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是唯一一个不管科学家怎样说都不相信能改造军事家思想的人,其他人开始时也不相信,但被科学家一通说解后就将信将疑,最后竟觉得可能性还挺大,都愿意合作尝试。哲学家虽不相信,但仍然表示愿意合作。
不妨来说下哲学家和科学家的秘密对话,对话是在哲学家的卧室进行的,时间为深夜,双方声音都压得很低:
哲学家压低声音说:“不可能的,别做梦了。”
科学家压低声音道:“为什么不可能,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你先有了不可能的观念,从而懒得去促成事件的可能,最终造成了事件的不可能,事件不可能结果的出现又强化了你的不可能观念,导致你又会认为你的不可能观念是正确的,其实你所有不可能观念的正确是因为你最初的不可能观念造成的。”
“我完全明白你说什么,但这事仍然不可能。”
“愚钝、固执,没想到你空有哲学家的脑袋却没有哲学家的通变,思想太一根筋了,试想,如果一开始就觉得人类不可能登上月球那就真的不可能登上月球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不可能把人类拍成相片那就真的不可能有相机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远隔千山万水不可能听到对方的话那就真的不可能有电话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玻璃里面不能显示人像那就真的不可能有电视了;如果一开就觉得手机没有摁键用不了那就真的没有触摸屏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往天上发射一团铁不可能围绕地球转动那就真的没有卫星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把油灌进一堆铁疙瘩里去铁不会跑动那就真的没有汽车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太阳围绕地球转那就真的没有日心说了;如果一开始就认为日心说的绝对正确那就真的没有后来的银河系河外星系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天花病毒不可能消灭那就真的没有疫苗了;如果一开始觉得不可能预测未来几天的天气那就真的不可能有天气预报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革命不能成功那就真的没有革命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上帝创造运行了一切那就真的没劲头去研究科学规律了;如果一开始就觉得三米长的一罐东西毁灭不了一个城市那就真的没有核弹了;如果一开始——”
“够了!我不是那种通过大量举例子就能说服的人,我们哲学家喜欢用辩证的方法看问题,你能举大量例子来论证你的观点我也必将能举大量例子来反驳你的观点——如果一开始就觉得永动机能研制出来那么到死都不会成功;如果一开始就觉得人类能避免战争那么到死都不会如愿;如果一开始就觉得能返老还童那么到死都不瞑目;如果一开始就觉得富起来的那部分人会主动帮穷人那怎么饿死都不知道;如果一开始——”
“够了!你举的反驳例子并不能有效推翻我的观点,只是一种泛泛而谈的反对。”
“你举得例子也并不能有效论证你的观点,也只是一种旁敲侧击的论证,在我看来,任何计划能不能成功并不是靠举大量成功例子能证明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可一旦身临其境又办不到了,这也是为什么懂很多道理的人一旦做起事来仍然一塌糊涂的原因,原因不在于他不懂,而在于其身处事物中受到了事物影响产生了很多不必要的主观意识,这些主观意识导致了他做事糊涂。这些都是很深刻的东西,我也就不说那么多了,一句话,你觉得能改造他的思想我却宁愿相信他狗改不了吃屎!”
接下来两人就慌了,他们已经发现自己说话变得很大声,等回过神来时便觉事情败露。卧室没有点灯,一片漆黑,哲学家额头早冒冷汗,坐卧不宁,认定军事家已经猫在卧室门外偷听一会儿了,科学家想到这种情况也怕得要死,根本不敢打开门出去回自己卧房睡觉,两人恐慌的蜷缩在床上,等待着残酷结局的到来。
黑暗中科学家已经感到哲学家在剧烈颤抖。
哲学家也感到科学家在剧烈抖动。
最后,科学家终于受不了,对门说道:
“我错了!”
随后哲学家也赶紧对门说道:
“我也错了!”
…………
静默中,门外没什么动静。
科学家惊喜起来,意识到极有可能是自己吓自己。但两人依旧不敢去开房门,担心军事家邪恶的故意不出声。由此可见,军事家的恐怖统治威力巨大,给人一种小差错都可能大难临头的感觉,这也是古往今来的暴君所希望达到的程度。
很快,思想改造计划就开始实施,科学家要求大家在深夜里哭泣,但表示哭声不能太大,放声大哭不够悲怆,应该是哽咽中带着凄楚的那种哭,简称呜咽,达到既能让军事家听到又不至于刺耳的程度,大家听后都很赞同。
经过认真观察,科学家研究出了适合呜咽的时间段,那是军事家最有可能去宠幸美女和宠幸完美女回来的时间段,只有出了卧室走在路上,军事家才更能听到凄楚的呜咽声。后来科学家凭男人的直觉排除掉了去宠幸美女的那个时间段,觉得在去的路上,军事家满脑淫欲,很难静心感受外部环境,听不到呜咽声的可能性很大。但发泄过后回来时就不一样,没那么燥了,心平气静的有利于感知外部环境。
再之后,出于更加慎重的考虑,科学家放弃了在同一时间段大家一起呜咽的方式,因为这样表演性太强,容易被怀疑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发动。
接下来,科学家指定好每人呜咽的晚上,分好工,天天如此,军事家总能听到的,同时告诉每个人,只要军事家闻声而问那就一定要装作最可怜的样子倾诉疲惫和辛酸,只要能成功激起他的同情心,哪怕只是一点,就成功一大步!
由于科学家注意到了很多细节,这让大家的信心得到增强,方案很快就实施起来,但同样很快的遇到挫折。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深夜安排的是医生呜咽,在恰当的时间军事家也恰当的出现了,遗憾的是,医生因为又思念起外面的老婆孩子,本该呜咽的声音变成哗声大哭,结果军事家直接敲了他的门,隔着房门问他在鬼叫什么!
医生极恐,不敢出声了。后来他把自己的遭遇说给其他人,其他人听后顿生绝望,认为医生悲怆的深夜痛哭被说成鬼叫可见军事家的绝对无情,不可能再引起他的同情心了。
科学家赶紧进行一对一的解释和沟通,很耐心的告诉大家,医生被说成鬼叫是意料中的事情,因为他没按计划做,凄楚呜咽变成放声大哭是不可取的,大晚上的,很容易刺激到军事家,导致他首先起来的是怒气,更何况,即便是呜咽遭到痛骂也是预料中的事情,毕竟这只是开始,任何事情都有个过程,同情心的打开也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一下被激成最大的,只能慢慢来,小步小步打开,久而久之最大的同情心就被激发出来了,慢慢来,不急,慢工才能出细活,瞬间被激发的同情心也容易瞬间消失,只有缓慢激起的同情心才能持久。凡事都要经历量变到质变,第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第三次不行就第四次,不断进行下去,不断让军事家听到凄楚呜咽声,那么,久而久之,军事家同情的一面就会被触及,冰冷的心也会慢慢变得温暖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坏人是突然变坏的,也从来没见过一个好人是突然变好的。哪怕你表面上看到的是突然变坏或变好也是片面的,因为内心深处他必然早就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波动,这也是你留意不到的,所以,我们一开始就不该抱有一下就能改造军事家的心理,而要培养的是那种长期改造的心理准备,对待越顽固的人就越要有耐心,这样才不至于前功尽弃,改造失败。”
经过大量的解释和沟通,大家才恢复点信心,同意继续按之前的方案实施。但到即将实施的紧要关头艺术家又动摇了,担心军事家第一次把人说成鬼叫第二次肯定就不是鬼叫那么简单了,也许会遭致重击。科学家安慰他,说他太过于多虑,“哪怕就算他踢开房门,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凄楚和凄凉,那么,再冷酷的人也不会下重手打你的,这有关心理学的精妙知识,相信我,只要你表现得足够凄楚凄凉绝不会有事。”