫌弃。
“收魂。”小惩小戒，他也不想多找麻烦。
这两个怪鬼，瞧见莫离的模样，瞬间傻掉了：“独眼……”
“独眼生人……”两怪鬼瑟瑟发抖，仿佛瞧见了天煞克星。
莫离只觉得可笑：“怪东西，我这么可怕吗？”
两怪鬼听罢莫离的话，更是浑身颤抖，仿佛遭受了什么灵体虐待一般，痛苦至极。
以往那些来求医治的鬼，可从未这么没出息。
“鬼医匠。”两只怪鬼搀扶着站起来。
“牛头马面，不识得大人身份，求大人高抬贵手。”
莫离好奇地摸着下巴，却装作沉稳，低声道：“我并未计较。”
虽是这般说，但两只怪鬼却颤颤巍巍地退了几步：“大人，可知此条路，通往何处？”
牛头鬼收拾了情绪，笑眯眯地望过来。
莫离总觉得这笑容里藏着什么诡计：“我只为寻人。”
“前方乃是鬼界，乱得很。”马面跳了一下，应声说。
莫离面上闪过一抹報色：“嗯。你们可见过除我之外的鬼医？”
“大人，鬼医匠阴间少有。”牛头精明的眸子有些晃眼。
马面打量着莫离的左眼，瞧得真切不说。到了兴致时，口中还说起打油诗句来。
“独眼生人，莫家断魂。”
莫离这才渐察觉，这独眼是莫家的标志。
只不过这一路走来，莫离觉得长时间行走，自己竟有一种头重脚轻的错觉。
人双目仍有盲区，他只得一目，所视之处，已是常人减半。
“可曾见过这个冥印？”莫离将折好的泛黄留书取出。
牛头马面瞧上一番，面色陡然一变，下一瞬竟灰溜溜地遁逃无踪。
待两怪鬼离去后，却有一把清冷的女声传来：“我见过。”
莫离回首望去，瞧见一个身着妖艳红衣的女人。
可怕的事情是，她的脸一片空白。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仅剩的一只眼，又瞧了瞧。
这时那女孩已凑到他身前：“呐，这回该看个清楚了。”
“非人、非鬼……”莫离诧异地看着对方，嘴角微微抽搐。
那如同白纸一般平坦的脸，若非是细长的乌发往后簪了髻，他真分不清前后。
不过，这人没有嘴是怎么说话的？没有眼睛是怎么看路的？没有鼻子是怎么呼吸的？
没有耳朵是怎么听声音的？莫离想了一会儿。
“好惨。”他捂了捂自己仅存的一只眼，试了下全盲的滋味，忙感叹道。
“你说本姑娘惨？”那丫头无礼地拧住莫离的耳朵。
莫离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啊……你个疯婆子，放开！”
“哼，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心里面想什么。”嘟嘟囔囔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沉闷。
莫离偷瞄着怪丫头，想知道她从何处发出声音的。
“你不是见过冥印吗？能帮我吗？”莫离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至此，二人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