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星教,你将获得星星的庇护,从此灵魂不再受世俗所拘束,活出真我。”宁为风一本正经地模仿播音器里的人说话。
林汐辰坐在墙角小憩,宁为风走来走去,越发烦躁。
“他们能看懂你发的吗?万一他们不来,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
“我新买的游戏机还没拆封,我就要先走一步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观音菩萨,东海龙王,各路神仙保佑!”
宁为风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地上,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有人来了。”
宁为风趴在地上仔细听。
“他们来救我们了!”
宁为风从地上爬起来,大喊:“凌宇!江平衡!我们在这!”
林汐辰赶紧捂住耳朵,“墙那么厚,不一定能听见。”
“那怎么办?”宁为风急得四处打量,“对了,还可以固体传声。”
宁为风走到门口,咣咣敲起墙,一个拳头敲得慢,两个拳头一起敲。
房间里的播音器忽然关闭,下一秒,刺耳的声音从播音器传出。
宁为风痛苦地捂住耳朵,蹲下身体,林汐辰也被震得头疼欲裂。
“奶奶的,这帮混蛋!”
“我们应该想办法把它关了!”
“什么?!”宁为风一步一步向林汐辰走去。
两人依靠在一起。
宁为风盯着林汐辰的两片薄唇,努力读唇语。
“把它关了!”
“太高了!”
“你踩我上去!踩我!”
宁为风皱起眉头,思考片刻,似乎意会。
“走吧!”
两人走到播音器下方,林汐辰刚准备蹲下,宁为风忽地从身后将林汐辰高高举起。
林汐辰来不及顾虑别的,移开捂耳朵的手,噪音瞬间扩大了几十倍,耳膜似乎要被穿破。
他一只手堵住播音器的喇叭,另一只手拆解着连接的电线。
“快点!”宁为风在下面喊,抱林汐辰的两只手臂止不住地抖。
电线是一直连接到播音器里面的,很难扯断,林汐辰想到衣服口袋里的笔刀,但此时衣服口袋被宁为风的手臂压住,他也不好意思再让宁为风放自己下去。
刺耳的噪音似一头猛兽,正逐渐攻破他心中的防线。
宁为风身体开始晃动,连带着上面的林汐辰也失去平衡。
林汐辰没有时间再思考其他办法,握紧拳头,一拳命中播音器,宁为风身体一摇,险些放手。
“差一点,还差一点……”
林汐辰咬紧牙,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砰地一声巨响。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宁为风放下林汐辰,双手瞬间解放,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林汐辰身体僵直,立在原地,闭着眼睛,肩膀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辰,你没事吧?”
宁为风用肩膀碰了一下林汐辰,林汐辰身体猛地一哆嗦,吓了宁为风一跳。
林汐辰眼中充满了惊讶与惶恐,随即,取而代之的是茫然。
“成功了吗?”
宁为风望了眼破碎的播音器和地上的碎片,“你看。”
林汐辰顺着宁为风的视线看去,他看到播音器上残留的血迹,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受伤的左手。
那只手,满是血迹,剧烈抖动,但他并未感到疼痛,似乎那只手已经不是他的,或者说他已经疼到麻木。
在凌宇等人的地毯式搜索下,终于找到被困在暗门后的两人,同时莎莎与她的男助理被警方带回审讯。
——审讯室——
凌宇:(生气)知道你们关的是什么人吗?
莎莎:(双手合十,一脸淡定)自然是有缘之人。
凌宇:我呸!强词夺理。我告诉你,你关的是重案组成员,知道什么叫重案组吗?刑警队!
莎莎:(闭眼冥想)……
凌宇:少给我装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罪行。
莎莎:我们是星星的信徒,星星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我们的行为受到星星庇护,一切都是星星的指引,我们做的自然都是对的。
凌宇:我想打你满眼冒金星,这点西海岸是让你玩明白了,散播邪教,谋杀,私自关押警察……你这些加起来判死刑都是少的。
莎莎:我们不会死,死亡是我们的另一种存在方式,我们死后会变成星星,回归天际。
凌宇:(气到无奈)……
莎莎:你们并没有证据指明我们杀人,而且你们也没有权利说我们是邪教。
——————
江昱衡:叫阿布,是吧?
阿布:嗯。
江昱衡:昨天晚上7点到8点之间,你在哪?
阿布:我和往常一样听教主讲课,其他信徒可以为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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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没错,教会每天晚上7点到8点之间会有聚会。
江昱衡:昨天晚上看见王晗了吗?
学生:没有,她昨天好像没来。听教主说她的星侣为了赎罪甘愿放弃生命,最后星星原谅了他,他也变成了星星。
江昱衡:中间有人离开过吗?
学生:好像……没有。
江昱衡:你相信他们的话吗?
学生:起初是半信半疑的,后来我越听越觉得教主说得都是对的,世界众生,一切皆为缥缈,星星才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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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拿出照片)认识这个女孩吗?
莎莎:(认真地看着照片,抬起头)她是我们星教的信徒。
凌宇:她昨天晚上来过吗?
莎莎:没有。
凌宇:昨晚7点到8点没有人提前离开过?
莎莎:(摇头)没有。
——重案组——
宁为风拍了下桌子,“肯定有人说谎,怎么可能谁都有不在场证明?”
“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之类的?”何悦莹提出想法。
众人看了何悦莹一眼,移开视线。
“电影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双胞胎。”凌宇抱起胳膊。
“那有没有可能是雇佣杀手?”
众人再次看着何悦莹,惊叹何悦莹的脑洞。
“我的意思是,他们还有一把刀在外面,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有道理,现在擒到王了,刀应该跑不远。”江昱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辰,你倒是说句话啊。”宁为风看向林汐辰。
林汐辰捂着脑袋,自顾自地嘀咕着什么。
其他人也注意到林汐辰今天的反常,但他们更在意的是裹在林汐辰左手的纱布。
“辰!”宁为风走过去推了下林汐辰。
林汐辰毫无防备,差点磕到桌子上,他迅速扶稳桌子,抬头看宁为风,表情困惑,有些发懵。
“怎么了?”
“你有什么想法分享一下,让大家少绕些弯路。”
林汐辰点下头,严肃地看着几人,过一会儿,淡淡开口道。
“实际上,我没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