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啊。大话决不能说,我一定要记住这个真理。
我爬着爬着,看到前面出现了一丝绿光。我赶紧爬了过去。终于到头了。
我飞快地爬过去,主要是我快郁闷了。好在我没有幽闭空间恐惧症,要不早挂在半道了。
等我一脸兴奋地爬到了洞口,差一点跌进去,等我往里面瞧了一眼,瞬间我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把自己呛过去。
这里面虽不是十八层那地,但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是一个大洞,至于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用手电照了照对面,竟然看不到头。
我处的这个洞口在大洞的一侧洞壁上,离下面足有七八层楼高。最让人肝颤的是,下面堆积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累累白骨。
白森森的骨头还泛着鬼火。正是这些鬼火磷光形成的光亮汇聚起来,把这个洞映的绿森森的,仿佛是修罗场一样。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抽了棵烟。然后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大洞。洞高不知多少,看不到顶。我沿着两侧的洞壁一点一点的用手电照过去,最后我得出判断。这个洞应该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
为啥这里会冒出一个这么大的坑洞呢。
殉葬坑,不像,殉葬坑都有规格的。祭祀台,这里也没有台啊。十八层那地,更不可能了,传闻那地可是有阴差在把守呢。这里,除了粼粼白骨,别无他物。
难道这是阴界的杀人葬骨地。极有可能,现在这里已经是他们的地盘了。
他们在这里盘踞了不知多少个年头。这千载里他们做了多少害,杀过多少无辜的人啊。
我忽然气愤填膺起来。这是多少个无辜的生命啊,能把这里铺满。
我一冲动,刚要提刀跳下去,一不留神,头撞在的洞壁上。疼得我又蹲了下来。
一时气愤把这个忘了,这个洞口,总共才一米多高。我一直身子,就顶着洞壁了。
这一疼让我冷静了下来。
这里是个葬骨地,下面不知埋了多少白骨,不知道这些白骨在这里多少年了。我贸然跳下去,一下子陷进去,到那时,我就是哭爹喊娘都不行了。
我冷静一下,开始仔细观察这洞的周围。曾经挖这个洞的人,不知道知不知道这里是个葬骨地。他当年又是怎么脱身的。
是爬下去了,还是回头了,又或者会飞,飘走了。
忽然,我发现在我右上方一胳膊处有个木楔子,伸出土层有四指长。多少年了,木楔子上都是土,不仔细看,在这绿光下还真不容易发现呢。
难道这就是当年那位逃出去的路。我沿着木楔子又往前照去,还有一个,又有一个……
我明白了。
当年那个人是靠着这些木楔子一步一步爬出去的。这要钉多少个木楔子啊。我探身用手试了试木楔子,还挺牢固,能撑着我的身子。
我缩回洞里,打开吃的,把剩下的一股脑都吃了,这会需要体力。我要保证充沛的力量。
吃喝完毕,我又盘膝打坐一会儿,顺便观察了一下这里的动静。半个小时了,一点响动都没有。看来这里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到过了。
这吓死人的地方,还是少来为妙。
如果让我重新选,我肯定不会钻进来的。宁愿在枉死城的小院里发呆,也不想看这数不清的白骨,还冒点点鬼火。
我感觉气息无比充沛了,开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没有扯手的了。我开始探出右手,攥紧木楔子,一荡身子,左手抓住了第二个木楔子。
我开始沿着木楔子一个一个地荡去。荡到那个洞口我都看不见了,木楔子还没有到头。
这玩意还真像攀岩,就是地方大不同。攀岩的地方都是风景秀美,引人入胜。这里,一个‘吓尿鬼’都没有,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越爬我心里越烦躁,害怕都忘了,最后我都快急了。猛地左手滑了一下,没抓住木楔子。得亏右手还没松。我一只手挂在了洞壁上。
看了一眼下面的白骨,我头脑猛的一醒。别是上当了吧。不会啊,既然是挖洞的人,打了这些木楔子,他们绝不会坑自己啊。
不对,挖洞的人怎么打的这些木楔子呢。我抬头再次看了看这根手抓着的木楔子。看粗细,进到洞壁上的应该不浅啊,否则根本撑不住人。
挖洞的人当时是怎么打进去的,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非得打这些木楔子,他又哪来的这么多木楔子。难道他提前就知道这是什么去处,所以备了很多。
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如果这种解释对的,那么挖洞的人一定是知道,非得打这些木楔子,才能出去。或者说,这是到达出口的唯一方法。
如果这是对的,我刚才没有贸然跳下去,是正确的。只是,不知道,这木楔子打到哪里,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的神识体力能撑到吗。
我思量了一下,喘了一口气,又爬了起来。先爬再说,在这停着永远到不了出口。
我努力地爬着,那股烦躁感又袭了过来。这回我明白了,这空间比较密闭,又有这么多白骨,又不晓得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日久天长。这里产生了毒气了。又或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我赶忙念起‘清心经’,又让阴阳气包裹好自己,然后接着爬。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者是三个时辰。就在我要力竭之时,想松开手的时候。口中的手电扫过一块洞壁,洞壁上有一个洞。
这一扫之下,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再次一手抓好木楔子,一手拿起口中的手电,向前面扫过去。
在我前面有十几米的地方真有一个洞,和我来时的那个洞大小差不多。
我赶忙奋力地爬了过去。最后钻进洞里后,我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瘫倒在了洞里。
这会,就是十殿阎罗,八大鬼帅来了,我也得休息一会儿。思想一松懈,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别说,这一觉还睡得挺香。劳动后的,那一场小憩,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等我睡醒后,我先掏出手电看了一下四周,还是在洞口,这就好。只要没人把小爷抬走吃了就行。
我揉揉眼睛,喝了点水,清醒了一会儿。才观察起这个洞。
这个洞,和来时的那个洞一样。看来是同一个人打的,或者说是同一伙人打的。在这个洞里,我看到了好几个脚印,还看到一个瓦罐,盛水用的。
这么大的工程量果然不是一个人完成的。最开始,我想,可能是挖洞的人困到此处了,才经久不歇地挖洞想逃出去呢。现在看来,他们是有目的的挖洞。
费这么大的心,看来‘葬骨地’绝不是一般的存在。我边想边顺手把瓦罐扔了下去。等我想拉回来时,已经晚了。
只听‘咚’的一声瓦罐砸在了枯骨上,枯骨瞬间被砸了一个洞,瓦罐掉了下去。我没在意,掉下去就掉下去罢,这里的枯骨早没有了灵气。
我刚转回头,看向洞里。忽然听到下面出现了悉悉蹙蹙的声音。这里太安静了,一丝声音都能听到。
我好奇地拿手电往枯骨上照去,等我看清楚下面的状况,刹那间头皮都炸了。
满坑的白骨上铺了满满的一层大个老鼠,眼睛发着红光,和鬼火映在一起,又红又绿,甚是渗人。我壮着胆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心都麻了。
这是传说中的‘噬尸鼠’,专门以尸体为生的一种妖物。体型像黄鼠狼那么大,比一般的家猫还大呢。最好辨识的一点是,这种鼠红嘴红牙,红眼睛。看了就让人毛骨悚然。
师父曾经为了骗我睡觉不止一次地给我讲过。
这玩意,专门藏身古墓,洞穴,特别是以前的祭祀台,殉葬坑里吃死尸。那是它们最爱的地方。
这玩意因为专吃尸体,渐渐体内充满了尸气。普通人闻上三口,立即昏死过去。
怨不得刚才我有一阵眩晕感,原来是这玩意。老祖保佑,得亏我没有冲动,跳下去。这要是跳下去连个肉渣都不会剩下的。
我终于明白挖洞人的良苦用心了。
此时不跑,我还等着挨雷啊。
此刻,我什么也不顾及了,拼命往洞里面爬去。我都不知道爬了多久了,只爬的实在爬不动了,才靠在洞壁上,喘息起来。
古人的话:三思而后行。真是千古名言,不光有名还能救命呢。
边感慨,我边暗自庆幸没有跳进‘葬骨坑’。否则我这玄妙门真要中道崩殂了。
我正歇息呢,忽然感觉到一丝风吹过身体。这丝风很弱很弱。要不是我出了大汗,身子敏感,还有本身神识就强,能体察入微。否则还真感受不到呢。
这是快到出口了吗?
刚才的哪出,让我心有余悸,我不得不小心起来。
我反手拽出‘龟背砍山刀’,小心翼翼地向前匍匐而去。将近二十分钟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了,自我感觉。)我看到前面出现一道亮光。
我谨慎地向亮光匍匐过去。越来越近,终于到了。
黄色的天,黄色的地,黄色的空气。我不会又回到了来的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