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窘境缪丽礼后求帮助 随军梨花行
书名:一路上 作者:书呆子 本章字数:6828字 发布时间:2022-09-06

一六、窘境缪丽礼后求帮助   随军梨花行前交任务         

不出向河渠所料,缪丽来了。她是上午八点多来的,凤莲已回去了。

缪丽将带来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说昨天刚从上海回来,到家后听母亲说起才知道,所以今天来看看。向河渠表示感谢。

问起上海情况,缪丽说变化不大,尤其象沿江这样的大厂,上海基本政策没变。听说南京生化厂也有投产绒毛膜激素的意向,如果是真的话,就会涉及货源之争,所以上海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钱教授跟向明分析形势时说的,缪丽听了拿来学说。

随后又扯起厂里的生产情况,接着缪丽将话题转向她本身。她说她的婚姻很是不幸,丈夫与矿上一个寡妇的女儿勾搭成奸,拿她当成眼中钉;公婆因为她生的是女孩儿,也不喜欢她。她想与其过这种丈夫不爱公婆不喜的生活,不如离婚重找一个爱她的人。

她说钱老师因为女的在运动中见他被揪斗而离婚,儿女们都搬出去另过,他很孤单。厂里派她去照料他的生活,两人日久生情,钱教授不嫌她是残花败柳,愿意与她成婚,她觉得也不错。

她说母亲嫌钱教授年纪过大,坚决不同意,舅舅说如果她一意孤行,就不再认她这个外甥女儿。他们都说她堕落到跟一个足足可以当她祖父的人一起生活,丢净了他们的脸。她说她感到很痛苦。

听说她母亲找到他,请他做她的思想工作,他仗义执言,不认为她的行为是堕落,不认为婚姻双方年龄差距大与道德有关,因而来求他帮她做做她母亲和舅舅的工作,她不会忘记他的。

向河渠说他是说过离婚后找什么人成婚是她的自由,男女双方年龄相差悬殊,找一个比她母亲大的人当丈夫,不算是堕落行为,构不成道德问题,这一点是以婚姻法作依据说的。

缪丽问:“婚姻法?”向河渠说:“这是去年颁布的关于婚姻问题方面的法律,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拿来给你看看。对你的问题,重点是说婚姻自由、结婚自愿,关于年龄女满二十,男满二十二周岁,只要不是血亲和法律禁止的对象,都可以结婚。我就是根据这些来谈我的看法的。”

他说他是不是出来做工作,暂时先放到一边,现在的问题是她对她的选择要慎重。他说她要认真考虑回答这样一些问题:她与丈夫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已经完全破裂?夫妻感情走到这一步,是不是都怪男方?自己有没有责任?如果有,有哪些?是男方责任为主还是自己的为主?换位思考,如果男方的言行跟自己一个样,自己能不能容忍,也就是说两个缪丽在一起能不能和睦相处?

假如双方都能改改自己的不足,再加上看在孩子的份上,能不能不离婚?当初决定结婚时,是自己的选择还是父母的包办?如果是自己的选择,选他的理由是什么?这些理由,或者叫长处、优点还在吗?如果不在了,或者不都在了,还能恢复吗?如果是父母的包办,你反对过吗?父母强制过吗?

向河渠说,根据她妈所说,她与丈夫是紧壁邻居,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很好,因而还没到结婚年龄就早早结了婚,应当说感情基础是好的。现在因为许许多多的因素,使原本很好的一对走到破裂的边缘,不可能只是单方面的原因,另一方必定有难以推卸的责任。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感情基础很好的双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一定有个漫长的过程,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可能只是一方的责任?在这漫长的过程中,只要一方十分珍惜过去的感情,就有办法去弥补已出现的裂痕。

向河渠说:“走到要离婚的这一步,说明你缪丽没有十分珍惜过去的感情,就是说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假如你不能正视这一点,不能负起这个责任,那么说得不客气一点,即使你重找个丈夫,比如钱教授,那么你今后的婚姻将仍然是不幸的。因为世上没有一对夫妻没有矛盾、分歧,如果都不肯退后一步去适应对方,结果都只能是离婚。

想想结婚前你俩之间要是一方不如另一方的意了,吵嘴了,闹别扭了,甚至发誓不理对方了,结果怎样?还不总是珍惜已有的感情而包容了对方,重新和好如初了。婚后为什么不能象婚前那样呢?因为热恋期间的激情不可能在婚后长期维持啊,要是总是那样维持激情,那就不叫过日子了。过日子是柴米油盐缺一不可的,讲究实实在在,对不对?”

向河渠提的这许多问题,讲的这些话,在缪丽心中掀起不小的波澜。她不得不承认夫妻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是有不少责任的,用向河渠的话说,两个缪丽在一起,也不等于能互相容忍。她认真地听向河渠说:“无论你是离还是不离,选哪一个当你的丈夫,都要考虑怎样当一个好妻子?假如你下决心当一个好妻子的话,那么说不定你们夫妻还能重圆,而孩子不必有后爸或后妈;即使离了再婚,你才会有幸福美满的婚姻。”

见缪丽久久没有开口,向河渠知道她思绪已被打乱,要有一个重新认识的过程。从内心讲,向河渠是不主张她离婚再嫁给钱老头的,这是哪儿到哪儿啊,一个才二十五岁(刚才谈话中知道她与自己同属鸡,小一肖)的女孩嫁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这日子过得下去吗?她这一生让人怎么认识?

这不是合法不合法的问题,合法的不等于合情;不属堕落也不等于合乎世情。从世情角度上讲,自己与包老师、包秀美、蒋国钧他们是同样鄙视缪丽行为的。事情牵涉到钱教授,说得不好会给自己惹祸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因而谈话中留了分寸。

如何引导这位迷途女子走上正道?从向河渠立志做一个真正的人这一角度上说,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做人的思想工作不是一件易事。表弟青山之所以能将薛晓琴从邪路上拽回来,靠的是以情喻理,而且是以情为主,生拉硬拽。向河渠鄙视缪丽的行径,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情,但又不能不尽一个真正的人的义务。

他猛然想起薛晓琴,不错,说不定薛晓琴能挽救这个人。于是他徐徐地说:“有一个人你跟她交往过吗?”“谁?”“薛晓琴。”“你表弟媳?”“她的经历与你有相仿的地方,某些曲折坎坷比你程度要大得多,我以她为主人公想写一部《何时辛酸泪断流?》的长篇小说。可想而知她的婚姻生活原来是怎样的不幸。可后来她走出了不幸婚姻的阴影,找到了她的幸福。你不妨和她交交朋友,一定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见缪丽孤疑地望着他,向河渠笑笑说:“薛晓琴是风雷中学六八届高中生,在校时当学生干部。和你一样,她同魏青山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也早有婚约,但没你们运气好,她没能嫁给青山,却被迫与一个她不喜欢的有势力的同学结婚。

也是因为夫妻感情不好,走了下坡路。她跟丈夫的婚姻反反复复,比你们要曲折得多。但她后来迷途知返,在知道丈夫的情人怀了孕,已不可能与自己破镜重圆的情况下,毅然放手,成全了丈夫,离了婚。巧的是我表弟多年来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还是单身,于是两人重续前缘,终成夫妻。

薛晓琴聪明能干,原本是厂里技术上的好手,考虑到不宜在使她走下坡路的环境中久呆,就另谋生路,假如我厂不与她合作的话,她也要另找愿意合作的单位,总之决心与过去的环境一刀两断,扬眉吐气地生活,昂首挺胸地做人。你只看她封闭收集室通外的大门,从二十四小时不离人的车间进出,就该看出她的不一般了。如果愿意与她做个朋友,一定能从她那儿得到许多启示。”

被向河渠这么一说,缪丽也动心了,但又有些担心地说:“我跟她不熟啊。”“这到不是问题,她跟阮秀芹说过很同情你的处境,去找她会帮你的,比找我有用多了。”

“她什么时候来呀?”听说快的话三四个月,慢的话可能要到年后,因为这儿有她侄女儿当家,来不来无所谓。缪丽有些急了,说:“我的事最好短期内能有个决断,这可怎么办呢?”

“有什么不好办的,她不来你去呗。”缪丽认为只好这样了,要求向东河渠帮写封信。向河渠说没必要,告诉她详细地址,要她按地址去找,同时建议她找借口走亲戚,不要让厂里和钱教授生疑,缪丽答应着走了。

将近一个月的治疗和静养,顾主任吩咐起来走走,向河渠由凤莲扶着下床,一站起就感到骨折处疼,顾主任说疼也得走,开始少走几步,逐步增多,要动静结合。向河渠只好听医生的每天坚持走,开头两天由凤莲扶着,第三天扶着墙壁慢慢走几步,到第五天则可以从病房走到厕所了。

这一天下午将近五点光景,周兵来到医院,给向河渠递上一封信,向河渠拆开一看,上写着:

“亲爱的渠:

接信时我已乘上北去的汽车,随军而去了。之所以没给你面别的机会,想你能明白,就不多说了。这封临别给你的信只说三件事:”想来自己受伤的事,周兵和蠡湖的人没告诉她,因而信上没说。周兵说王老师说今天上午就走,向河渠能理解王梨花的意思,换作他也会这么做。只是“亲爱的渠”在六八年后的信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心头不由地一酸,唉——。

王梨花信中说的第一件事是王建安的进退。信中说她知道厂里微妙的人事关系,帮人只能三分帮,不能硬帮。建安的素质她知道,硬帮对建安对他都没有好处。一个乡办厂再怎么的,当不当主任,对建安的切身利益关系不大,要以不妨碍自己的安危为限。她说这一去,除间或省亲外,何时重归故里是没法估计的,因而对建安的关照就托付给他了,包括选择对象,要他操点心。

信中说的第二件事是正确对待凤莲。她说瓜无滚圆,人无十全,要看重凤莲的长处,不要用她来跟凤莲比。凤莲受文化水平、教育程度和环境、经历的限制,眼界未免局限于小家庭的利弊安危,不怎么可能支持他迎着困难创业、奋不顾身地实现理想和追求。

信中说:“凤莲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要充分顾及她的感受。我知道为了我你能委屈自己,盼能为了她也能委屈自己,甚至牺牲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信中说移情替身不是件容易做的事情,盼他能忘了她,将凤莲当成她。信中说,“从一定程度上说,随军是一件好事,两人之间不再见面了,更有助于移情替身。”为了凤莲的感受,她再一次要求他准备委屈自己。

第三件事说的是正确对待事业、理想。信中说,她通过弟弟、周兵和张井芳等询问了厂里的情况,尤其是听说厂里召开的有上级领导参加的几百人的庆功大会上,竟连向河渠三个字都没有听到哪位领导提一声,她就意识到在生化厂要实现他的理想和追求是徒劳的了,在妒贤忌能、揽功诿过的领导手下能容你施展才干大干一番事业?梦里吃糖想着甜罢了,因而她提出要树立条件允许追求的目标、理想。

她说:“学生时代你的理想是‘头戴铝盔走天涯,哪里艰苦哪安家’;家庭突遭横祸,你追求的是父亲的清白、家庭的平安;当生产队会计,你想的是生产队翻身、乡亲们的收入;到公社你努力奋斗的是当一个新闻战线上的好手;到生化厂又追求将厂建成县里有名州里有榜的明星厂,这些都说明理想不是固定不变的,需适应当时的社会环境和自身的条件。”

她说:“这些年我帮你想过了,最适合你的是写文章。著书立说只要自己奋斗即可,不受周围人事关系的影响。所以第三件事我要跟你说的是写好《一路上》,回答早先我在信中要你回答的‘怎样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的问题,用小说的形式,用主人公的故事来回答。”

她说:“人生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通过功德言来为社会为人们作贡献是一个真正的人应该树立的目标。以德来影响社会,那一般是大人物才能做到的,我们不去说它;本来将生化厂建成明星厂,大小也算是在立功,但在张士贵之流手下恐怕只能是白费力,因而剩下的只有立言。写一本好书,就能对社会、对人们产生良好的影响。

魏青山是以你为原型塑造的形象,你的品格、你的言行,在同学中、在生化厂干群中是有一定影响的,我相信魏青山的形象必将对社会对人们产生不同凡响的影响力,比建一个明星厂的贡献要大得多,所以我要求将写好《一路上》作为你追求的目标,迅速行动起来,尽早尽快写好,我盼望《一路上》问世的那一天早早地到来!你曾说你是我牵线的木偶,而今我要你做的这件事,你肯做好吗?”

信的最后说:“当年我送你回去的路上曾凑成的四句诗还记得吗?‘见面艰难别更难,依依惜别伴向南。今日一别何时见,约期可在南柯间?’这一回再想见面,恐怕只能在梦中了,我的天—”

信好象没有结束,因为没有落款,可信封中分明没有纸了,而这页纸也没写完,大概她写不下去了。向河渠捧着这封没写完的信,陷入了痛苦的思念中。

这封信对向河渠的作用有多大,我们不知道,但知道的是他确实在用《一路上》回答王梨花早先信中提出的问题,是用小说的形式,用主人公的故事来回答怎样做一个真正的人。

这里说的早先的信是一封短信,从内容看,似乎在去年,也就是八零年四月份之前,因为四月八日那天向河渠去王庄会见王梨花时,两人口头讨论过这个问题。不管它,好在信的内容不长,抄下来给诸位看看费不了多少时间,说不定还能触动各位静心想一想呢。闲话少说,我来抄信。信上说:

“你常说做人就要做一个真正的人,衣裳穿破不要让人点戳破。可怎样才算是一个真正的人呢?你又从来没有与我全面说过。

只记得六七年曹老师被揪斗时,你在劝阻同学们的呼吁书中这样说过;六八年谣传晓云有特嫌,褚国柱要你划清界限时,你这样说过;七五年因受夫家成员的歧视,我憋气不回夫家时,你这样说过;七七年送别的路上,挽留你到娘家过一宿再走时,你这样说过;眼见有的人不如你却得以升迁、变定量,几次劝你取悦于书记时,你不止一次这样说过。你说过多少回已记不清了,可就是从没全面地说过,当然也与我没有问有关。因为不必问,有事临头时你自会同我说的。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立志说随军申请批下后,一放暑假我就得到部队去,从此天各一方,何时能见?说不定真是‘约期恐在南柯间’了,所以请周大哥捎来这封信,盼能告诉我:怎样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人?”

几天的活动,顾主任认为可以出院了,于是作出院的准备。正在凤莲收拾东西的时候,农机站的何宝泉闯了进来。连这次,何宝泉是三上医院来看望了。

向河渠说:“来早了不如来巧了,凤莲回队可以少找个人了。”原来向河渠虽说可以出院了,要走回家去还是不行,故而需要用人抬,何宝泉来了不就可以少找一个人了吗?何宝泉说:“抬是没问题,问题是我惹了祸,来找你寻求避难路子的。”

“惹祸,什么祸?”向河渠急切地问,童凤莲也停下收拾,望着何宝泉。

“说来我是上了羊学礼的水了。”何宝泉说起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弹簧车间的女工小孙与农机站的支书小老姜好上了,连小孙的内衣裤都晾在小老姜的宿舍里,全厂上下都知道。这件人人皆知的事在当今社会里原本算不了什么,小孙人漂亮,但名花尚未有主,姜支书原本风流,也不多她一个,两厢情愿事,别人谁去管他,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去多事。你别说还就有脑子进水的人,谁?副站长羊学礼。

说起老羊,各位认识,就是顶替了徐晓云后又被黄娟顶走了的羊学礼。姜支书见他能力不强,又倔头倔脑的,不怎么喜欢他,一度时间竟响应公社号召,派他去农村任实职,当一个生产队长。他不去,厂里也不逼他去,就是不分配工作,事实上也不可以分配工作。

对此,老羊怀恨在心,找机会算计姜大兴。这件风流小事如果坐实,报上去,支书当得成当不成,还在两可之间,处分是跑不了的。

于是老羊打起了捉奸的主意,并拉来何宝泉当帮手。何宝泉对这位姜支书是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因为他觉得姓姜的文化水平不算高,开职工大会如没请人事先写好稿子,讲话根本不上路子,捉弄一下,让姓姜的丢丢丑,也是挺好玩的。

没料到真个上阵时,谁也不敢挺身而出,两人在姜大兴房前打哑语互推对方上前时,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姜大兴来开房门。两人慌忙逃走,老羊在房间东边,自然朝东,跑过三间房,遁入屋后不见了。宝泉更容易,向西一间房就转向屋后,但却没了退路。

原来西边是进出的大铁门,偏偏姜大兴也向西向后,老将撞了面。姜大兴问:“咦——,何师傅嘛,这么晚了,在哪儿的?”何宝泉只好信口胡诌:“是姜支书啊,我从家里来晚了,刚进来。”

“哦——,爬门进来的?”“是啊,是啊。”他只好这样回答,总不能说想来捉奸的,没敢捉,逃来的吧?“不到我房里坐坐,喝口水?”“不啦,不啦。”就这样宝泉朝宿舍走去。他知道姜大兴心里是雪亮的,什么爬门不爬门的,鬼相信。越想越后悔,也有些后怕,怎么办?他来找向河渠,觉得向河渠应该有办法应付。

向河渠听后感到可笑,这件事居然落在自己的好友身上,实在不可思议。凤莲嗔怪说:“还笑,快帮他出个主意。”

向河渠仍然笑着说:“你看可笑不可笑,那个小孙虽然长得漂亮,你总不见得想她的心思吧?不想,不想你捉什么奸?姜支书能当支书自有他的门道,难道想拱倒他,你自己去当?也不想,不想你去捉什么奸?老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竟受他利用,你还是何宝泉吗?都不是,那么是捉弄,看笑话,那就不对了,老朋友,”

向河渠收敛了笑容说,“你已年过三十了,可不能还耍孩子腔了。不管是什么动机,捉就捉呗,干嘛要逃?让进他宿舍,就去,他能吃了你?明尔公之地申明是老羊邀请你做帮手的,你觉得好奇参与的,他能施加什么报复?现在到好,他暗中治你,呣——,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躲,朝哪儿躲?”何宝泉不解地问。“朝我这儿躲呀。”向河渠笑着说。“别瞎扯,快说正经的。”凤莲又嗔怪了。“我说的是真话。”向河渠说,“乡里卢组委不是你们连的指导员吗,找他去说生化厂缺现金会计,让他把你调来,不就躲开了。”“你们谢会计——”“他是厂里分工的,没有正式手续,你一提,准成。”

对这桩可笑之事,向河渠是这样记载的:

   说来事情真可笑,宝泉竟上老羊道。小孙漂亮未有主,支书风流乘机嬲。

   两厢情愿没你事,捉的啥奸瞎胡闹。老羊记仇你无怨,跟着他跑没头脑。

   既然捉奸就真捉,干嘛临阵又躲逃?祸已惹下难消除,且到生化来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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