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语音转录整理)
这个是很实诚的讲法:现在人手和资金真的不足论,就是连个前景也盼不成。没得人愿给搭理,甚至有脑子壳颗蠢臭到快闹到你的髓脑和他那阴沟儿烂眼糜出血泡的八股死棍太爷、哎!直言讲他们“信也不信”。你恁不喂!他们总是援引某城市某国家某些热心人的事迹来替他们自己鬼缩穿在人家账面上的财务管理和员工心理建设上的亏欠找借口,更动辄以他们窃据私藏的什么大义体会勤劳作他们讲话中唯一有些表面聪慧及宽慰的灵根。真的,早就受够了,要不是因为已经认定自己不得不为这历史的建设付诸全部的、仅存的热心,哪个看得见自己还会待在这里,受那些挤破头也要去关工委社科联逍遥的太平绅士淑女闪着自脩蛇口涎拧转出的翡翠佛珠那一叠又一叠油光烧心浮腻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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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历史会不会被忘却,什么孤独执着的伟大坚守,你不给钱,不给升职加薪和真正足额而且到点而不到店的差旅费,怎么去找那些档案,怎么去确认那些藏在不肯公开甚至不肯外借三小时以上的材料,怎么让一群只在你们云棠由一群浙江人、重庆人、成都人造的故梦旧想保守乐园里看过亭阁幻戏的人知道,哪里是湘南后裔制碱的老厂,哪里是常有绑架的小镇。现在的世道,连现实自己也热衷于回避自身,你不去追他、截他、扯他,你又拿得住什么,那些编造的荦国空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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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个拿抗战讲事的干事尤其恶毒,但哪个又会独独儿论他坏罪。他已经没什么谈得上自有的东西了,即便他那些私底的利算也讲不得公共。什么叫“有价值的人”?把握得到什么,挽救得了什么,这些零碎稀散的什么就都是早意义好的“有价值的”,尽管这些碎片以外广大,哪怕晓得恶毒饥荒与疯狂也可以产有价值。叫大家在拼死拼活地挽回一切,就像人们在拼活力求不死地在渡过一切一样,好像一个人可以在船上观个科学主义的风水就寻找新的伟大航路——是故大海的凶险也同意为“必须面对”。更何况这只是一些负责整理但根本未经受过任何他似乎在办法与律法里所要的所谓训练的人,因为这里根本请不到于典范里刻为典范的一类典范的人。他要的那种人,可能拿出的野路上也并不缺乏,甚至那尊正道或许便又是南亭西院川大鱼林头里哪个于这与那之间学习是非的人。可他——你也不必管这个词监控着哪一个第三者——已经不在意这些东西了,毕竟在他周遭以所谓批判与慰问为生产的话语里,只看得到毫不在意的摇摆与强横专蛮的放弃。这唯一的风景里深含一千零一十三种懒惰的恶毒,更在他以全部为发酵的毒性里,甚至连前进也被抛下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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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讲自己的人只要有了一个能够满足到自己的能力,就一定要“夺得”主任教授院长专家的宝席?怎么不说也没人想当他们同样奉若神明的西洋随便一处不管荒庙还是闹市的万神殿里的院士?在美第奇喷泉或者哪一个更叫不上名字的天堂旁边散步就又比看巡回展内外惟命是从的错讹更合他们钦定的金条烧灶煨出的律法咯?在他们忠诚的内外皮壳里,能看见两种遗忘——遗忘过去,遗忘现在。因为你看不到空洞的过去,看不到他们在你们这边吃饭时同步炊营的烟影,只有更抽象和设计的色块——未来,在团成新肉团子的太极符图上清晰可见,变成一种他们以及不知这两种遗忘多实在而深远的人们所盲目喜爱的应许与期待——一个更光芒闪亮的未来。你说光都用污染两字遮了他们用叶挡死的眼了,这些还在崇高的喜悦中贩卖喜悦多么崇高的,究竟是在建设平等奋进的美好家园,还是在铸造平衡跟随的地上天国?人们在此处的无视究竟是羞赧,是怒视,是茫然,还是——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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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可以讲的,只有连讲都没得头绪但撞上去就败得结识的坚崇严峻。一些人可以不结婚,一些人结婚也可以不生子,有自行车通行,有遮雨棚庇檐。对于一些人而言,有现在的一切便足够了,因为他们的负担被丝毫不巧妙的分配化解了。而且,就因为他们对所谓光山之主莫名但笃定的畏怖,一些人留下了,也成了唯一可以在这样的情形留下的人。社科联和档案室的人对这边的一切又是如此的不信,仿佛他们与骆家余家长期的合作便因金钱的公正洗却了一切暧昧与非事实似的,一些善意的执着者又太汲汲于做墙东高士,把在生活中做些提携捡拾程度的事遐想为自己崇高的兼济,只是即便如此,这样的他们自然是了不起的勘探者,因为他们毕竟是在拣选与寻踪的人,而不是骆家余家,市府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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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讲这些配角的故事和情愫。我不是作家,也不是记者,除了愤怒和抱怨,我不会在议论日常的道德性时把自己忘记在人潮里,这个是哲学思辨的世界,不是苍天白透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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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江权家娃儿面前,罗雪余严维周,就是海瑞,也没得他们的篇章有生气。这种盎然的生机正是为建设的工厂缥缈但更藐视人的工业炊烟喂饱的。因为他们在数字里拯救了人,所以人在拯救里成为了可敬与被谈论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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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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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只能说,在这样一种混乱的思绪看来,时间正在侵蚀它自身,事实也是,而在这样的现实里,人们甚至无法无视现实的溃灭。对这种灾难,连个道理情由也没得,也正因为如此,本当无依的话语才会为人们提供返回、探求与离开历史的气力。至少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